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好友
其实安玫是理解依依的,刚才的胡搅蛮缠无非是想撒撒小娇在依依面前找点存在感。
依依呢,也是能理解安玫的。
同学四载,除了彼此,两个人都没有其他要好的同学和朋友,不互相给对方找点错和事端,在对方身上找点存在感,怎能显示两人之间伟大的友谊啊。
患难才能见真情嘛!
没有困难也要制造点困难给对方,让对方焦头难额,然后还理直气壮地吼吼对方,方显真情和友谊的坚不可摧嘛。
“可是……那个……钥匙呢,钥匙怎么办?没有钥匙我进不了屋,白费劲啊。”安玫嚎叫。
她也不算很笨,总算有点先见之明,终于预见到了一步棋之外的危险。
“你嚎叫个啥啊,虽然不能去机场接你,但住房的事情,我早就给你安排好了。”
依依还是以前的风格,说话干脆利落,办事雷厉风行。
“哦,早安排好了啊,你咋不早说呢。”安玫的脸上立即展露笑容,“你丫,卖弄啊。”
这丫,一直很聪明,但就喜欢在安玫的面前卖弄。
“快说,什么安排?订了五星级酒店,豪华总统套间,一周之后,你来酒店接我……”
安玫有点想入非非。
“额……这个……咳咳,太高大上了,我还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一周豪华总统套间下来,估计我得吃半年的荞麦面,当然为了你,吃半年的荞麦面,我没有任何抱怨,但不能拖累你啊,总得留点钞票付房子的房租,不然让你住了一周的总统套间后,再让你睡大街啊。”
黄依依嘻嘻讪笑,伶牙俐齿的她总有办法说得安玫不得不服。
“没有豪华总统套间,那就一般的酒店也行,一级二级三级四级的都行,只要不是那种外面拉人的小旅社就OK。”安玫做出了让步。
“小旅社不安全,我怕。”
想到小旅社,不仅仅是咸猪手,很多恐怖的画面在安玫的脑海里闪现。
“咳咳,这个……酒店什么的,其实也不安全,没必要,咱也用不上是不是?”
咳咳,黄依依心里有愧疚,声音几乎谄媚。
“咋用不上了?”安玫问。
“呵呵,那个……咱不是有房子嘛?”黄依依回答说。
“哦,是的,你有租的房子,但钥匙呢?你人走了,怎么给我?”安玫问。
“……额,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有安排。”
哦,好吧,有安排!既然安排好了,那就——
“有屁快放!别磨叽。”安玫不耐烦了。
“钥匙,我放在楼下的信报箱里,你来了后自己去取。”
安玫错愕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好像也没有。
“那……信报箱的钥匙呢?”
“信报箱的钥匙丢在家门口的地上,你来了后先上楼在地上找到信报箱的钥匙,然后下楼去信报箱里取家里的钥匙……”
“信报箱的钥匙……丢在家门口的地上?”
等等……是听错了吗?
安玫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以为自己在梦中,回到了儿时的童年,难道她和依依都只有三岁吗?
三岁的孩童才会玩这种没有智商却十分冒险的游戏好不好。
钥匙要是被别人捡去了,或者清扫楼道的清洁工捡走了怎么办?
“那么小的一把钥匙,跟地面的颜色又差不多,谁去注意啊,没有人像地上撒了钱一样盯着地面走路的,我将它放在稍微隐蔽一点的地方,门角落里怎么样?”
“你记得去门角落里找,清洁工不扫楼道的卫生,自家门口和楼道的卫生都是各家自己扫,所以不会有清洁工到楼道里来的。再说,我们那栋楼里没有几家住户了,几乎是空的,没有多少人上下楼道,你放心。”
依依絮絮叨叨了一大推话,但安玫还是不放心,“如果送信和送报的人看到钥匙,将钥匙拿走了怎么办?”
“你笨啊。”
依依在电话里吐了一口气,气呼呼地嚷道:“你怎么读了三年的研究生,一点长进长进都没有,还是和大学时一样笨呢。现在哪还有送报送信的人,那个邮箱是废弃多年不用的邮箱,但房主习惯将邮箱的钥匙随着房子的钥匙一起给租户。OK,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哪里是笨了嘛?”安玫很不服气地嘟囔着,“我只是考虑得比你多了些?谁像你那么大条,再说,这可是我的人身安全问题,我当然要多考虑,难道是错吗?”
“好好好……”依依举手投降。
安玫闷不做声,其实是有点羞愧。
自己确实是笨了点,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谁会去开信报箱啊。
哎,还是依依聪明,安玫叹道。
不过,安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既然这么安全,那你还不如直接将你们家的钥匙丢在家门口,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安玫几乎能想象得到,如果此刻依依在她身边的话,肯定要敲她的额头。
“家里的钥匙不止一把,有我房间的,还有你房间的,不然你来我这里,住哪里啊?”
“额……”
“再说,家里的钥匙那么大,多引人注目啊。家里的钥匙和信报箱的钥匙放在地上,万一被人捡到了,我说的是万一,能是一码事吗?”
安玫:“……”
“信报箱的钥匙被人看到了,最多是被人踢一脚,然后找不到。家里的钥匙呢,被人捡到了,只有一个结果,新闻报道我家失窃了,真相查明后,我被笑话是脑残……”
好吧,是安玫脑残了!
她确实是不该多虑的多虑了,该考虑的没有考考虑,还是跟大学时一样,没有长进,难怪黄依依对她这么无奈又无语。
当年谈恋爱时也是这样,该考虑的没有考虑,不该多虑的地方又想得特别多,最后……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依依骂,“你脑残啊。”
当年确实脑残,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在异地有女朋友,她却一直不知道,临毕业时,对方说,他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