他有些哑声，“染染，你真的准备好要和我结婚了吗？”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害怕面前的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的梦影。
男人的语调中带着些许的虚浮，云时染从中听出了彷徨，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没有。”
没想到会得到否定答案，白卦易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但紧接着少女便再次开口，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我虽然没有准备好跟你结婚，但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试一试，未必是一件坏事。”
顿了顿，云时染微笑着开口，“可能我心里的挣扎小于和你结婚的期待吧。”
听见这话，白卦易彻底愣住了，他张了张嘴，“你，你说的是真的？”
“嗯。”
虽然场面很安静，但是球球似乎还是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它能感知到两人之间的情绪似乎在变化。
而且变化的很快。
它趴在云时染的脚边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尾巴轻轻的扫过云时染的小腿。
云时染刚刚也已经将花束放下，所以她现在也腾出了一只手。
她轻轻的揉了揉球球的脑袋，“球球说它也很期待。”
白卦易再也忍不住了，他用力的抱住了云时染，嗓音有些许的哑，“谢谢你，染染。”
男人扣住了她的腰肢，力道有点大，但也不至于弄疼她，就是埋着她的脸颊在他的胸膛上有些闷的慌。
云时染脸颊不受控制的有些发烫，她小声开口，“伯父还在呢。”
知道怀中的少女又开始害羞了，白卦易倒是乎没有任何的羞涩之意。
他扣着她的小手，带着她一起抓住了病床上白启华略有些冰凉的手。
白卦易松开了她的腰，他面向白启华，就连语调中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爸，一切就照染染说的做，我们会一直幸福的。”
“嗯。”
云时染轻轻点头回应，她目光柔和，“等我们有了孩子，他一定很想看到爷爷，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两人又在病房之中，和白启华说了许多许多的话，才十指相扣的离开了病房。
回来的气氛要比去的气氛好。
云时染能感受到身旁男人的喜悦，就连球球似乎都受到了感染。
坐在后座的它，都忍不住时时在后座走两步，还有脑袋探过两人的间隙，轻轻的蹭着云时染的手臂。
云时染感受着球球的亲昵。
在犹豫片刻之后。
她还是开口了，“你父亲他……为何会是植物人？”
顿了顿。
云时染连忙开口补充，“若是这个问题涉及到你的隐私，或者伤心往事，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少女似乎很担心自己，强调了一串，就是害怕戳到自己的禁忌之处，白卦易内心一软，但同时他的目光却有些深暗。
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也是他从小到大的阴影。
也是他心病。
他的母亲，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那个女人叫顾晴沫。
顾晴沫长得很美，智商奇高，她和白启华是大学同学。
两人不是一个专业的，但是在同一个系里。
顾晴沫是当时学校里有名的校花，而白启华则是他们系的系草。
原本两人的生活并没有太多交集。
但是在一次打赌之中，顾晴沫由于输了赌局，所以被迫和白启华搭讪。
她的任务是一个月之内让白启华爱上自己，向自己告白，成为她的男朋友。
顾晴沫原本以为自己长得又漂亮，成绩又好，家里还有钱，去钓一个男朋友，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但没想到这场赌局的最后她输了。
白启华但没有喜欢上她，甚至多次警告她，让她不要再接近自己。
这件事情对于顾晴沫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白启华和他的名字一样，长相白净又斯文，是一个非常阳光的少年。
和顾晴沫这种天之骄子的学生不同。
白启华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闲暇无事就去泡图书馆，学习十分刻苦努力。
而顾晴沫对待学习的态度总是三心二意，但奈何她天分过人，所有的书只要读过一遍，基本上就能理解，甚至能全部记在脑海之中。
所以对她而言，娱乐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对于这次的失败，非但没能劝退她，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胜负欲。
她每日学着白启华泡图书馆，还经常选在了他的座位对面。
她就不相信自己泡不烂这根榆木
可直到有一天，她发现白启华并不是一块榆木，拒绝她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
在看到他手机中偷拍的女生照片时。
顾晴沫脑袋都是懵的。
她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
“白启华，所以你拒绝我，是因为心里早就有人了？”
看着面前少女精致的容颜，白启华默默后退了一步，他的语气有些许冷漠，“在你告白的第一日，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少年的话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婉，顾晴沫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可我以为，那只是你拒绝别人的统一话术。”
面前的少女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白启华眉头微微皱起，他礼貌道歉，
“抱歉，让你有这种误解，那今日我便说的再清楚一些，我心中早已有了别人，请你不要再纠缠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顾晴沫的心脏一抽一抽，疼的像是在滴血。
顾晴沫一开始还能欺骗自己，只是游戏输了，自己难过而已。
但随着他努力想忘记，却偏偏记得深刻时，她才惊觉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她疯狂的调查关于白启华的一切。
知道他心中所爱的女子，是一个早就已经去世了的高中同学。
他们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
而他却用四年的时间一直默默的在心里爱她。
白启华成绩很好，但同时他的家庭条件很一般，基本上是处于一个半工半学的状态，不但如此，他还要照顾自己生病的奶奶。
看着手中的资料，顾晴沫忍不住攥紧的手，纸条上关于那个少女的资料被她攥的的面目全非。
在冷静的片刻之后，她将目光对准了白启华生病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