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家国天下
从高台下来，陆霄默然望着天际云团，良久之后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渝州正东。
距离渝州千里之外的平原，有一座名叫金陵的千年古城。
金陵城中，有个女子，正心心念念的守在那里等着他去娶她。
“牧野王族，帝国仅有的铁帽子王，与国同岁，号不败王族。”
“牧野王东方朔……帝国权位最重的世袭异姓王，本帅……马上就去会会你……”
按照陆霄的打算，在给义父迁坟重葬后，就去金陵把穆青柠给带回来。
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所以就安排沈天狼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
……
等迁陵的所有仪式结束。
陆霄也就从渝州返回蜀郡。
渝州至蜀郡的高速公路上。
一辆保时捷卡宴飞速行驶其中。
开车的是沈天狼、陆霄子坐在后座点了一根香烟，然后开始思考一个颇为形而上学的问题——家国天下。
他割了四大世家八百颗嫡系子弟的脑袋，筑京观、祭亡父。
还在云霄广场竖起一块儿近百米的陆浮生石雕，然后重整陆家。
至此义父经常提及的商业设想，如今也已经初具规模。
而且，今日这场气势恢宏的葬礼也算是给义父他老人家报仇、正名——
到目前为止，当初参与迫害义父他老人家的凶兽就只剩下帝都那位太子殿下，不过无所谓，陆霄已经做好打算，等他把金陵城那位穆姑娘带回家，就动身去帝都找那个南宫信羽讨公道。
即便南宫皇族坐拥天下八百年，可那又怎么样。
他要的是天地公道，若皇宫敢不给。
那他自有三尺青峰，荡平世间不平事。
而除此之外，小郭的伤、还有那位不告而别的叶姑娘都是他急需处理的家事。
不过比起他自己的小家，更让他忧心的则是这个帝国。
北境。
虎视眈眈的罗刹、元突这两个国家，他们可是从没有过帝国过新年的传统。
在经里过盛歌城那一场惨败之后，这两个国家经过几个月的休整，只怕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新一轮的联合攻势。
这还只是北境一地的兵患。
东北高句丽这个搞不清自己位置的弹丸之地，如今也在蠢蠢欲动，妄图首付三年前被他收复的辽东两郡。
至于正东的神风国，那就更不用说。
这头忘恩负义的鬣狗，自盛唐之后，就一直梦想着能征服帝国辽阔疆域，近百年前，帝国与神风旷日持久十四年的艰苦斗争，让两国处在一个不死不休的状态。
帝国与神风国，迟早都会有一场决战。
所以神风国内，早就把他这个百战百胜的帝国圣者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再加上他刚刚斩杀了神风当代修行界至强的三位七境涅磐强者，可以想象，神风那边儿有多少人想让他死。
再说西方。
陆霄最担心的是那个美众坚联邦。
那是个完全靠殖民和杀戮建立、靠发两次世界大战才兴盛起来的国家，已称霸这个世界百年之久。
美众坚联邦始终把处在中兴阶段的帝国视为心头大患。
这些年，已经先后从科技、经济上妄图对帝国进行封锁。
他们还先后发起数次贸易战——
在美众坚联邦的眼里，拥有五千年文明史，且正在不断复兴的帝国，已经在很多方面，有了挑战美众坚联邦的底气。
所以，致力于做这个世界老大哥的美众坚联邦，自然不会任由帝国这样平稳的发展下去。
如今的帝国，看起来是歌舞升平、海晏河清的盛世。
其实却是内忧外患，隐患重重的危局。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那在其位，自然就要谋其政。
陆霄身为帝国北境军主、还是无数百姓敬仰的帝国圣者，自然要经常思考这些问题。
这是他思考的帝国外患。
然后就是对内的百姓苍生、江山社稷。
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其实不是荡平七州四海、立万世之伟业，他最想要的，是让这世上的每一个人，人人生而平等。
可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要进行革命。
革命是个比造反复杂很多的词语。
它不是改朝换代、把皇族换个名字那么简单。
因为当今这个天下桎梏，绝不是只是换个皇帝就能解决的问题。
当今天下，想要更上一层楼，需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帝国的体制和规则。
而这么做，不可避免的会牵扯到当世世家、贵族的话切身利益，就会与他们为敌。
家、国、天下。
从古至今一直都是独立分开的三个概念。
这三个独立的概念，如今就像是三座大山，积压在陆霄身上。
饶是内心早已千锤百炼无比刚硬。
但面对这三个形而上学的概念，陆霄还是觉得头痛难耐、胸口也被压迫的喘不上气。
沈天狼注意到自家先生面色异样，不由闻道：
“先生……您在想什么呢？”
陆霄吐了口眼圈，摇了摇头道：
“我在想一个很形而上学的问题……我在找家国天下之间的关系。”
绰号屠夫的沈小爷忍不住皱起眉头吐槽道：
“先生，您这问题关形而上学什么事儿，您这根本就是个玄幻问题好吧。”
“话说先生，您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做了才去想这个……那么玄幻的东西，是个人都想不明白好不？”
陆霄莞尔一笑：
“你说的这句倒是很有道理。”
“古往今来，就这么个破问题，也不知道耗死了多少圣贤。”
“如此看来，这问题倒真像是个无解之题。”
看着自家先生一本正经的样子，沈天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
“先生……今儿可是大年初一，过年呐！您有这闲工夫想什么家国天下的，干嘛不想点开心的事？”
陆霄认真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开心的。”
沈小爷笑道：
“先生……您是不是忘了。”
“咱们明儿可就要去金陵向穆小姐家里提亲了。”
“等您这边提完亲，就得操办跟穆小姐的亲事了。”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可是人生四大喜事，等您把穆小姐娶回家，可不就是洞房花烛夜么，您想想这种事，那不就开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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