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子
日落西山,天际余晖,一片艳红,暮色苍茫。擂鼓山,聋哑谷,松树林。木屋之中一片昏暗,“趵趵趵……”赵然抱着洪颜盈匀步前行向里侧走去。木屋内虽是一片昏暗,但赵然依然能清晰所见眼前的一切景物,就连小如蚊虫、微如灰尘之物,其也能清晰的看见。
赵然修炼“三分归元气”,修其法之效自他出生起就耳聪目明,而他每突破一重“三分归元气”,他的身体素质和潜能也随之愈加提升,越超滞浩,突破极限。且赵然不久前一举突破,达至“三分归元气”第九重后,其更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赵然怀抱至爱佳人,其一路走进屋内深处,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物,愈往里走,则渐渐有些许光亮。待赵然走到屋尾,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堵板壁。赵然见此,喃喃道:“没门可进,难道要打破这板壁?莫非是屋内屋,房中房?不过就是一些丹药而已,至于藏得如此隐秘?”
赵然遂抬腿一脚,朝眼前的板壁踢去,“砰!”的一声,板壁应声而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不足五尺大小的空洞。赵然见此,轻叹一声,想都没想,就紧抱着洪颜盈屈身进洞,来到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
赵然双眸一扫,只见这房中竟然无门无窗,更无苏星河所说的灵丹妙药,只有四堵一模一样的板壁。赵然见此,怒道:“竟敢欺骗本王!待本王出去,必杀之!”其转念一想,又道:“可他为何如此?难道那些丹药太过珍贵,苏星河藏的隐蔽些,还要打破这四堵板壁才能得到?”
此时,赵然怒消心静,忽听到此间房中竟还有另外一人的呼息心跳之声。赵然察觉听此,便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速速现身!”
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其道:“怎么可能?你竟然能察觉到我?莫说你等晚辈,哪怕是与我同等的存在,也没有一个能如此轻易的察觉于我,哈哈哈哈!如此天资,绝世难有!好,好,好,我之幸,逍遥之幸,星河总算是替我了一桩心愿,为“逍遥派”成了一桩美事啊!”
赵然听此,心生疑惑,道:“你是何人?为何藏于板壁之后?噢!想来你定是聪辩先生苏星河留此看守灵丹妙药之人,本王来此,正是苏星河让本王进来取灵丹妙药的,现在你速速交给我吧!”
那苍老低沉的声音微微有些诧异的道:“灵丹妙药?嗯,如此那也算是“灵丹妙药”了,你快快进来罢!”赵然听此,暗自喜道:“苏星河没有欺骗本王,确有灵丹妙药,颜盈总算能醒来了!哈哈哈哈!“其又道:“那板壁内的人,我是打破板壁呢?还是这另有机关?”
那苍老低沉的声音道:“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时机稍纵即逝,我等了三十年,没多少时候能再等你了,乖孩儿,你还不过来!”赵然听此,轻哼一声,暗道:“乖孩儿?本王还是第一次被他人如此称呼,此人也是奇怪,自己进去的,还不能自己出来?咦!他说棋局是他布下,而苏星河说棋局是他先师布下的,哼!装神弄鬼!”
赵然心下自语,便抱着洪颜盈走到那板壁前,道:“那本王可就踢开这板壁了!本王的一腿之力,三五丈内也是会受到波及的,你可要躲远一些!”赵然遂抬腿轻轻一脚,朝那板壁踢去,“嘭!”的一声响,那板壁已日久腐朽,当即应声而碎。
赵然双眸向里看去,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但有一个人被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这人的身子悬空吊起,坐在半空。赵然向那人看去,只见其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赵然见此,疑惑道:“咦?你既是这屋中之人,可为何还被缚着悬于梁下?”那人并不回答,他一脸欣喜若狂的看着赵然,赞叹不已,满意至极的自言道:“好极!好极!好极!七尺颀长帝尊姿,完美至极容颜臻,宛若虚幻玉人儿,胜似落凡人间仙,冷俊霸道男儿色,古今无双亦绝世。好!好!好!此一见,莫说让我等了三十年,就算再等三十年,那也心喜难耐!咦!破了“珍珑”而此一人进,为何你还抱着一女子进来?”赵然听此,只深情的看着怀中的洪颜盈,而并不回答。
那人见此,心怀狐疑,数息后,道:“佳郎谁家,如何称呼?”赵然道:“孤家寡人,姓赵,单名一然。”那人听此,细细的端详着赵然,道:“孤家寡人,且又姓赵,你是大宋皇族?”
赵然道:“大宋赵王,帝子之六。”那人听此,又赞叹不已,道:“好!好!好!好名啊!然所能,然不能,然所得,然不得,一切所然,一切不然。好!好!好!如此郎儿,容貌俊美无比,又解破了我的棋局,聪明才智更是卓越超人,乃为古今至极之人,绝世无双,极难所得啊!想不到我无涯子此生临了,竟还能得到如此佳徒,哈哈哈哈!天眷我,天眷逍遥啊!”
赵然听此,疑惑的问道:“你之言,可是要收本王为徒?”那无涯子道:“不错,你破了棋局,我便要收你为徒,乖孩子,你跪下磕头罢!”赵然听此,大笑道:“哈哈哈哈!跪下磕头,此乃本王所听最为可笑之言!当今之世,还没有人能让本王磕头!且本王可没说过要拜你为师,你也当不了本王之师。本王来此,只为了孤之爱妃,只为了苏星河所说的灵丹妙药。来此拿到灵丹妙药,才为本王的目的,如此,你便快些把灵丹妙药拿出来吧!”
无涯子道:“灵丹妙药,不错,此确有灵丹妙药,那便是我,我便是那灵丹妙药!”赵然听此,脸色微冷,道:“莫要戏弄本王,如你偏要以收徒作为交换,本王麾下俊才人杰比比皆是,可让数十人甚至数百人齐齐拜你为师!如此,就快些把灵丹妙药交给本王,本王金口玉言,绝不食言!”
无涯子道:“我只收你为徒,而他人,就算拜我,我也不看亦不要。”赵然怒道:“此绝无可能!本王一怒之下,此地将横尸遍野,你莫要以为你是苏星河的师傅……”无涯子打断道:“你先听我一言,再做决断。你怀中的女子可是你的妻子?”
赵然道:“颜盈乃孤之至爱,虽未曾结为发妻,但胜是其实。”无涯子道:“你看此地,空空荡荡,只有四堵板壁,有所谓的灵丹妙药吗?星河诓你来此,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的意图吗?我为他师,他所知所识皆乃我传,你怀中女子,双眸紧闭,无温无息。星河一看之下,他便束手无策,因为此女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