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如山倒
空间之中,小芽瞧齐季离开,才渐渐垂了身将那些银子一个个的挪到自己在花丛之后,一株株细碎花枝拼凑而成的榻上,整整齐齐的叠放其中。
可是银子才搬了寥寥,她便愣住,瞧着银子之下有一滩已渐渐干涸成朱砂色的印记,古怪的印在土地之上,她轻抵着唇微道:“这是什么?”
可话还未了,便见空间一阵震动,那些银子渐渐滑落一旁,将那一滩血渍露出,她微瞪的眸突兀瞪大,一瞬不转的瞧着地面,手指缓缓凑上前,沾了一口凑到唇间。
血腥味。
不久前。
难道?
“小姐,小姐?”小芽猛然对着空间呼唤道,可是话落只留寥寥余音在空间中晃荡,小芽轻皱的眉,一脸急色在空间来回走动。
定是小姐受伤了,该死,她居然没有发现。小芽一脸自责,刚刚好的身体,就因为嘶声裂肺般的呼唤而涨红了脸,可是无人所印。
“怎么办?她出不去……让花花出去瞧一瞧?”小芽站在银子一旁左右转着,面上一片着急,突兀停顿,连忙跑到花丛一旁,从中结印提取一枝花,然后扭转成一颗花粒,对着空间之外开始送去。
只是,半晌过去,小芽面红耳赤还是无法,那枚花粒还在她头顶悬着,未曾移动分毫,像是有什么阻碍了它的前行,令它一动不动,无法前行分毫。
“怎么回事?”小芽微微错愕,瞧着头顶之上,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枚花粒,在手心之中瞧了又瞧,可是头顶一片平和,什么也未变啊,白雾茫茫依旧如此,花卉也这般,哪里出了问题?
小芽将花粒重新放回花丛之中,脚踩着土地一寸寸的细细感知着,没事,这些花花因为她的康复又一次娇艳健康成长,这些泥土也并未损害万分啊,那是怎么回事?
突兀停顿。
边角处一地好像无形间被裹上一条屏障,将中心这一片小空地被笼罩其中,走不出分毫,小芽伸出手凑上去触摸,只瞧盈盈闪闪之中一片光波涟漪而起,却是再难进分毫……
这……
小芽心惊而不得解,满目茫然无措,而空间之外的齐季一夜睡过,翌日却是未曾醒来,混混沌沌的躺在软榻之上浑身无力,口齿间无意识的呢喃不停:“妈妈……我好想你们……青檀……你是谁……”等等一系列的话。
小荷是日上快三竿之际,才推门而进,唤了多声未曾有人应,探头瞧向屏风之后,只见齐季面红着一张脸,不安的喃喃自语的,她顿时惊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去,探上齐季的头,只瞧手下滚烫气息蓦然袭来。
“瑞包,唤御医去,娘娘好像病了。”小荷顿时跑到门外对着瑞包而道。
瑞包闻言便匆匆而去,景福宫从夜忙碌才稍停不到一宿的时间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小荷小花以及其他几个宫女不断的换着水,浸着棉布,还不时的去热一些清粥为齐季补充一些能量。
不多时御医便随着瑞包而来,手提箱包抽出红线,再次相隔屏风绑上了手腕处,脉搏跳动忽急忽快,御医探了片刻道:“娘娘是感了风寒,又因思虑过甚才这般昏睡而不醒,一会儿给娘娘煎些药喝上一碗,去去寒气,会好上许多。”
“有劳大人,让瑞包随您去抓药吧。”小荷闻言便对着身侧半俯身垂听得瑞包而言,轻袅袅的俯身对着御医大人道谢。
言罢瞧瑞包与御医一同离去,才转身回了寝殿之中瞧着床榻之上换了四五块棉布仍是不减红润的齐季,轻声叹息,定是昨夜娘娘回寝殿没多久,又再次去了西厢阁之故,都怪她,没有照顾好娘娘。
可是自责也没有用。
事情已经发生,只得往后更加注意,一日的时间,她们就在煎药照顾齐季中度过,快到夜间之时,那滚烫不止的温度才渐渐开始褪却,脸颊的红润也渐渐少了一些,看着不那么的令人心惊不已。
药是每天三次的,瑞包一人负责,小花与小荷几人就是在室内反复交替照顾,或时而分出两个是熬一些清粥来,喂一直昏睡不醒的齐季稍稍喝一些,入夜之时,小荷正扶着头坐在软榻前,瞧着齐季不动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高扬道。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闻言,不管在忙还是作何全是跑到了殿门前,轻跪俯身道。
“娘娘呢?”覃公公站于身侧,瞧着匍匐在地的几人,不由轻问道,怎么皇上来了,娘娘也不知道出来迎接一下?
“回皇上,娘娘病了,还未醒。”小荷闻言,头垂的愈发的低,轻言道。
“怎么回事?”清冷而无波动的声音突兀在头顶响起,只瞧那折深蓝色的衣襟蓦然从身边踏过,一步间便入了寝殿之中。
软榻上的人盖着一床锦被,微微露出半只脚丫,娇小可爱的脚趾在深色花纹的被上显得愈发白皙,脸颊半沉在被褥之中,露出微红的脸颊,眸轻闭着,睫毛长长散落,发垂落身后,偶有几缕垂在脸颊上,骚扰着她的鼻翼与唇瓣。
皇帝微急促的脚步,一步跨出,可是还未落下的脚便生了一丝困顿,他的眸间有懊恼与不解在流转,可是瞧着床榻上的人儿,还是缓缓沉稳的脚步走了过去,甩袍坐在了床榻边缘,手撩起发丝轻掩在耳后,低声道:“御医看了吗?”
“回皇上,看了,说是娘娘受凉,又因思虑过多至此才会昏睡如此,已经给了药,喝了晌午的了,现今的正在熬着。”小荷听言,轻声道,半俯的身子虽稍有挺直,可头一直半垂不起。
“以后寸步不离的跟着,朕不想再瞧这样的事情发生。”脸庞威严,手指轻柔,话语轻缓的力道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而下,他瞧着床榻上的人儿,似有寥寥叹息从口中而出,化作为风,悄然而过。
“奴婢知错,再不会令此事发生……”小荷听言猛然跪倒在地,伴侍在景福宫的几人均是如此,诚诚恳恳而言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