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嘿嘿嘿…”
牛家给牛二换了一间稍微宽敞明亮的屋子，正好在之前屋子的旁边。
晚饭后，牛二娘送走来帮忙的亲戚和村里人。特地绕开家里其他人，把牛二拉到角落里说悄悄话。
牛二娘一脸严肃地说道：“牛二啊！娘跟你说…待会你这样……”
牛二娘费了一堆口舌，还得分心去瞥傻儿子的神情，是否将她的话听进去。
见牛二自从见过罗小芳之前，一个劲的傻乐个没完没了，显见是对新媳妇喜欢的不得了。
眼下可不是让他没个正形的时候！
她忍不住冲朝着牛二宽厚的肩膀锤了一拳头，瞪眼凶道：“娘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一个激灵，牛二张着嘴，充满傻气的眼睛迟缓地移向他娘，叫这道凶悍的声音吓得不敢吱声。
他哆嗦着嘴皮子，结结巴巴地喊一声：“娘…娘…没..没听到…”
牛二娘拿着根手指点着他的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可他自小就是个傻的，就算撒气从来都是她自个上火，他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来。只好压着怒火，耐着心继续给他复述一遍。
也不等问问牛二是否听进去，教完之后，牛二娘一把推着他进门。
在门外念叨着：“乖啊，好好疼媳妇啊。”
……
隔着一道墙，门外的说话声里屋能听得一清二楚。
罗小芳心知今夜是躲不掉要圆房，想起牛二那张神色漂浮，傻里傻气，还有些瘆人的脸，害怕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牛二才一进屋，果真又呲牙咧嘴地冲她傻笑。
“媳妇…嘿嘿…小芳…嘿嘿…”
罗小芳抬眼时，他竟已经站到跟前。
紧张之间，她捏紧身侧的衣摆。短暂的片刻里，她的心绪游转百转千回。
最终耗不过牛二的顽固，终是松开被捏得起皱的衣摆…….
“啊啊…”
罗小芳比划着手指，试图和牛二沟通…期望的目光看着他，包含切盼。望他稍后将要发生的事，他能对自己下手轻一些…
无奈，牛二对她突然比划并不感兴趣，显然对她乱动的手更感兴趣。
迅速地捏住她的双手。
牛二像是得到甜滋滋的蜜糖，嘿嘿直乐：“媳妇…手…软…”
说话间，他不忘捏了几下她柔软的手指，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
罗小芳瞬间脸变得通红，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因着俩人离得近缘故，牛二闻到一股浅淡的清香，控制不住地把头伸向她。
倏忽贴合在脸侧的烘热气息，令罗小芳整个脸如火炉点着烧起来。
她有些不适应地往旁挪开。可每挪开一瞬，牛二便紧追过来，使她不得不无可奈何地放任他。
吧唧————
牛二接二连三的偷袭，让罗小芳已经不再似初时那么惊慌。她噗通乱跳地心似乎逐渐地平静。
不多时，牛二伸出双臂把她推到在榻上时，罗小芳下意识地紧闭双眼。
头顶上仍是牛二时不时冒出的傻笑声，时而重复一句：“媳妇…舒服…嘿嘿嘿…”
一切已成定局的那一刻，罗小芳的眼角默默地留下两行泪水，带着无奈和凄苦。
……
另一边的屋子里，牛二娘睡的并不安稳，心里记挂着傻儿子成事没有。
不用说今儿来观喜的大部分人都等着看笑话，只看傻子是不是傻的彻底，懂不懂的利用男人的根本，替他传宗接代。
牛二娘翻来覆去，时不时叹息一声。使得牛二爹根本没法睡得踏实。
牛二爹有些烦躁地出声喝道：“老婆子，你到底睡不睡！”
这会儿功夫，也只有事不关己的死老头子能够睡得安稳。
想她这么多年拉扯照顾傻儿子到大，那是怎样的辛苦啊…死老头子竟然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
再看方才傻儿子稀罕新媳妇那副样子，连个傻的都知道疼媳妇。
牛二娘想着想着，不免对牛二爹生出一股怨气。
不客气地回道：“咋的？不睡你还能跟我干仗啊？我愁儿子，你有意见？”
牛二爹听得一时无言。
从前他还没开荤的时候也是懵懂的什么都不懂，后面娶上媳妇之后，还不是照样无师自通。
真不明白这个老婆子担心什么担心没完，儿子再傻，也懂得快活啊。
牛二娘见他不吭声，更是来气，翻过身来面朝他侧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旁的人家媳妇睡不着，要么好声好气陪她说话解闷，要么给她整点花样…哪像你，你这个死老头子，跟着你大半辈子，什么好事也没得到过…”
被骂了一通，牛二爹最多皱皱眉，丝毫不见动气。
他虽然不懂得怎么疼媳妇，可也不至于乱发脾气，更何况这老婆子的脾气他早就习惯，也知道怎么忍让她。
难得语气柔和地说：“行了，你这把年纪整日操心没完做甚？媳妇都帮着娶回家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说来也是，牛二娘听进去后，顿时歇了火气。
她叹息一声，尽管注定难眠，也再次合上了眼。
……
夜半时分。
罗小芳睡到一半，忽然被人摇醒。
看到坐在床边俯视她的牛二，她睁了睁眼，一脸懵然。
牛二撑起上半身，俯身过来，在她耳边说道：“媳妇…去茅厕…”
罗小芳立刻明白，毫无怨言地爬起身，跟在牛二身后的出了屋子。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因而罗小芳走的慢了一些。
牛二应该是憋得久，心急地反手拽住她的手腕，眯着眼睛摸索至茅厕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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