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十月十六-十月十七】
傍晚时分,隐畔庄园。
一群人正围在桌子边吃着刚做好的鲜花小甜饼。
鱼无关本也很想靠过去和那些人一块儿吃饼,但当他听风译安说风月逢不喜欢吃鲜花小甜饼时,立马遏制了吃饼的念头。
鱼无关静静坐在风月逢身旁,和风月逢一起喝着白粥,但眼睛一直瞟向桌子边的其他人,还有他们手中的饼。
庄园深处。
一间屋子。
有四个人站在门外。
沈闲看着刚进来的九申与花酒月,出声道:“护法,本来该你办的那件事终于有些眉目了。”
九申瞅了眼一旁的周往归,给他打了个眼色:“真不容易。”
周往归对九申的这种调笑早已习惯,只付之一笑。
潘石道:“明明是你不务正业,还有心思打趣别人。我教了你这么多东西,可不是让你浪费的。”
九申小声反驳道:“我这一来就遇上了许多麻烦事,哪有空去办事?……”
潘石看着九申冷冷道:“你刚刚说什么?”
九申一听,立马闭嘴不说话,并敛正神色,端正站好。
潘石看着一脸严肃的九申,忽然想起答应白妙机的事。
他放缓语调,才继续道:“‘千面狐狸’的事往归已经查出线索,但往归毕竟不是太了解易容之事,此事查出线索还是因为有妙机的指点。”
说着,他兀然唤道:“九申。”
九申虽摆着张端正的脸在那里,其实心思早就不知跳到哪边去了,潘石忽然唤他让他不禁一个发愣。
“在。”
九申应完,蓦地有些心虚。
潘石却未如从前出声训他,而是继续道:“‘千面狐狸’的事还未完全结束,你这边多照看一点。”
九申点头应道:“好,没问题,这我最拿手了,保证办好……”
潘石皱眉。
九申发觉自己应的好像话有点多了,立即又默不作声。
次日。
已经开始融雪,但是一夜寒冷,又是一路冰封。
如若覆霜的泥土路上还保持着深浅不一的印记,行进在这条小土路的马车微微颠簸。
马车里,花酒月看着随他一道坐上马车的风译安,心情有些微妙。
“你怎么了?”
风译安见花酒月时不时看她一眼,而且欲言又止的,于是好心开口询问。
但花酒月只平淡无波道:“我没事。”
风译安觉得花酒月有些生闷气,但也只是“嗯”了一声相应。
沉默的车厢,还有北风不时带来的冷意。
花酒月心中很是郁闷:为什么自从出谷后,阿译对我就不像在谷中那么体贴?我这样子很明显有些生气,阿译居然选择无视而不是选择继续关心我……
颠簸了一阵后,马车终于驶上了大道。
花酒月也终是出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出来?”
风译安道:“沈老板说九申今日与周往归有其它事去做,让我陪你一道去。”
花酒月暗叹果然如此,随后心里只剩惆怅。
“你为什么要答应沈老板的事?”
“因为他托人帮我留了五味斋特制的红酥糖,而且是要预定才有的,每天只有五人份。”风译安神色自如,毫不避讳,还有些高兴。
“你就为了糖?”花酒月话刚说出口,就很是觉得自己果然是有些傻了,风译安确实是这种人。
风译安看着花酒月略带笑意的眼睛,兀然幽幽道:“我决定红酥糖没有你的份了。”
花酒月心道:我也不想吃糖。
*
蓬元客栈。
流云庄与六记商行的马车停在了蓬元客栈前。
门口把守的祁山派弟子们自然都识得这两个标志,但所有人都不知这些人在这个风口浪尖来这里做什么。
花酒月和风译安随着修远云一道走到那群面面相觑的祁山派弟子前。
修远云拱手道:“歧途谷与流云庄前来拜会,劳烦通报。”
修远云的行为让许在巍突然有些不自在,再准确点说,应该是有些不适应。
许在巍虽听过“江海月明”修远云的许多事迹,也暗暗想过去见识一下,但他想见识的只是这“江海月明”是否真的如传言一般。
因为他实在不相信传言。
许在巍从小就生活在祁山派,至今已有二十七年,可以说是一直侍奉着曲将重。
他对曲将重的了解只能说是“刻骨铭心”,这导致了他对整个武林中那些大门大派里争斗的那些人都抱有相同的看法。
谁不会伪装?
可是修远云好像真的与别人不一样。
他的温和优雅,友善有礼,似乎真的没有一点虚假。
许在巍还礼后转身进了客栈内,留下的一群祁山派弟子又恢复神态,直直站在客栈门前。
但过了许久,仍不见许在巍或是其他人出来。
门外三人依旧一派云淡风轻,这些个祁山派弟子却是越来越站不住了。
这些人定然站着,两辆马车如此显眼,足以引来许多人围观,最要命的是,围观的绝对都是武林中人,还是那些喜欢凑热闹的武林中人。
终于,等人围得够多了,曲新天才姗姗而来。
几人客套一番,在客栈门口又耽误了些功夫,曲新天才将三人和随修远云而来的一个小厮引进蓬元客栈内。
蓬元客栈二楼的一间屋子。
曲新天刚领四人进屋,门就被重重关上。
曲将重直接略去一系列问候,带着明显的敌意,出声问道:“流云庄和歧途谷一道来此,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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