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你是哪位?”
这个时间,医生都在就诊。所以徐医生那边似乎也挺忙的。
“徐医生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江兆铭您认识么?他是我先生,四年前我在你们医院生了个女儿。您是我的接产医生,我女儿有先心病,您还有印象么?”
白蓝依当然知道自己这事儿又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于是她迅速整理了思路,试图用大量的细节试图唤醒徐医生的注意。
本来她都没抱什么希望的,毕竟都时隔这么多年了。
教过的学生,老师都未必记得。接生过的孩子,医生又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可出乎白蓝依意料的是,徐医生竟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你,是不是那个……对,百鸿家的儿媳妇啊?”
徐医生提起的百鸿,自然是指江百鸿。也就是白蓝依的公公,江兆铭的父亲啊。
白蓝依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称是。
“对的,我公公就是江百鸿。徐医生,你认识他对么?”
“当然了,我们以前是同学哩。他儿媳妇生孩子,专门找我关照了一下。不过,你说你生了个女儿?我怎么记得老江家是得了个孙子啊?”
听了这话,白蓝依的心像是被撒了把盐似的。
唰一下,质壁分离揪得紧。
“徐医生,我的孩子是被人抱错了,所以我们家这阵子一直在找线索……”
白蓝依只能这样解释。
“抱错了?那得找医院去查档案啊。按理说这种不专业的事,在我们这么大的私立医院时很少发生的。你真的确定是抱错了?”
白蓝依心里苦笑:当然确定了。不但抱错了,还特么生错了,嫁错了呢。
后来的话,无非只是不痛不痒的唏嘘客套。
白蓝依明白,人家接产医生也未必说得出子丑寅卯,她也只是抱着十万分之一的希望,想要问问有关女儿的病情状态。
既然徐医生对她女儿连印象都没有,那么后面的话就更提不下去了。
最后倒了几句谢,白蓝依看着手中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心情难以言喻。
她放空了大脑,将刚才跟徐医生对话的每个细节都过滤了一遍。
突然,一个怪怪的念头从自己脑中闪现出来!
徐医生把自己的孩子记成儿子,会不会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安凌然?
既然江兆铭那时候已经打定主意来掉包,那么安凌然生小蒙的时候,不就也在希望国际妇产医院么?
那么问题就更大了,刚刚徐医生说的是,他是江百鸿的同学,受老同学所托,过来关照他家儿媳妇生孩子的。
可是那天林娜把江家一家人约了过来,所有的话都开诚布公地讲出来。
她是亲眼看到一直蒙在鼓里的江百鸿,上手就给了江兆铭一耳光的啊。
这说明江百鸿是不知情的呀。
白蓝依咬着唇细细思索,最后忍不住再次拨打了江兆铭的电话。
“想通了?”
江兆铭几乎秒接。
“我不跟你说这个,”白蓝依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沾沾自喜的表情,直接打断了他的废话,“我问你,当年你和安凌然换孩子的事,你爸到底知不知道?”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可是这个徐医生,他分明说自己跟你爸是同学,受了嘱托才来关照我生孩子的。那天在我妈那,我看你爸听到真相后气急败坏地给了你一个耳光,我就觉得奇怪。你别跟我说,是你借着你爸的名,跟徐医生打的招呼?”
“没有。”
江兆铭在电话那端低吟了一声,旋即不耐烦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蓝依也觉得自己表述得不算清楚,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调理就不是很清楚。
“我的意思是……算了,我这么说吧,你跟徐医生以前认识么?”
“不认识。我不知道他是我爸什么同学的,没听说过,可能是巧合吧。之前是你说要找女儿的下落,我便托人找了当天的值班医生,正好找到他而已。毕竟,我和安安又讲不清楚孩子的死活。”
白蓝依:“……可你不是说,你当时都打点好了医生护士么?我女儿的病情如何,后来又是被谁接受带走的,难道就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知情?”
“我只是给病房的几个护士发了些好处,让她们不要乱讲话而已。至于你女儿最后的下落,我只答应帮你查,又没答应一定帮你查得出来。”
“行吧,算我吃饱了撑的浪费电话费!”
白蓝依直接把手机挂了。
真是,相信江兆铭能真心帮她,才是有鬼了!
惹了这一肚子气,真是连咖啡都不想喝了。
这时候,蛋糕店的服务生招呼白蓝依,说生日蛋糕做好了。
于是白蓝依起身,把蛋糕和鲷鱼烧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真实的祝福和祈祷的味道,每一年就只会在这里出现。
白蓝依上车,刚准备发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云绮打来的。
“蓝蓝,方威后天早上的追悼会。”
她的声音疲惫而憔悴,让白蓝依心疼不已。
她当然明白——
在方家父母面前强颜欢笑的安慰,还要跟着挤出伤心欲绝的眼泪。
对云绮来说,痛苦是成倍加注的。
“我知道了阿绮。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去。”
“蓝蓝来了啊!快进来,进来!”
给白蓝依开门的是陶雪心,一身紫红色的碎花围裙,把人包裹得更显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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