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业复国
待赵然一行人出得聚贤庄,发现来时骏马乘骑恰好,可回城时就多了七人,谁也没想到会在聚贤庄遇到慕容氏的四大家将和王语嫣、阿朱、阿碧三女。
赵然看了看这十多匹被拴在草丛绿树旁的骏马,无奈的道:“这可如何是好?来时乘马相应疾驰,回城人多骑少难驭。本王定是不愿留于此地的,就先与爱妃策马回城了!此间离河南城不到二十里,脚力不错者,一炷香便可到达,你们就自行商量吧!”说完,他右手环住洪颜盈的芊芊柳腰,脚尖轻轻一点,两人飘然乘上雪鬃千里驹。
赵然一手紧环佳人,一手腾缰策马,他轻声道:“颜盈,本王策马奔驰了。”洪颜盈轻声应道:“嗯,颜盈每次出门,都能与王爷同乘一骑,飞奔乡林。想着,颜盈便心甜如蜜。爱人手相环,何悦能如此?”
赵然听此,唇角微微上扬,道:“逍遥乡林间,此情胜仙侣。驾!”雪鬃千里驹疾绝尘而去,蒙蒙飞扬。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了美若虚幻的朦胧背影。
三日后,河南城外,一座绵延近十里的军大营内。校场之上,两万余将士肃立于此。赵然坐于点将台上,左右两旁站着慕容复和其邓、公治、包、风四大家将。
只见慕容复和其四大家将皆是一脸的兴奋和激动,此时此刻,这五人的神色犹如复国在即,大业即将功成,似乎已经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之中。
赵然各瞥了一眼两旁,心中暗道:“看此模样,皆是急不可耐,急于求成。如此,复国难矣!急则出乱,乱则必败。五人皆如此,大业难成。二十万新兵士卒,数百本武功秘籍,唉!言已出,莫后悔。利用慕容复来帮本王稳守边关,不知是对是错?现看此等五人,恐难成大事,希望这二十万士卒不要白白葬送了!”
数息后,赵然运转“三分归元气”,以传音之法对校场上的众将士说道:“汝等为之将领,而今本王召汝等来此,是因边关换防之时已到。如今,大宋疆外,夷狄窥视,豺狼环绕,其异族胡人狼子野心,侵我疆土,犯我大宋,占我子民,企图蚕食吞并我泱泱天朝。汝等为大宋将士,亦为大宋子民,更为华夏正统!当为国、为民、为亲守土安邦,毋要让任何一个胡夷之国侵吾国土,犯吾大宋!”
校场上,众将士听此,皆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上将无能,士卒则软弱。而作为上将之主的赵然,他此番激昂壮言,顿时间军威大振,直叫众将士忘我高呼:“赵王千岁!大宋万岁!定不让任何胡夷之狗踏入我大宋边关!末将必生为王爷效命!死为大宋守土……”
赵然唇角微微上扬,接着道:“汝等此次所防之地为西宁州!此州乃大宋与西夏、吐蕃两国接壤的边关要地!常年有夷族骑兵袭扰,你们可敢去否?”众将士举臂高呼道:“州在人在,誓卫边关!”
赵然听此见此,喝道:“好!不愧为大宋之勇士!汝等此次边防,本王派了一位良将统领全军,共率二十万士卒守卫西宁各州县。本王身旁的这位是三品衔,云麾将军慕容复,这位慕容将军就是本王任命的西宁元帅。另外四位是随军参将和军师,四品衔忠武将军邓百川,四品衔壮武将军风波恶,四品衔正奉大夫公治乾,四品衔中奉大夫包不同。汝等及各部兵马今日启程,由云麾将军慕容复率领,向西宁进发,接防西宁,来人!”
五个银甲士卒手捧衣甲官物,缓缓走上点将台来。赵然道:“慕容复,这统兵虎符、通关文书、任命诰敕和这些盔甲就交于你了,从现在起,你就是大宋的驻西宁使,云麾将军!邓百川、公治乾、包不同、风波恶那是你们的官袍、盔甲以及官印。”
慕容复单膝跪地,抱拳道:“谢王爷助我复国之恩,我慕容复定永记于心,王爷千岁!”其四大家将也纷纷单膝跪地,齐道:“谢过王爷,王爷千岁!”
赵然道:“二十万大军所需粮草,本王已派人送到了军营之中,吉时到,你便可率军西进西宁!你的复国大业能否成功,就看你如何用兵了!”
