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来客
一队人马行走在荒凉的山脉中。
细看这队人马,马上男子的相貌打扮竟无一是中原人。他们的身材普遍比中原人要高大得多,深目高鼻,穿戴也透露出一种属于塞外民族的气息。
突然,一个骑在马上的男子对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那领头的男子勒住马转回去,拔出马刀拨开草丛,草丛内赫然躺着位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领头男子皱着眉头说了句什么,身后的男子便弯腰将草丛中的小姑娘拎起来放到马背上。
马队继续向前走,直到傍晚时分,领头男子打了个手势,众人方才停下,在一处天然形成的小湖泊边安营扎寨。
篝火被生了起来,几个外出打猎的男人拎着野兔野鸡走回来,处理干净了拿棍子穿着在火上烤。
一个身材略微娇小的男人从帐篷内冲出来,兴奋地在领头男人耳边说着什么。领头男人皱眉回头,之前在草丛中救下来的小姑娘已经醒了,正站在帐篷门口张望。
男人朝小姑娘说了句什么,小姑娘没听懂,眨巴着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男人。
“是个中原人。”那个身材娇小的男人用汉语说道。他的汉语并不流畅,听着很有些蹩脚。
“你过来。”领头的男人对小姑娘招手。
小姑娘想了想,走过去,在篝火边坐下。她伸出小手凑近篝火,似乎是很冷。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又问。
小姑娘没抬眼,“梨稚。”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那里平没人经过。你想干什么?”男人的语气颇有些审讯犯人的味道。
娇小的男人拿胳膊肘捅了一下男人,笑眯眯地将手中的烤鸡腿递到梨稚面前,“给你吃。”
梨稚没接,只是盯着篝火,并不说话。
“倾雪,去帐篷内呆着。”男人命令道。
那娇小的“男人”摘下毡帽,将盘在头上的一根漆黑大辫子放下来,明显是个女孩子。她冲男人吐吐舌头,兔子一般地溜进一顶帐篷中。
梨稚抱住双膝,她一路催着马往前跑,可是任她跑得再快,也看不见扶苏的背影。她绝望了,任马儿离开,自己则迷迷糊糊地一头栽倒在草丛中。
没有扶苏哥哥的秦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冰窖。
“你哭了。”旁边的男人道。
梨稚拿手背不停地想揩掉脸颊上滑下的泪珠,却是越揩越多。泪珠顺着下巴浸到袖子里,将袖子也给浸湿了。
男人望着这小姑娘越哭越凶,不由得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块布递给梨稚。梨稚没客气,接过布就狠狠抽了一通鼻涕。
将那块布丢到地上,梨稚继续流眼泪。
“这叫做‘丝绸’,是你们中原人发明的。”男人盯着火堆旁那块沾满梨稚鼻涕的丝绸,额头青筋微抽,“这个东西在你们中原人眼里或许没什么,可是在我们眼里,却是了不得的东西。”
梨稚没答话,她还沉浸在扶苏离开的悲伤中。
“你们的丝绸、瓷器、粮食,都是我们需要的。我们的马匹牛羊,也是你们需要的。”男人自顾自道,“所以,我们应该成为朋友。”
“你们是塞外的人?”梨稚终于搭腔。老实说,梨稚对身边这个男人并不感兴趣。
“我们要去大秦,给大秦的皇帝送上我们的贺礼。”男人道。
“你们已经在大秦了。”梨稚道,心中嘀咕着莫非遇上了几个路痴想要她带路?
男人罕见地笑了笑,将一只烤好的鸡腿取下来递给梨稚,“你是大秦的人吧?”
梨稚还没接鸡腿,肚子便不争气地叫起来。瘪瘪嘴,梨稚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是啊!”
我不仅是大秦人,我还是大秦的公主呢!梨稚心想,没说出来。逢人只说三分话,这一点梨稚还是明白的。
一个魁梧的男人走过来,将手中拎着的一只活的小兔子丢到男人脚下,说了句什么,又转身走开。
“好可爱!”梨稚像是看见了宝贝一样扑上去抱住小白兔,忍不住摸摸小白兔的耳朵。
“你们中原女子就是奇怪。明明吃着它们的肉,却又说它们可爱。”男人瞥了一眼梨稚,淡淡道。
梨稚语塞,抱着小兔子,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最后对男人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坐到篝火旁给小兔子梳理毛发。
“就像人一样。给你好处,你就觉得这个人好;不给你好处,你就觉得这个人不好。其实好或者不好,不过是看他有没有给你带来利益罢了。”男人望着火堆,像是在跟梨稚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梨稚觉得他说的蛮对的。有时候衡量一个人的好坏,往往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然而这样衡量出的结果,果真就是对的吗?
救下扶苏哥哥,是自己得到利益。可是改变历史的责任,又该落到谁的身上?
梨稚甩甩脑袋,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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