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战半个时辰,直到卞二丫头哀鸣求饶,邓平才堪堪收工,看着身边眼角带泪的妮子,邓平心情很是愉悦。
“听说……相公没和公主圆房?”
邓平晕道:“这事你从哪打听来的?”
“香君姐姐说她能看得出来。”
邓平无语,好吧,李香君医术现在越发精湛,被她看出来似乎也不奇怪,不过话说她这么说,你个死丫头转头把人卖了,真的合适?
“你也不想想公主才多大,你们几个十八岁之前,我幸过谁?”
“奴家还差一个月才十七!”
“是……是吗?”邓平满脑门黑线道:“那也不怪我,是你自己偷摸爬去香君那的。”
“才没有,我又不知道那晚你在香君姐姐那。”卞敏因为这事被姐妹们嘲笑好久,已经开始抵死不承认。
邓平无所谓,道:“怎么着你也是黄州商务部的部长,上班不是植物大战僵尸就是开心消消乐和愤怒的小鸟,这也就算了,现在干脆连班都不上了?”
“人家不得安心养胎啊。”卞敏理直气壮挺了挺胸。
“养胎?你怀了?香君说的?”
“是呀,香君姐姐说我哪哪都大,是个好生养的,估计这次就有了。”
邓平无了个大语。
“对了,公主要把那两个讨厌的嬷嬷送回京城,那两个嬷嬷跪在院里哭的可伤心了,说她们要是回去,一定会被皇后杖毙,公主要是嫌弃她们,她们还不如投井,跳河来的干脆。”
“然后呢?”邓平眉头皱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估摸着朱媺娖也会心软。
“我哪知道然后……”卞敏嘟嘴道:“在院子里号丧能听到,关起来门来谁知道说些什么,不过我看公主性子好像挺软的,没准就这么算了。”
邓平笑道:“性子软……怎么着,你们还打算欺负她?”
卞敏叫道:“怎么可能,人家可是主母,圆圆姐都说了,她占着大义名份呢,就算把我们姐妹发卖出去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当然有相公护着咱们,估计她也不敢,总之她不欺负我们,我们就得烧高香了。”
邓平起床,打算去凤栖苑,两个死老婆子未必有多坏,但是留在朱媺娖身边肯定不是好事,两人在宫里没准还有点顾忌,可在这里,整日在朱媺娖耳边煽风点火,没事也能弄出事来。
朱媺娖正在绣牡丹,皇家公主倒是不需要学什么琴棋书画,但女红肯定是要学的,汉家女子传统,一般自己出嫁时候的盖头上的图案都是自己亲手所绣,绣工好的,便是自己的喜服和被褥上的绣活都不会假手于人。
宫中时间本就充裕,前朝就算焦头烂额,对后宫而言,影响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闲暇无事,朱媺娖便会跟着宫里的绣娘学习刺绣,七八年下来,有绣娘悉心全力教授,朱媺娖的刺绣技艺已然不在寻常绣娘之下。
此刻朱媺娖绣的是一朵大红牡丹,当真是国色天香,尽显雍容华贵之气。
正在指挥宫女们干活的两嬷嬷见邓平进来,心里没来由一慌,公主不会因为她们要侍妾来拜见她,就撵她们回北都,很显然这是出自安国公的授意。
其实她们哭的也是真心实意,真要回去北都,就算皇后不杖毙她们,皇帝也肯定会杀了她们。
宫里人多嘴杂,皇后跟公主未必知道的消息,她们门清的很。
皇帝为何会把公主嫁来黄州,崇祯有多忌惮安国公,周家灭门案,早在宫里传的有鼻子有眼。
“奴婢给国公爷请安。”两嬷嬷老老实实行礼,尽管觉得国公府的规矩该立还是得立,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邓平黑脸问:“听说公主让你二人回北都,你们不肯,还以自尽相胁,迫使公主改变主意?”
两嬷嬷吓的连忙跪倒,声泪俱下,嘴里连说不敢。
“公主或许还看往日宫里那点情分,本国公可不会顾忌什么,汝二人蓄意坏府里规矩,本该杖杀,本国公也是看在公主面子上才对你们网开一面,既然不知好歹,那就沉河好了。”
两嬷嬷差点吓死,邓平是什么人?
名为国公,实为逆贼!
既是逆贼谁不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真不给公主面子,杀她们跟捏死两只蚂蚁不会有半点分别。
方嬷嬷嚎啕:“国公爷,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嬷嬷赶紧跟上哭诉道:“国公爷就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保证以后连凤栖苑都不出,国公爷的妾室来了,奴婢也给她们磕头问安。”
两嬷嬷是真的怕了,回去是死,留下来也是死,怎能不怕?
屋内,朱媺娖手头上一顿,旋即轻叹口气,继续绣花。
“规矩本没有错,国公府自有国公府的规矩,你们两个多嘴多舌,留下来只会搬弄是非,也别怪本国公不给你们机会,黄州城有婚姻配偶处,本国公会让人给你们两找户人家,也算是尽了你们和公主的主仆缘分。”
两嬷嬷都傻了,嫁……嫁人?
说实话,她们十几岁入宫,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尽管没被皇帝看上,可只要熬到二十五岁,也能出宫嫁人。
当然选择不出宫的宫女比比皆是,这些宫女有些是因为在宫中常年伺候贵人,根本看不上外面的男子,有些是在外面已经没了家人,有些是和宫里太监结成对食,也有的成了女官,最后熬成了嬷嬷……
她们便是那种看不上外面男人又没了家人还成了女官的宫女……
现在他们已经四十多岁,这年纪竟然还要嫁人?
邓平根本不会给两人废话的机会,很简单的选择,要么死,要么滚回北都,要么滚去嫁人,没第四种选项。
“这牡丹绣的漂亮,没想到夫人这绣工如此精湛。”邓平进到屋内,看到几乎快绣完的牡丹,很是惊奇。
这朵牡丹是朱媺娖几天前开始绣,邓平看到的时候才绣了一根花枝,没想到如此栩栩如生的一朵牡丹,短短几天功夫就已经跃然布上。
朱媺娖嫣然笑道:“夫君说花中最喜牡丹,妾身没绣过牡丹,找来画册对着绣,绣的有些呆板,让夫君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