慕容复道:“此乃我心中夙愿,倘若此番复国不成,那我慕容复还有何颜面立于这天地之间。如不功成,他日九泉之时,我慕容复如何能面对慕容氏的列祖列宗。今领兵二十万征伐复国,不成功,便成仁!”说完,慕容复就不再言语,其四大家将也默默的立于两旁。
赵然听此,倒了一杯香茶,微微闭上双眸,细细的品味着,坐于点将台的桌案前也不再言语。一炷香后,一银甲士卒疾步走来,其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王爷,征伐之吉时已到!”
赵然听此,最后倒了一杯茶,细品了一口后,道:“慕容复,常言道,成事在人,某事在天。此吉时一说,可信亦可不信,但现在吉时已到。你能否起兵成霸业,看吉时,也可不信吉时,此全在你!”
慕容复道:“此时此刻,我慕容复已苦等了十数载,也早已做好了征伐统兵的准备。”赵然听此,站起身来,大声道:“吉时已到!本王封云麾将军慕容复为征西大元帅,统帅汝等各部二十万兵马,西进西宁,伐西夏,抗吐蕃!拔营起兵!”
“呜呜呜呜……!”“咚咚咚咚……!”号角声起,擂鼓阵震。校场上,众将士迅速的翻身上马,策马四散而去。半个时辰后,那座延绵近十里的军营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二十万身着鲜明盔甲,手持长枪朴刀的勇锐甲士。
河南城下前方数里处,只见这二十万大军整齐的肃立于此,人海甲林,密密麻麻,一望无际。此二十万大军虽无萧杀之气,但其阵形严整,威势逼人,使人望而生畏。
此时,赵然傲立城头,左右两侧各站着柳弑和阎王。日光下,赵然修长的身姿美若玄仙,犹如画中的虚幻之人儿,一阵微风徐徐而过,他的天蚕华裳随风扬起,看着城外这二十万大军,他轻叹一声。
此时,慕容复已换上了玄虎银纹甲,并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骏马,威风凛凛。其四大家将也都换上了盔甲和官袍,各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而慕容复的身后竟然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有数十个甲士护卫着。
赵然见此,道:“想必那三个女子就坐于马车之中吧!这慕容复,领军伐业竟然让三个女子跟在身旁,有趣!真是会享齐人之福啊!”这会儿,只听又是一阵号角擂鼓,慕容复和其四大家将策马奔腾,大军紧随其后,向西方行去。
仲夏的上午,阳光明媚,重重密密的甲士身影倒映在大地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军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上。赵然看着前方,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可现今并非秦汉之时,其将更不是飞将李广。柳弑,你乃为将者,你认为慕容复是成,还是败?”
柳弑抱拳道:“末将不能未卜先知,但这慕容复征伐之途竟带女眷随行,此乃兵家大忌,如此之举,关键之时可能会影响士气。末将虽然书看得不多,但还是知道大军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从这就可看出大军的士气,对一场战争的胜败的重要性。而这慕容复竟然让三个女眷随于军中,如果他运气好,那三个女子不做出影响士气之事,那他还有胜的可能,不然,慕容复兵败西夏只是早晚之事!”
赵然听此,摇了摇头,道:“行军打仗,士气固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谋略。此群雄逐鹿之际,若想称霸天下,成就不是伟业,一、要有雄兵铁骑,二、要有良臣猛将,三、要有谋士军师,缺一不可,必须需要。由此可见,两军交战,雄兵铁骑虽重要,但后两者更是重中之重。”
阎王听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他插话道:“依王爷所言,恐怕那二十万士卒危矣!”
赵然听此,忙问道:“阎王为何出此言?虽说慕容复的复国之业甚是艰难,但其守成应该有余吧!”
阎王抱拳道:“启禀王爷,属下观慕容复此人,不仅傲岸,且又刚愎自用。如此,其不听人言,不听人言则难成大事。且那慕容氏的四大家将武功二流,四人的韬略则更是一般。无韬略,则不能以谋胜之。再者,慕容复又携带女眷于军中,虽说士气不是大减,但除了打胜仗外,士气就很难强盛了。既无谋胜,也无士气,如何能胜之?不胜,西宁之地人烟稀少,无粮可收,无粮则军心动摇,军心动摇则必败。更何况,那二十万大军无一营骑兵,全是步卒。而西夏乃胡夷之国,其以骑兵为主,且其国内战马甚多,大都膘肥体壮,轻松便能组织十数万骑兵。王爷试想,步卒与骑兵厮杀,结果可想而知。”
赵然听此,叹了口气,道:“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慕容复如胜,大业成,那是本王助他的。如败,或不幸身死沙场,那其结果也是本王所致。不是本王小气,大宋缺马啊!况且本王更不想养肥了他,不然难以控制,麻烦颇多。不想了!现腹中空空,回分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