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
刘哲眼神深沉,冷冷道:“她不敢的。”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就看见慌乱的人在走廊逃往救生通道。
白岭山:“真是这一层的火警。”
两人逆着的人流,走的有些艰难。一个男人拿住包不小心撞了刘哲,匆忙说“对不起”,发现他们往火警那边走立刻说:“起火了,你怎么还往里走?”
刘哲眼中闪过一缕光芒,神色深沉,不动声色道:“有行李在房间。”
“先去大厅等吧。等火警过了再来!”男人正是报假火警的王律师,他不知道刘哲在哪个房间就怕被人识穿假火警的事。
刘哲冷冷一动,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白岭山。跟着男人一起回头了。白岭山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却也配合着他。他自己继续往袁衫衫在的房间走去。
王律师见人回头了,也不去管他,只匆匆随着人流想早点离开。毕竟他帮楚楚的事不能曝光,如果被那边知道,连累了苗先生是不行的!
刘哲跟在这男人身后,目光幽冷。这个男人身上竟然有楚楚的香水味!这一款没上市,他就送了一瓶给她。不仅如此,火警响了,因为是晚上,大多数房客都穿着睡衣,偶见一两个也是衣衫不整的。这男人不仅西装工整,扣子不乱,手里还领着包!很可疑。他当机立断回头,当然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这人身上会有楚楚的香水味……
白岭山到了房间,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看到房间完好无缺,喃喃道:“至少不是她放的火……人都去哪了?难道刚刚错过了?”他掏出手机准备给手下打电话,却听到隔壁房间一声重物落地般的闷哼声。他一顿,还有人没走?
他立刻走出房间,大声敲了敲隔壁的房门,里面却再没任何声音。“我应该没听错才对啊……喂!有没有人在里面!”依然没声音,看了看外面混乱的嘈杂声,自言自语道:“估计是外面的什么声音吧。”说着就边拨号,也边往逃生通道走去。
房内,楚楚双手别人绑住,在地毯上挣扎着。额角有个疤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目光诡谲,打量货物一般:“我听他说是个好货,没想到比我以为还要好。不过,刚刚外面有人敲门,你竟然不出声求救?为什么?”语气俨然有些不满意,好像失去了某种乐趣。
刚刚那声音是白岭山,她怎么可能出声,白岭山知道就意味着刘哲知道,如果曝光了,张保也性命不保了。男人的声音像是冰冷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他说的“他”是谁?是抓张保的人?
楚楚耐下心,尽力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张保被你们抓了,约我来这里,我没拒绝。别说求救,就算松了绳子我也不会跑。不过……你是打算陪我一起葬身火海吗?”火警都响了这么久了,竟然不走。
男人皱眉,额角丑陋的疤随着动了动。看的楚楚心也一跳。他站起身俯视着从床上挣扎到地上的女人,腥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这话我只说一遍,你最好听清楚记住:我只杀人。”
楚楚心里一颤,他的意思是张保不在他手上?那抓张保的人让她过来是干什么?正想着,冷气突然靠近,然后手上的绳子眨眼间就松了。她揉着磨出血丝的手腕,立刻爬起来:“谁让你来这里的?我要找他!”
男人哼了一声:“他把你送给我。但是我很不满意。你走吧!”
楚楚渐渐失去耐心,张保现在也不知怎样,自己是被人送给眼前这个阴邪、满身戾气的男人!耍着玩似的,而她偏偏毫无反击的能力。不能这样!现在手上的线索除了被威胁的苗一中本人外,就是这男人了。相比之下,这个男人很明显有自主权,如果他高兴了也许就能告诉她背后那人是谁。而苗一中被人胁迫,从他那里知道显然不太可能。
这么一衡量,她心里有了计较。想了想试探道:“我们先出去吧。”先拖着,如果自己离开,也许张保就危险了……
男人冷笑:“火警是你弄出来的。你还妄想骗我?我再说一便,走!”
楚楚心一沉,他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男人扫了她几眼似乎知道她的疑惑,心情颇好地解释了两句:“警报响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惊讶。”
她了然,所以她进门后男人没动她,却在火警响了后将她捆了丢在床上,是怕她带了人要对付他?所以他一察觉不对就先下手为强了?这个男人…很麻烦啊……怎么办?
