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明明告诉春桑今日不过来了呀,要春桑好生照顾您的。”
“……”
这一试便也试了出来,还当真是有人指使了你的。
我低头看自己被刺伤了的手,试探着问她:“王爷说不过来了吗?”
“是啊,小姐,您要是要找王爷,等会春桑便去回话。”
“没有,我找他做什么,自然是他爱来不来的。”是我让他走的,怎么会又想他来呢。
“小姐,您明明心里想着王爷却还不承认,您是心口不一啊。”
我气结,什么时候这丫头如般聪明了,竟是能猜出我的心思了,在她手上重重一拍:
“就你话多。”
春桑喊疼,又不敢还口,只好委屈地继续绣她的花,还不忘问我喜不喜欢这花。
我点头,便不再言语。
灯早熄了,却是如何也睡不着。
亦是有些抗拒睡觉了,睡着了便做梦,梦里全是些看不清有摸不着的模糊画面,熟悉
又遥远。
徒徒然睁开眼,起身往外走。
冬夜里更是冷得刺骨,罩了件绿色斗篷在府里漫无目的地走。
这样寒的夜倒让我脑子极其清醒了来,不禁要冷笑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纵使再不敢,日
子也不是照样过,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变着法儿来跟楼锦瑞闹,苦了自己,也累了别人。
夜寒如水,吹来的风里像是夹了薄如蚕翼的细小刀片,吹得脸颊生疼。
想起最初时也是这般静的夜,笛声清幽。
我也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只是再也不会如当日,是有目的和好奇的。
如今漫无目的,清冷寒苦。
忽地又悠扬婉转的笛声传入耳,心头猛然一惊,抬头之际,看到的便是心中日思夜想的身影。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竟是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他。
贴了他的背,轻声道:“要是哪天我不说话了,就说明我真的是很生气了。”
他握紧我抱着他腰的手,转过身来看着我。
绝美的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倦意,转过来时的眼神深远复杂,望着我后转瞬便是满眼
的柔情。
我一用力,仍是死死抱着他:“我不生气,你也别生气好不好?我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他点头,抬起我的脸,柔声问道:“你还是第一次这般主动。”
我摇头:“其实不是。”
理了理我耳旁的碎发,挑眉:“不是?”顿了顿又补道,“你一直说你诸多前世都不
记得了,可偏巧怎么会记得她?”
“因为我不是杨逝颜。”
他却是没有我意想中表现出惊讶,是面色之上微微一闪而过的幽深,道:“我知道。”
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又何时知道我不是杨逝颜的。
我完全不掩饰心中的惊愕:“你知道?”
他浅笑,一派温浅:“我也猜的。”
我一刻的讶异,他这是在学我?
“可是你猜对了。”
他还是那一句:“我知道。”
我抬头,冲他弯嘴假笑,夸道:“六王爷好生聪明啊!”
他宠溺摸摸我的头,柔声道:“想了很久还是没有问你,不过今日不用再想了。”
我急忙问道:“什么?”
“你叫什么?”
我一惊,浮生若梦。
原来楼锦瑞是那么相信我,所以才会那么坚定地告诉我会让我知道原因的,一定会
让我知道的,可我却还草木皆兵的怀疑你,不是你不敢信我,而是我自己太过计较和纠缠了。
我示意他低头,凑近他左耳:“牵牵,我叫缪牵牵。”
第一次主动亲了他的脸。
楼锦瑞看着我低头娇羞的模样,随得伸手抬起我的下颚,扬起嘴角:“牵牵?”
已是隔了一年多的时间不曾听到人唤我牵牵了,而且还是那般温柔。
“楼锦瑞……你真的相信我不是杨逝颜吗?”
他却不答,忽地吻住了我。
他暖暖的呼吸之气在我耳边流转,让我全身酥麻起来,像是渗到了骨子里,只觉脚下软
得使不上劲,一抬手便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轻而缓地咬我耳垂,我一个激灵,全身一颤,忙找了话题与他道:“楼锦瑞,我今天
像是没吃饱。”
“饿了吗?”
“好像是,要不然我怎么脚上一点力都使不上呢?”
听得他在我耳边轻声笑:“我抱你,你就不用站着了。”
我贴着他的右脸,竟跟我一般热,忙摇头:“我不要你抱,我只是饿了而已。”
“那牵牵想吃什么?”
“我不要吃你府上的东西,都厌了。”
楼锦瑞,只一次,让我在你怀里撒撒娇,全当此刻的我不是我,眼下的你也不是你。
他这才缓了缓,压低身子问我道:“那牵牵这回想吃什么?”
我在他怀里笑:“你又不会做菜。”
“牵牵,你想怎样?”
又问我想怎样,我呵呵一笑,道:“楼锦瑞,我想让你陪我出府,上次说要陪我逛的,你可还记得。”
他伸手给我的斗篷打了个结,睫毛如落叶翩跹般在我眼前炫动,黑石般的眼清澈如水,映照着我的脸慢慢流动,嘴角一抹浅浅的笑,露出白如瓷的玉齿。
他揽我腰,让我在这边等着:“我去牵马。”
我勾住他的腕:“我不想坐马,我们走着去可好?”
他将斗篷上的帽子轻轻给我戴上,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问:“冷吗?”
我摇头,拉着他往外走,渡至门口时又觉不对。
“楼锦瑞,你别忘了带钱。”
“我出府从不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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