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锦瑞,你有意瞒我,可却不曾骗过我,你今日当着我的面把玉佩拿出来我早已无话可说,你不强求我,我怎么又可能会强求你呢,你今日不说,往日待到是个时机了,我想,你定会与我说的,毕竟柳素梅的事不比其他,敏感也不比其他,所以对于这件事,我又何必再患得患失。
从柳素梅屋里出来,走至半路,楼全便匆匆来传话。
“王爷,王妃。”他俯身先给我们请安,然后直奔主题,“王爷,柳爷已经等您多时了。”
“柳爷?”
“是青崖。”楼锦瑞听得我询问,便侧头与我解释。
原来青崖姓柳,这事儿我倒真还是第一次知道。
“王爷,您是现在过去呢还是让柳爷在书房等?”
“不用了,你让他在前厅等便是,我们过会过去。”
“是,王爷。”
看着楼全远去的背影,心中寂寂,轻声道:“楼锦瑞,其实......你不必这样......”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不懂知足的人,有了一便要要二,得了二还会想着三。可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满足,是真心的满足。
楼锦瑞不是不知道,杨逝颜是怎么进他六王府的,纵使他不知道杨逝颜和皇上之间有着怎样的交易,却也该清楚,杨逝颜是皇上那边的人,是个信不过的人。
可青崖是楼锦瑞身边的人,以前来府上时也曾跟我提过,要说有也是碰巧,可是现在,楼锦瑞居然让他去前厅。
换做是我,能这般信任楼锦瑞吗?
楼锦瑞不说话,我拉他衣袖:“我还是先回屋好了。”
“牵儿在担心什么?”
没有,我没有担心,也没有怀疑,只是不能让你为了我而刻意去做任何事。
“没有,没有担心什么。”
他反手握住我拉着他衣袖的手,虚捏了一下,说:“青崖今日说的事你一定想知道。”
一阵疑惑,半推半就地随他去了前厅,照着楼锦瑞的话,心里也有了三分推论。
至我与楼锦瑞一起去为柳素梅抓药在街上碰到青崖,楼锦瑞跟他说了那句话之后,我便再不曾见过青崖。可巧的是为何偏偏他又在昨晚出现,而且正好是在遭逢楼锦瑞为了救我而受伤之时,我没有要怀疑他的意思,连楼锦瑞都信得过的人,我自然没有理由去怀疑,只是真的是巧合吗?
“王爷,王妃。”
近有一年未见,青崖亦如往前,只是面上少了往日里的艳丽之色,更显得他沉着内敛了许多。
我放开楼锦瑞的手,向他笑笑,无论如何他昨晚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楼锦瑞向他颔首:“你几时回来的?”
“就昨晚,一回国就在街上看见了王爷。”
我的确有些奇怪,照道理青崖是江湖之人,倚仗江湖实在是再合情合理不过了,楼锦瑞又何必这般计较他的去向呢?
“还是没线索吗?”楼锦瑞继续问。
青崖眼神黯淡,叹道:“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
“人可追上了?”
“回王爷,人是追上了的,只是没能问出话来,吞药了。”
终于是说到正题了,楼锦瑞让我听得应该就是这些了的。我心里有数,便也没有多大反应,也早知是这么个结果,不是自己信得过的人,不是为自己效死命的人,又怎么敢派来替自己办事呢?
楼锦瑞倒好像有些如释,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青崖点点头,可仍有些犹豫,没有迈步。
“有话就直说吧。”楼锦瑞也知他该是有话要说,便止了他。
“王爷,我昨日追上他时,发现他刀上有血迹,不知……”青崖说得缓慢,言语之间带了询问和疑惑。
“你猜得没错,是我的。”
青崖诧异,难以置信,道:“那王爷......可知他刀上有毒?”
我不惊讶青崖的错愕,至少我知道楼锦瑞有着让我佩服的好身手,可我惊讶的是他刀上怎么会有毒,我给楼锦瑞洗伤口的时候,他的血明明是殷红的,照我理解,中毒之后的血应该是变色的,更何况,我只给他上了止血除瘀的药,要真是有毒,那楼锦瑞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来人必是要取我性命的,怎么可能不上药呢?”
这么说他早知道?为了救我却没去躲,更连这刀上有毒的事都与我只字未提。
青崖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俯身告退。
终是我胡闹,才会害得楼锦瑞白白挨了一刀,险些丢了性命。
“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他一笑,就势来揽我腰,我一推,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他真是忍着毒在跟我说话的。
退后一步,正色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知道,你身上的毒到底有没有给解了。”
从昨晚回府到现在,楼锦瑞是不曾离开过我片刻的,他从哪里去找解药又何时给自己解毒呢?
“牵儿生气了?”
“你还笑,你要是怕我生气,就该告诉我,刀上有毒,就该骂我,有那么的无理取闹,明明不饿,还要骗你陪我出府,害你受伤,害你中毒。”
楼锦瑞过来抱住我,宠溺地抚我脸:“牵儿别急,我没事,要是我身上的毒还未解,又怎么能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呢。”
“可是……可是你是什么时候解得毒?”你明明时时都与我在一起的。
“昨晚牵儿睡得沉,我起来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