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的豪门太太
晚饭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刘管家端汤上来的时候絮叨了句:“如今这家里可算又有了人气儿,前两年安静得……”见裴晟宇目光不悦地扫过自己,又立马住了嘴。
凌筱悠只顾埋头吃自己的饭,裴晟宇盛了汤放到她面前,“这两天你就在家里待着,有什么事儿让佣人去做。”
凌筱悠正挑着一口饭放进嘴里,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裴晟宇却收回目光,看也不看她,“我会让人看着你,如果你想连累她们,那就尽管出去好了。”
这些话凌筱悠太熟悉了,从前被禁足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像内心最深处的哪根琴弦被拨动,从前那些撒娇耍赖的话又用上了嘴边。但只那么一瞬间,她又及时住了嘴。
“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现在说,如果合理我会适当考虑。”他为自己也盛了汤,却并不曾抬眼看她。
“你哪回不是这么说,可哪回又觉得合理过?”不自觉说出这话,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味儿。
他的目光扫过来,倏地勾起唇:“哟,这话里是埋怨的意思不是?”
“我先上楼去了。”她并不回答,扔下筷子就要走。
“把汤喝了。”他命令。
她自然不敢反抗,虽然不满也只得端起来大口大口地喝进肚里。喝得太急,汤汁沾到了嘴上。他看着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凌筱悠在家里着实无聊了好几日,这几日裴晟宇却像突然销声匿迹了一般,一刻都不曾出现过。
这倒也好,她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三天后凌筱悠接到若醇打来的电话,简直像如沐春风般温暖。
“怎么样,你老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为难。”凌筱悠怏怏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阳光从透明璀璨的玻璃外斜斜的洒进来,正好落床前。
“这么看来,他还算有点儿人性。”隔着电话,凌筱悠就听到了若醇八卦的味道。果然,“不过,你老公长得还真好看。上回那个叫什么,哦对,司徒凯,我以为那个男人就是极品了,没想到……”
“哎,行了行了,你现在是来慰问我的,怎么说着说着还跑题了?”凌筱悠相当不满地打断她。
“嘿嘿,”若醇贼贼地笑了声,压低了声音,“明天有个车展,姐姐弄到几张闲票,要不要一起?”
“算了吧!”凌筱悠又翻过了趴在床上,“我现在在家闭门思过,谢绝一切活动。”
“闭门思过?”若醇没忍住大笑了起来,“不会吧凌筱悠,出轨就算了,家暴你也能忍受?”
“这哪里就算家暴?”凌筱悠毫不夸张地答道,“我们家那些令人发指的刑具和手段你还没真正见识过呢!”
“天哪,我说你好歹也是一豪门太太,怎么生活得这么水深火热啊?”顿了顿,又道,“要我说你还是趁早离婚算了,你老公这么道貌岸然,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岂止不是好东西?”凌筱悠心里十分赞同若醇的话,赶紧附和,“那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你可小声点儿,一会儿被听到估计就不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了。”若醇立马又提醒。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也不在家。”凌筱悠在这家里待了几天,地皮踩热了,脾气也见长了不少。
不敢当着裴晟宇的面造次,这种背后损人的机会她还是不能放过的。
“那你不怕他在你身边安插什么眼线吗?”若醇故意开玩笑,“还有那什么针孔摄像头,你可得仔细点儿。”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凌筱悠也打趣,“谁没事儿在家里安摄像头啊?再说我现在在卧室呢,要真有摄像头还不把他自己拍下来。他那人吧,虽然有些变态,可还不至于变态到这种程度……”
“那我变态到什么程度啊?”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凌筱悠全身一凛,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
若醇还在那边说什么,她已经慌忙切断了手机。
目光从门口随着那身影一路回到床边,看那意定神闲的姿态,大约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了。
他坐下,她往后挪了几寸。
他看着她,开口:“你倒是说说,你老公到底有多变态啊!”
“你、你怎么回来了?”凌筱悠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烫,抱着侥幸心理开始转移话题,“吃午饭了吗?”
问完这句话却立马后悔了,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问吃晚饭也不显得突兀。自己真是越紧张越容易出岔子。
可那些话他肯定全听到了,想到这个,她不想紧张都忍不住。
他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嘴角勾出一抹笑来,“过来。”
她被这样的和颜悦色吓懵了,只警惕地注视着他不敢轻易乱动。
“给你三秒……三……”
话音未落,凌筱悠已经光着脚蹦到了他身边。
他将她揽入怀中,脸埋入她的发间深深地吸了口。呼吸有些紊乱,带着不可自拔的迷恋。
凌筱悠从来没办法抗拒这样的怀抱,里面有暖暖的味道,那是支撑着她的曾经,如今却遥不可及的味道。
心里没来由地一疼,可如今她不能再让自己沉迷,那些曾经早已时过境迁,再美的梦终究也只是个梦罢了。
“这些天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正欲挣脱那怀抱,他却已经在她耳边轻轻开了口,“有没有想我?”
凌筱悠愣了愣,可那一秒她却明显听到自己的心随着这些话柔软下去的声音。好久,她终于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又打断,“算了,你不用回答。”
既然说出来的终究是那些话,那又何必去听呢?
凌筱悠心里生出隐隐的不安,不知何故。两人都不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他抱着她,紧紧的。她贴在他怀里,难得的乖巧。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开口:“在家里闷了几天,难受了吧?”语气温软,并不像是在跟她生气。
凌筱悠觉得自己越来越猜不透这个男人,刚才那些话他分明是听到了,可现在他却并不和自己计较。
反倒是那温言细语,让凌筱悠心里无端端的难受起来。她不说话,却反手过去抱住他的腰。
他低头轻嗅着她发丝里若有似无的清香,“听说你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怎么,要开始反抗了吗?”
略带讥诮的言语,这会儿听在凌筱悠耳中却并不如之前那般刺耳了。
她也用同样的态度开口,“我哪里敢?不过是前两天吃多积食了,胃里有些难受。”想了想又道,“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晚饭吃回来也是一样的。”
“还有这种道理?”他好笑,“那你以后一顿多次点,管个十天半月好了,省得顿顿吃麻烦。”
“要真能这么做,我还真是乐意。”凌筱悠故意跟他顶,“到时候我吃一顿就缩进被子睡个十天半月,也免得整天闲坐在那儿无聊。”
“哟,这还怪起我来了?”他捏捏她的脸,那左半边连现在已经消肿,看起来又对称了。
他笑,“看来这些天的禁闭都是白关了。”顿了顿,“本来还打算明天带你去个地方的,现在看来还得再关你几天才成了。”
“去哪儿?”凌筱悠抬起头来,眼睛都在发亮。这些天她着实闷得快要发霉了。
“真想去?”他抬眉,“到时候可不许喊苦喊累。”
“只要能出去,怎么都行。”她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