她不知道怎么办,直接丢出一句:“要怎样你才能满意!”
男人眼神阴森冷厉,看的她下意识退了两步。男人这才开口道:“换个人。”
楚楚一噎,换个人!不就是说她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想到张保,她咬牙道:“换个人,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一样难以让人满意。你尽管提要求,钱还是其他,只要你告诉我那人的名字。”
“你现在这幅好像跟我平起平坐的姿态是我最不满意的地方。”男人毫不留情地打断道。
楚楚愣住,有点不明白这男人怎么了?难道是精神有问题?不像啊……她歪这头,一脸似乎很烦恼的无辜表情落在男人眼里,让他呆了会。随即,楚楚本是站着,突然席地而坐,试探道:“这样比你低了,行吗?”
男人嘴角一抽,看了她一会,突然道:“爬到我脚边来。”
楚楚头一懵,立刻反应过来,刚刚男人说的姿态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喜欢践踏别人的人格?她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人格这种虚无的东西,在人命面前,她还是无所谓的。她刚刚还担心,实体的伤害还是更让人恐惧啊……
她动作异常的温顺,小猫一样拱起背,准备往男人脚边爬去,只是手腕有点痛,她一个不注意,然后脸朝下栽倒在地毯上……她尴尬地爬起来,也许是吸入了灰尘,又猛地打了几个喷嚏……她眼里闪过一丝狼狈,小心地看向男人。
男人嘴角狠狠一抽,冷冽残忍的面容闪过一丝别样。不置一词。
楚楚见他没说话,连忙继续爬向他,手腕的疼痛让她抿紧双唇,到了他的脚边立刻问:“可以吗?”
男人皱眉,他喜欢看女人哭嚎哀求,惊慌失措,女人怎么害怕,他就怎么做。可是这个女人从进来到现在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这方便的特质,他也提不起兴趣。她连示弱都是理所当然的,想羞辱她,可是她反而小心翼翼地像演戏一样表演给他看,而且--这演技还很拙劣……鬓角还沾着地毯上的绒毛……真是…太不可以了!
楚楚心里焦急,他不满意?她脑中闪过电视里演的种种画面,然后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求求你!”虽然说的是求,但是目光清朗,声音不悲切却带着急切,动作倒是很到位,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男人这次不止嘴角,连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下,额角的疤动了动。楚楚见了,心生胆怯却硬生生忍着,殊不知这男人喜欢的就是胆怯。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动。两人僵持着。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客人,您好。我是酒店经理。火警失误为您造成的不便请原谅。今夜所有受惊的客人都可获赠夜宵。”
男人隔着门冷冷道:“不需要。”
“好的。打扰您了。获赠夜宵可保留,退房前均可拨打服务电话获取。”接着就听见隔壁也响起同样的声音。
楚楚不意外地看见他后腰上泛着寒光的枪支。他还说“我只杀人”……她脑中猛地窜去一个人影,有点不敢置信,展锋!会是他吗?可是他被判无期,刘哲和张农都有关注他,他又怎么可能和外界联系!“展锋。”她立刻吐出这两个字,仔细看着男人的表情。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反而听他问:“原来他叫展锋?”
楚楚有点失落:“你见过他?”
“嗯。”
她更加肯定不是展锋了,记得张农好像说过展锋属于危险犯人,不能见客。不是展锋,她现在却真的想不出来还有谁了……难道纯碎生意上的对手?可是生意上的对手也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都有机会把张保抓了,直接杀了她不是更方便?这种手段好像真的是想折磨她……
男人安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楚楚。这个女人虽然不对自己胃口,不过,也许是因为跟以往不一样,所以才显得特别?自己竟然有些期待她下面会做些什么。他腿一踢,沙发就正对着大床,他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冷声道:“脱衣服。”
阴冷的声音惊的楚楚一身寒意,而其中所表达的意思更让她的心往下沉。
刘哲跟着王律师一路出了酒店,看了他的车子,记下了车牌号后也不再跟。这是白岭山也找出来了:“袁衫衫在酒店咖啡厅。”
“没问题?”
白岭山摇头:“跟着她的人说虽然哭闹,但是火警响了之后就很紧张。一脸不想死的表情。”
刘哲冷哼一声:“她本来就不想死。叫拍照的人将脸拍的清清楚楚!”随即将车牌号给他,“调查清楚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