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你们厂正在着手申遗,是吧?”
江兆铭的话,让白蓝依不由得小吃了一惊。
她还以为这男人又要说些什么‘不要给我丢人’,‘不要在外惹麻烦’之类的废话呢。没想到他还真的跟自己谈上正事了。
“已经准备提交材料了,怎么?”
“用我们夫妻双方的名义去提交,我就这一个要求。”
白蓝依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只把一双警惕的眼睛来回扫视着江兆铭。
良久才开口道:“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我们这个老破小的厂子么?”
“在商言商。”
江兆铭轻蔑地冷哼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即将起死回生,我信了你才会同意你的续约要求。那么,你是不想我也分一杯羹了么?”
白蓝依没有马上回答,只在心里暗暗揣度。
她和江兆铭现在还是夫妻,如果以夫妻间共同名义提交申遗流程。最多就是玉兰食品厂日后以此宣传,也要付给江兆铭一笔用纳费。
这笔钱不算少,但也不会很多。
白蓝依粗略在脑中计算了一下,就算真的答应了江兆铭,也不至于有多大的损失。
只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江逐年已经跟自己签了融资协议,里面的条款中有关于立年集团对于玉兰厂产成品,非物质文化申遗的商业优先占有权。
合同内默认自己作为玉兰厂的法人代表。全权授权处理相关一切,明责承担,却把自己已婚的身份给忽视了。
她跟江兆铭毕竟还是夫妻关系,如果真要是较真起来。江兆铭确实可以再日后提出抗辩维权,要求对方支付授权使用的费用,并主张赔偿。
所以……
白蓝依想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的话,不就等于背叛了江逐年么?
“怎么?你是舍不得那个男的么?”
江兆铭阴损的目光袭来,白蓝依顿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睚眦必较这种事,从他这些年是怎么布局对付自己的,就足以诠释明白了。
他这是要摆江逐年一道,泄愤这场‘夺妻之恨’啊。
“你别想了。这种小儿科的挑拨离间,我不会那么轻易就上你的当。”
白蓝依别过脸,咬住唇。
“这么说,你俩还是真爱咯?”
江兆铭冷笑。
“这是做人的规矩。”
白蓝依回了一句。
“白蓝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一个投资公司的暴发户,他有多少家底儿能帮你撑着?万一有天收益达不到预期,他给你留一屁股破铜烂铁的抽身走人,你准备再找个下家去卖身么!”
江兆铭的话说得是有多不堪,白蓝依的心里就有多刺痛。
诚然——
对江兆铭,她有一百二十分不信任。
但对江逐年,她又能信任多少呢?
“听我的,至少现在你已经拿了对方的投资,是他自己没把漏洞都堵上,所以怪不得我转空子。白蓝依你好好想想吧,重新投放生产转型的玉兰,再配合泰安的低成本优质平台,完全可以保你三年无忧。但前提是,我要江逐年滚出叶城。”
看白蓝依默不作声,江兆铭自以为站了上风。
他走到白蓝依跟前,手在她肩上轻轻掸了掸。
那种玩味又威胁的态度,让白蓝依做足了恶心。
后退半步,她挡开江兆铭的手。眼底质疑一片,低声怒道:“你想谈就好好谈,别动手动脚。”
“这么说,你已经在考虑了?”
“申遗材料里还有一份宗谱,在我哥那。我……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
“没关系,我最不怕的,就是跟人耗着。”
说着,江兆铭将一份早已拟定好的申请书塞到了白蓝依的手上。
上面的申请人,是两人的名字。
白蓝依像接了烫手山芋一样,下意识甩开。
“你别白费力了,我答应你考虑,是因为我决定去跟江逐年商量。看他同不同意让你跟我联名。至于这个申请表,都已经提交给助理了。如果他不同意,我没可能再去换下的!”
“没可能?”
江兆铭冷笑连连:“你若想要接近那混蛋的身边,难道不是易如反掌的么?”
“你!”
听懂江兆铭话里的意思,白蓝依只觉胸腔躁起一把怒火:“江兆铭你是不是有病!你是让我——”
“白蓝依你装什么装?能睡第一次,就能睡无数次!反正你在我眼里已经跟个破鞋没什么区别了。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我再坑你,又能坑到哪去?至于别的男人……啃得你尸骨无存都说不定!”
白蓝依双拳攥紧,牙关咬死。
“江兆铭,谢谢提醒,不过有你这碗酒垫底儿了,我怕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不在话下了。”
白蓝依觉得,江逐年的大腿她是抱定了的。
这种时候让她翻过去咬他一口?她是活腻歪了吧。
只不过,排除所有畏惧因素。她究竟有没有一丝小小的不忍心?
小小的贪恋和期待?
那男人的体温,那男人的庇护。他熄灭的香烟,他关怀的外套——
统统一切,都被他毒舌坏嘴的属性,彻底破坏了!
江兆铭终于没了耐心。
他干脆将地上那张申请表捡了起来,背面反过来,挑衅地看着白蓝依。
“你确定不接受?”
“废话!”
白蓝依冷冰冰地回绝。
“那真是可惜了。我前几天还专门帮你打听了一下,有关你女儿的下落呢。这申请表背面的一组电话号码,就是当初你生产时所住医院的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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