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相信她是无辜的(二)
本来钱曼霓也是担心手机里的那些她还没有来得及删掉的照片的,要是流出了可就麻烦了,可是转头一想,安明宇虽然在安和市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但是也应该还没有到随便一个人都能安明宇把他认出来的地步,况且她拍的还是男人的侧面。
再说了,那些抢劫做坏事的人大都是心虚的,这样的人除了求财以外,对出风头的事情应该是不感兴趣的。
钱曼霓这么认为着,当然一开始也确实是相安无事的,她的生活还是跟之前一样,学习打工,一半的时间住在学校,一半的时间的回顾家。
可是这份平静并没有平静多久,就忽然的爆发了,那些照片真的流出来了,还被刊登在一家安和市本地的小杂志社的封面上,虽然标题很普通,但是也很具备杀伤力。
——安和市太子=杀人凶手?
虽然这份杂志只正式发刊之后的三个小时之内就被全数收回,可这并不能阻止这件事情的传播,况且还有人专门用手机翻拍了直接放到望山个,之后在瞬间的引起轩然大波。
当然那些东西也在很快的被删除了,不过人的记忆却是删不掉的。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钱曼霓忙着奋斗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唐潇潇告诉她的。
钱曼霓在听说之后当即就傻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在她还没有挂点唐潇潇电话的时候,钱曼霓就被安明宇掳到一辆豪车上。
钱曼霓想她永远都不会望着安明宇当时恐怖的脸色,跟车里的沉重的低压气温,她试图解释,这些照片会流出来绝对是一个意外,任谁都不会猜测到自己会被抢劫。
再说了她又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做这种事情。
然而,安明宇哪里会听钱曼霓的解释,当然他听了也不会信。
他知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在唐潇潇的病房就敢设计他威胁他,然后又弄出这么一出让他被父亲狠狠地训斥了不说,被所有人指指点点不说,还影响了安和集团的形象跟股票。
这对于安明宇来说绝对是人生中第一次丢了面子又丢里子外兼打脸的事情的。
那会的安明宇简直连生生的撕了钱曼霓的心思都有。
但是在面对面满不安的钱曼霓的时候他并没有没有那么做,而是直接把钱曼霓压在车门上用掐着烟的手钳住着她的下巴,他十分恶劣的朝着钱曼霓的喷了一口烟,看着被呛的咳嗽成一团的男人,冷声说,“你敢这么作弄我,我真的很佩服你。”
“我没有!”虽然害怕的要死,可是钱曼霓还是再一次重复,“这真的不是我做的!这完全是一个意外!”那会的钱曼霓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之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就应该把照片全部删掉,而不是任由它们存在自己的手机中。
然而不管钱曼霓说的多么的诚恳,又一再的重复事情的经过,强调自己没有做过,自己是冤枉的,安明宇根本就不会相信的。
当然钱曼霓也是不敢乱动的,她看着男人晦暗不明的俊脸,跟夹在手指香烟的灼红,一明一暗的如同毒蛇吞吐的信子,像是随时的都发出攻击要她一口。
“钱曼霓是吗?”虽然是反问的话,可是男人的语调寡淡到没有任何的起伏,他淡声说道,“我记住你了。”
“真的跟我没有关系。”钱曼霓再一次强调这个现实,“我相信以安少通天的本领一定可以查出事情的全部经过。”
“呵!”安明宇笑了一声,声音冷冷地,“你可以走了。”
“安少——”
钱曼霓还想说什么,只是男人却不耐烦了,“别告诉我,你要以身赔罪!”安明宇说着直接用手捏住她胸前的柔软,力道十足,狠狠地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的说道,“你不配!”
钱曼霓脸庞瞬间红了,是气的,她虽然有过一心一意爱慕的人,现在也还爱慕着,可是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对她,心气起来的她大声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也不配!
安明宇颇有意思的看了钱曼霓一会,忽然说道,“我这会觉得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没有想象中的难以下咽的模样。”
钱曼霓闻言后颈处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她还真以为安明宇要做什么,可是他出乎意料的却松开手了,“要是想让我原谅,就把自己绑上蝴蝶结,装进礼物盒里来见我。”
男人说完,根本不等钱曼霓表示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就被赶下了车。
钱曼霓下车之后还未站稳,关上车门的车子,就直接发动引擎,瞬间的蹿了出去。
尽管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躲闪了,可是还是被线条流畅的车身刮倒,整个人又跌倒了在地上摔的浑身是伤。
……
钱曼霓拥紧被子,怔怔地想,当初辛亏她没有没有放出那样的话,要不然那可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当时,她自觉地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自己是无辜的,当然事实也确定是这样的。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他们相信的是顾家的那个私生女不怕死的惹上了安明宇。
虽然不是这件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在安和市有头有脸的谁又不知道。
那一段时间,她听多类似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招惹安少——
敢招惹安少,简直是连死字都不会写——
每一个人都在劝她去给安明宇赔礼道歉。
包括她的妈妈,妈妈说,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就要去道歉了。
而她解释的跟她无关的话,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想到那一段时间顾旭城的冷漠的厌恶,慕青青的指桑骂槐,顾南溪的‘好意’劝解。
那种精神方面的狂轰滥炸,还有妈妈从心底的不安,她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去道歉。
总不能真的如同妈妈所说的一般,让她代替她去吧。
存在于记忆中的那些事情让钱曼霓心里就越发的沉重,她苦笑,算了,反正现在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