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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村牧苦笑道:“师父,刚才我又没有看到河边叔叔的神色,您让我怎么说。”
“你的意思是我看到了清一的神色,我就应该知道了?”唐颎哈哈一笑,转过头对河边清一说道:“这倒好,说了等于没说,两边都不得罪。清一,这孩子别的没和你学着,这个圆滑劲儿现在和你有一比了。”
“世宽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河边清一摆出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说道:“好像是我把这孩子带坏了似地。”
唐颎微微一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
“行了行了。”河边清一表现出一种很无奈的样子,说道:“世宽兄,是我错了行不行。”
“态度不够诚恳。”唐颎看了看河边清一,哈哈一笑,说道:“不过,我还是可以接受你的道歉。”
“幸好村牧没留在你的身边,要不然……”河边清一哈哈一笑,说道:“我还就不说了,剩下的半句话你自己琢磨去。”
“清一,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亏都不吃。”
“世宽兄何尝不是如此呢!”
“既然都不愿吃亏,那只能‘和棋’了。”唐颎伸出手,说道:“清一,你说呢?”
河边清一也伸出手,说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二人击了一下掌,相视一笑。
笑过之后,唐颎问道:“清一,我们斗了半天嘴了,你总该让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他们说有人把一封信投进警察局,说是这里发现了刺客的行踪,警察局怕自己难以应付,就通知了宪兵队……”河边清一表现出一种急败坏的样子,说道:“你说说他们……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只配在这里站岗。”
“幸好刚才我没过去……”佐藤村牧感慨道:“……要不然就我这身打扮,再加上又没有证件,肯定被当成‘刺客’当场拿下了。”
“要不你师父说你圆滑了呢。”河边清一笑着说道:“从这儿下跪是两膝土,从那当‘刺客’就是满身泥啊!”
“还有遍体伤。”唐颎笑了笑,对佐藤村牧说道:“潜儿,大概清一也和你说起昨晚的事了,你猜猜看,这送信的事什么人呢?”
佐藤村牧想了一会儿,说道:“应该和昨晚的是一路人。”
唐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呢?”
“很明显,他们是为了挑起师父和河边叔叔争端。”佐藤村牧说完后,问唐颎:“师父,您认为呢?”
“已经有人上当了。”唐颎笑了笑,对河边清一说道:“清一,你让川岛大佐和井上大佐把他们的人领回去吧。”
河边清一指着那些被俘的人,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问道:“世宽兄,你说那些人都是一男和雄二的人?”
“我本想唱一出‘十面埋伏’帮你抓住那些窃贼的同党问个明白,没想到被抓的那几拨人都声称是川岛大佐和井上大佐派来的。”唐颎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不光把一场‘十面埋伏’最终唱成了‘平沙落雁’,还差点让贼人钻了空子。”
“这个一男和雄二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私自监视起我的老朋友来了。”河边清一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说道:“村牧,你把他们找来,我问问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佐藤村牧知道河边清一是在和唐颎演戏,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只能配合着演下去,而且还要尽量演的真实生动。
唐颎在佐藤村牧离开后,见河边清一还是一种怒气冲冲的样子,说道:“清一,你不要激动。你一方面让他们严查此事,另一方面又给他圈定范围,你站在他们的角度想一想,难啊。再说了,他们也未必针对的是唐府的人,即便上他真的是针对的唐府也是事出有因,他们只不过是想帮你证明此事与唐府无关罢了。”
河边清一摆出余怒未消的样子,说道:“世宽兄,你不用替他开脱,我看他是存心让我难堪!”
唐颎微微一笑,说道:“算了算了。你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跟个年轻人计较什么。清一,这玄武湖的风光这么美,我们不好好地欣赏一番真是可惜了。”
“也对。”河边清一点了点头,说道:“世宽兄,请。”
唐颎边走边说道:“清一,我可听说你们在城外挖出了不少好东西。你要是心里真的过意不去的话,拿出点儿诚意来也就是了。”
河边清一的脸色舒展开了,说道:“世宽兄,你这是趁机敲诈。”
唐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说不说在我,给不给在你。”
河边清一微微一笑,说道:“世宽兄,你不用拿话挤兑我,东西运回来任你挑也就是了。”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当真。”唐颎哈哈一笑,说道:“清一,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来这个湖上乘舟对饮是什么时候吗?”
“算起来五年零九天了。”河边清一感慨道:“当时我被委以重任,不得不离开南京。世宽兄把酒为我送行。那天的情景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就如同昨天的事一样。”
唐颎望着湖面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本想准备一份儿厚礼给你接风,谁知道事与愿违,一场‘十面埋伏’就这么惨淡收场了呢!”
“世宽兄所做的这些事已经是一份儿厚礼了。”河边清一望着湖面静静地站着,过了一段时间后他感慨道:“世宽兄,看来我们都低估了这些人的能力和智谋了。”
唐颎点了点头,说道:“清一,我们必须计划一个周全方案,否则照现在这么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双方会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是啊。”河边清一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世宽兄,从雄二的调查结果来看,进入世宽兄府第的那个人使用的是飞刀,逃走的那个人使用的是白色的棋子,而且他们的功夫十分的了得。依世宽兄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飞刀……白色棋子……”唐颎摇了摇头,说道:“南京这一带使用飞刀的虽不在少数,但净是些平庸之辈,很难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至于那个使用棋子的人,我觉得他多半是隐藏了自己本来的功夫,所以是凭着他留下的白色棋子无法确定他是什么来路。”
河边清一微微一皱眉,说道:“世宽兄,会不会他们并非南京这一带的人?”
“也不能这么说,深藏不露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我们未曾发现罢了。”唐颎停住脚步,看着河边清一,说道:“清一,要不我请江湖中的兄弟给帮帮忙。”
“不必了不必了。”河边清一连连摆手,说道:“世宽兄,你的朋友都是办大事情的人,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
“也好。”唐颎会意地点了下头,说道:“清一,你整整五年没有尝到我的陈酿了,估计现在连那酒是什么味道都忘了。
河边清一指着管家所在的方向说道:“世宽兄,酒是一定要喝的,但你总得等我事处理完吧。”
唐颎摇了摇头,说道:“清一,我见了川岛大佐和井上大佐之后难免会是一场尴尬,到时候为难的还是你,你这是何必呢!他们处理他们的事,咱们去喝咱们的酒,这多好啊。”
河边清一点了点头,说道:“世宽兄,还是你想得周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