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御守要脱单了
乔木妖仰起头,比划道:“我为何要跟着你去修习?”带着些炝声的味道,大概也是应了那句一上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况且这个人还是御守心中的假想敌人,态度肯定是摆在那里了。
花主眉眼一派亲和模样,摸了摸手腕上的藤玉镯道:“你该知晓,哪怕是本君也难以将你的真身复活。留在凡尘也不过虚度年华。端看你气韵,总觉得你与本君有缘。倒不如随了本君到那芳华界修炼。虽不能保证你登上九重天,但保你一个逍遥散仙还是有的。怎么样,你跟本君走么?”
芳华界是个什么地方?御守听过的那些响当当的名号不过是从秋川林雀嘴巴中听来的,对于这么个芳华界还是第一次听说,抬眼向站在一旁的书生求解,却见他神色殷殷,急切盼望着自己的回答。
御守目及此处,嗓子眼里翻涌着一股干涩酸意,二愣子是把她当成了实现承诺的包袱了么?为了炫耀仙人真的是万能的么?救活了她就互不相欠,不再欠小妖一个人情,不必来见她了么?
不在来见她……这个想法忽然就出现在御守的脑海中,胸口突然剧痛起来,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了一般。
他二人见乔木妖不摇头,便认为她这番是答应了。
花君冲她微微一笑,便将脸转向繁乐,顺着她笑吟吟的目光,御守看到书生向她深深一揖到底:“多谢花君成全,繁乐欠下的人情他日必将如数报还。”
御守眼里面只剩下,那袭月袍衣角摇曳在风中。
得到书生的亲口许诺,那貌美花主这才开了口,端庄清雅的举止间中带了凡间闺秀的羞涩,欣喜。
乔木其实很鄙视这种行为,尼玛,少说都有几千岁了,还搁在她面前儿装什么二八少女啊~简直是——能不能教教她,怎么样可以变得更加女人!!!
御守的内心世界里,满以为那个花君会守住最后那个叫做矜持的底线,哪知道女仙的回答:“好,那仙君可不要忘了哟。”
嫩生生,娇滴滴。双手捧着脸,双眼弯成了一道桥,对着繁乐一阵傻呵呵的笑,呵呵呵呵……
嗯,不要怀疑,就是想象的那样。
乔木妖此刻,真的觉得眼前这还沉醉在美色中的女子,是拿错了自己的剧本,照着她的风格,不应该先委婉含蓄,千回百转的谦逊一番,在毫不在意的说:仙友,严重了。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绿巨人撑着头,正在严肃脑补间。繁乐却是郑重其事的应承下来:“小仙定不忘!”
御守听着这对神仙对话,胸口中那口气越发的顺不下去了。尼玛!我才是当事人,你们有没有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对于你的好心,我真的一点都不要要领好吗!二愣子,你就那么想要和我两不相欠么?
心中小人,气竭,叉着腰。
御守对着二人坚定坚决的摇摆着她的头部,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活动——我不去!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走,御守走一步停三步,就等着那二愣子能够嚎上一句:你想要去哪儿!或则别走。可那两个人好像很直白的无视了她的行为。
御守见此,都快要心肌梗塞了。在秋川了转悠了半天,最后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思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发现最近自己的性格变得容易暴躁反常起来。只要关于那二愣子的事情,她就容易格外的关注,而现下不过见到两人多说了会话,自己就……
两人身份登对,颜值相配。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能愉快的多吃三碗饭,可偏偏是他们站在一起,御守就容易暴走……
她是在生他两的气么?
摸着花君的胸说,她对御守是很和气友好的。虽然并不能复活她的真身,但是好心开恩带她去芳华界,自己不该生她的气。至于说到繁乐,她根本就没资格生气。世间上恐怕难以找到再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将这些都排除之后,御守得到了一个传统答案。但瞧了自己一眼,旋即低哼了一声,带着自我嘲讽。他二人一个星君,一个花君,都是正儿八经的神仙,不论身份地位还是相貌人品,都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只半死不活的小树妖,就是连嫉妒也摸不着边,喝这种无名醋,不觉得可笑吗?想到这里,御守又是一口气长长的难以纾解。
忽然,身后有人道:“又在为什么事叹气?”
连忙转身,未见其人,已先见白衣一角,刚才只顾想着心事,不知繁乐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正笑眯眯地看着御守。
她不由心中一喜,随即却转念一想:他对谁都是这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又高兴个什么劲儿?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脸去。
“怎么了?不高兴?”
这点小心思哪好意思让他知道?乔木妖赶紧压住心头不快,想打个手势寻点话头。
不料手刚一举起,却被他拦住。
“怎么,你还要手势来对付我么?”他笑吟吟地伸手过来,“关照本仙君吧,打哑谜很累的……”
他的手白皙如玉,指节修长,虚悬在御守身前咫尺,等她去握。
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完全没了第一次的干脆利落,她心口里蓦然闪过奇怪的画面,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御守根本没来得及看清。
晃神中,手已被他握住。
“你来找我,花君怎么办?”
“她?”繁乐攥紧掌中小手,淡淡说道:“早就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么?”御守暗暗地偷瞧她,想从书生脸上寻点蛛丝马迹,没话找话道:“九重天宫里面的女子都如她这般漂亮?”
这话在心头一转过,就后悔,真没出息,这么五百年老陈醋也太酸了。
繁乐婆娑着御守的手背,似乎却没察觉,从善如流道:“要不然凡间男子为何把花神看成窈窕淑女的典范呢!”
御守一听胸中那股子气闷再也按奈不住,一把将手从他掌中抽回,比划道:“那你怎么不跟她去,还来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