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已经明确金手指的开启方式,徐琬不得不将财迷心窍这项嗜好暂且搁置。
次日一早,她喝下热乎乎的野生花椒姜枣汤,明显感到小腹不再那么疼痛。
素来不是宁做咸鱼不翻身,心中合计一番,她迫不及待地捡起竹篓,怂恿着同样闲暇的男人。
“乡野有乡野的优势,气候正好,咱们到处找找药材的影子。兴许能顺藤摸瓜,挖几株带根的搁地里种呢…”
村子居于两山之间,寒冬时节动不动刮响刺骨强风,便是安分地坐在凳子上面,也扛不住大风吹啊吹,瞬时能手脚冰冷冻僵。
近来他多是卧榻读书,有被絮温暖不至于冻的瑟瑟发抖。
白日无事可做,四口之家最耗劳力的事只有烧火做饭。灶台下那口燃烧的柴火烤着身躯,感受不到冷意,在寒日间甚至是有些享受。
褚渊没法子放心她独自一人出门,必然是要跟着去的。否则,真怕她叫风刮得飘走。
他撇头看她,“你从前翻过佰草集?可以分辨得出药材?”
不忘拎起孤零零躺在角落里的竹篓,一边背上一边问道。
徐琬见他动手迅速之快,翘起裹了棉花的绣鞋尖尖,与他边走边说。
“恩,好像翻过几回…不大清楚能不能认个全。”
知他生在医学世家,学医之前家里的各位长辈即前辈,一定有翻不完的医术供他随意翻看,应该认识的种类比她繁多吧。
褚渊瞅她一副无忧无虑,无奈地伸出长臂,揉了揉她柔顺的头顶乌发。
不知不觉间,彷佛已经将这个举动养成习惯。只要她在跟前,便克制不住伸伸出手…
对于外出,他很是谨慎小心,有说不完的提醒,想都一一告知她听:
“这时候大多动物虽然躲着冬眠,待会还是要注意一些。莫要离我太远,最好能让我时时刻刻感知道你在……”
念念叨叨一段,他似乎总是有着跨越年纪的过多忧虑。反衬得徐琬显得随心所欲、没心没肺。
徐琬傻傻一乐,丁点儿也不讨厌这种关怀备至。
“恩!都听你的!”
褚渊闷声发笑,继续又道:“若是遇到蛇虫,切记不要动。”
丛林中有些蛇类喜好盘旋在草药的周围,他认得草药,却不是没法分辨蛇是有毒无毒。
好在出门前,他怀中揣带着雄黄,这玩意乡间百姓家家户户都备着,端午时节取来走个节礼。
徐琬小时候跟在爷奶身边,俨然是附近的名声大的假小子一个,闯过田野河流,钻过狗洞鸡窝,怎会没存点心眼。
她轻拍几下褚渊坚硬的肩头,一副心有把握地应道:
“放心吧,我小时候还吃过蛇羹呢。”
本质近三十岁的人,说起这话,娇美的脸颊上露出些许小得意,凑近一看,粉唇两下角还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褚渊有些吃惊地斜看她,赶不及她嘴快。
徐琬回忆起多年前尝过的滋味,唇中一抹粉尖下意识地围着唇边绕一圈。
细白的颈子逐往下滚动一下,朝他睁大杏眸,一脸正色道:“好吃的。”
褚渊撩眼将她明眸皓齿纳入眼底,许是天色格外澄澈的缘故,使她周身蒙上一层飘然若仙的虚无缥缈感。
他看得出神,以至于不知何时走至她身前挡住她的路线,也毫不知悉…
徐琬扬起瓷白的腕子推推他,故意虎着脸道:
“怎么瞎走啊…待会该绊倒摔跤了。”
褚渊微微扬起唇角,低视着她嗔怪时的越显娇媚的模样,大掌顺势扣住她的细腕。
“恩,我路痴…你带着我走。”
话落,男人半眯着眼眸,竟是当场装瞎起来……
惹得徐琬又是震惊又是无奈。
到底还是合他的心意,像个老妈子带孩子出门,反是艰难的拽住他骨骼粗一圈的手腕,拖拉着他前行…
……
顺着村东往西走,大片田地的边角落,发现几株开得正盛的金银花。
俩人立时停在路旁,用铁铲挖了一株小心放到背后竹篓里,弯身去摘剩下的。
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身体都渐渐的变热…可惜天气寒冷,寻不出一丝湿润的迹象。
就在这时,一位老人慢悠悠地走来。她眯着眼看了老半天,方才确定那两道快要栽倒进地里的身影…是一对年青男女。
老人出声问道:“你们干啥呢?”
这一道又粗又沉的声音乍然响起,威力甚大,隔得老远震得徐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诶哟———”
褚渊闻声伸手要去勾住她的细腰,根本没碰到她分毫…
老人走近见到这一幕,一脸歉意地拍着大腿喊道:
“诶哟,对不住啊姑娘…老婆子吓到你了。”
徐琬背手揉着吃痛的后臀,握住眼前晃动的长臂,登时借力站起身。
此时,俩人才有心思打量来人。
徐琬见那老婆婆担心的样子,挤出一抹适宜的笑意,宽慰她道:
“老婆婆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老人确信她没有伤到哪里,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问道:“你们这是在摘什么?”
她似乎眼力不好,探出头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掉落在地上的金银花朵。
“是金银花老婆婆,我娘爱喝这花泡的水。”
长在地里的花,老一辈的怎会不认识。听到徐琬的回答后,老妇人一脸恍然大悟。
她再度拍响大腿,“傻孩子,怎么在路旁摘这些长得不齐整的啊———”
徐琬还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只见老妇人伸出手指,指向远一点的地方,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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