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连忙上前将魏伯扶起来,他沉声道:“魏伯,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魏伯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我身为仆人,却没有照顾好少爷,让少爷吃了那么多的苦,是老奴的错啊。”
魏淮替魏伯拭去眼泪,缓缓说道:“魏伯,这一切都是魏家的命,也是我的命,跟您无关。而且您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些年,如果不是您接济我,我早就饿死街头了。在我的心里,您早就是我的亲人,甚至是父亲,您说,哪有父亲跟儿子道歉认错的。”
魏伯哭的泣不成声。
魏淮继续说道:“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您真的不用再担心我了。更不用为以前的事自责”
魏伯没有问魏淮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仅长高长壮,而且还猎杀了山中霸王般的熊瞎子。
这是身为一名仆人的本分。
好半晌,魏伯才停止哭泣。
魏淮说道:“来这里除了送点东西,我还有件事想告诉您,过几日,我可能就要离开蓝田镇。”
魏伯一惊,突然说道:“少爷,你千万不要找那人报仇,那人可是……”
魏淮打断他的话,淡淡笑道:“放心,魏伯,我有分寸。”
魏伯不放心还想要说什么。
魏淮沉声道:“请您相信我。”
魏伯终于是不再多言。
两人又聊了半日。
当然,主要是魏伯说,魏淮负责听。
直至晌午,魏淮才向二老告辞,离开魏伯家。
远远的,他看着魏伯家的房子,久久伫立不动。
这一趟拜访,又勾起了魏淮心中不少陈年辛酸往事。
叹了口气,魏淮朝东方走去。
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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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镇,东片区,这里的条件稍微好一些,房子建造的也都比较宽敞。
其中有一间附带着院落,栽了几颗月季,秀美娇嫩,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院落内屋,张有德躺在床上,双手打着绷带,不能使唤,只能依靠花五十文铜钱雇的佣人婆娘照顾。
本来他想雇个身娇体嫩,如花似玉的小丫鬟,但是钱都花在疗养住医馆上了,让他有些肉疼。
思前想后,还是雇了个便宜的中年婆。
“MD,医馆那些家伙可真TM黑,气死老子了!”
“魏淮,一切都是你的错,害老子这么惨。”
“数数日子,张公子应该遣手下行动了吧。只可惜,老子没法亲眼见证!”
张有德想起几日前的遭遇,心中就涌起滔滔怒火。
“一个区区废物,也敢骑到本大爷头上,老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敢恐吓老子,真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越想越愤恨,张有德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骂了半天,似乎是骂累了。
“算了,那姓魏的,现在估计已经凉了,老子跟一个死人置什么气。”
想到这里,张有德喊了两嗓子:“陈凤桂,怎么还没做好饭,老子快要饿死了!”
他在内屋,外屋有一间专门做饭的炉灶。
而陈凤桂就是那中年婆的姓名。
然而,喊了半天,陈凤桂也没有回应。
张有德下炕,准备去好好教训一下,拿老子的钱,手脚还这么慢,该打!
然而,当他走到屋门时,瞬间僵住。
小小院中,月季盛开,陈桂凤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一名精壮的身影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你是谁!”
张有德莫名感觉心中一慌。
那精壮之人,装过身来,露出一口皎光白牙,打招呼道:“中午好啊,有德兄。”
看清面孔,张有德的瞳孔瞬间收缩,不敢置信的惊声道:“魏淮!”
精壮之人,正是魏淮。
他笑眯眯上前两步,将张有德逼近屋内,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有些黑黝的空间里,魏淮笑的很灿烂:“有德兄,你不遵守诺言,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一句话说的很温和,仿佛老朋友交谈。
张有德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不,不可能,难道张家公子的手下没来?我告诉你魏淮,我是张公子的远亲,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张公子,不,整个张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魏淮吐出两个字:“愚蠢。”
随即,右手翻掌,仿若一道石碑砸落,印在张有德的脑门上。
张有德没想到,魏淮只是个刚刚及冠的青年,却敢杀人。更没想到,动作还是这样简单利索,说一不二!
他的表情甚至仍旧保持恫吓威胁。
“嘭”
张有德的脑门深陷一大块,身躯噗通倒地,七窍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次魏淮控制了力道,没有爆头。
毕竟红白之物,确实有些恶心难看。
解决完张有德、
魏淮拍了拍手,走出房门,顺手关上,施施然离开。
这一切,快速,干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个时辰后,陈凤桂捂着后脑,悠悠醒来,她茫然四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见房门关着,就想进去找张有德问问情况。
结果,一声尖叫刺破了宁静的街道。
而此时,魏淮已经来到蓝山学堂附近。
蓝田学堂,作为蓝田镇唯一一家练武学堂,地位崇高。
作为学堂堂长兼唯一武教的钟山,更是受镇民们爱戴尊敬。
钟山是一名土生土长的蓝田镇人,师父就是上任学堂堂长,经过辛辛苦苦二十年的时光,到达了炼体十重圆满,当时他的才三十岁,正是能一展抱负,前途光明的大好年纪。
可惜的是,上任学堂堂长在那一年,突然离奇失踪,没人发薪水,学堂的武教作鸟兽散。
眼看蓝田学堂将不复存在。
钟山决定放弃大好前途,毅然走进学堂大院,独自一人,将蓝田学堂撑了起来。
从此,他的修为止步于炼体十重,没有内功,再无机缘进步。
是以,蓝田镇的镇民们,有什么理由,不尊敬钟山?
此时,钟山严肃的站在学堂小院内,手持短藤鞭,指导学生们的动作。
他的脸上汗水滚涌,却毫不在意。
学生们摆着摔碑掌的架势,站在烈日下,稍有变形,钟山就毫不客气的给上一鞭。
“噗通”
一名女学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钟山冷哼一声:“陈光,把张瑶扶走。”
一名摇摇欲坠,就要坚持不住的学生听闻,如蒙大赦,飞快的扶着昏倒的女学生,来到大槐树的阴凉下,并熟练的取抹布沾水,敷在额头。
趁此机会,他也得到了休息。
钟山又抽了两名分神学生的鞭子,肃声道:“我告诉你们!马上就要武院大考了,即使是最下等武院,也地位崇高,资源丰富。”
“所以,这场考核关系到你们人生的命运!考上便鱼跃龙门,龙腾九霄,考不上,就碾落尘埃,无人问津……”
钟山正要慷慨激昂的来一句:“告诉我,你们是想成龙但是做虫?”,以激发学生们的志气。
却在这时,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