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义还在坚持中,他背后的妃子红似乎看得不开心,“咕咚”下,用头把他拱趴在地上。
“有病么,你这个怪兽?”给猝不及防的宁义,头撞在了地上,还挺疼。
“哈哈…老太婆,人家都给你磕头认错了,差一不二就是了?”
随着声音望去,宁义这才发现在大殿一角的阴暗处,有一位魁梧的五十来岁的男子且不说,苏芸儿还在一边相陪?
“这……”宁义在迟疑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这东塔沟看似铁桶一般牢不可破,但是还有几个小小窄窄的隘口,看来是苏芸儿的父母,从山后的小路前来?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是这东塔里的最大领导,防守的弟兄也应该报告我一声,这才应该是比较对的事,其实宁义他自己想的太完美了。
凭借苏家人在这里的势力,别的不说,宁义手中招来的兵,几乎全是苏家父子亲自带出的兵,所以说现在的宁义,才能折腾得这么欢。
对于苏芸儿从一大早上,随后金军队前来东塔沟一事,确实阿济格没有说假话,只是派人去核实了一下宁义的隐私,哪里知道苏家大小姐,看似人小,却是相当地有胆量有气魄,竟然敢随后金军队派去的人,一同来到了东塔沟。
挺大的姑娘,不可能让女儿一个人前来,其实一直有人在身边陪同,但是来到了阵前的只有苏芸儿。
说白了她父亲苏俸,其实对女儿的出行安危,比宁义心里还有底,你后金军队无论如何,是在这里呆不长了且不说,就凭后金军队的那点人马刀枪,想入主中原岂不是在开玩笑?
后金之所以能够称霸,其实主要是招降了大量的明朝将士,单从这一点上来讲,可以说是敌中有我,无论如何总会有个照应。
所以苏俸是完全可以掌握到,整个辽西地区的后金军队情况,苏俸原本在辽东都司府供职于指挥使,确实是个不小的官。
但伴随着始终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的大明王朝,在整个辽东地区的战事失利,于是乎就出现了一些颇有争议的重要人物。
但对于征战了小半辈子的苏俸而言,他可以说是完全坚持住了底线,我闭上眼睛就当没看见,回家养老去了。
但可以是,是可以的女儿,似乎命中注定,或者是前缘未了,用最恶毒的人身攻击来说,偏偏与臭流氓,地痞无赖的宁义搅和了在一起。
做为一个相当有身份,有地位的大户人家,苏俸是没少考虑过女儿的婚事问题。
本来连女儿都不抱有希望的臭流氓宁义,哪里知道他得了抽风病以后,不曾想还给智商嗖嗖往上抽,对于宁义给苏芸儿的回信: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女儿简直是喜欢得要命,竟然在家里,只要有墙的地方,她基本上全给写上了。
在如此的大力度宣传,再加上坚持不懈的推广中,苏俸在刚开始时看到这般的浪作,总是嗤之以鼻:什么个玩意,抽疯病?
终于在夕阳西下,家里的花园小水坑边,柳树石桌,女儿不断给满酒布菜中,苏俸是会意融通了这诗歌的意境:
丫头,老爹喝不动了,答应了你与他交往可好?
但是老来得女,苏芸儿的母亲却始终不愿意,接受这种鲜花牛粪的行为。
苏家在辽西这片谈不上多大的名望,可苏家在白塔峪一带,确实够得上名门望族,绝对有底气,有情怀的一个大家族,因为在整个大家族中,没有一个人来投奔于如今的后金政权。
要知道当下的处境十分艰难,随着后金军队的疯狂入侵,大明王朝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榆关以外的所有大片土地,于是乎后金在这里实施的绝对可以说是,高危打压,连加带糖衣炮弹。
老苏家的整个家族里,战死于辽东与辽西的有名上将,多达五六位之多,却没有一个人变节臣服于后金,所以说苏芸儿的父亲有豪气,有相当的个性。
即使大爷在这里倒牌了,我不给你们后金来干活,也绝对是杠杠精般的神奇存在,因为皇太极这个人,确实太极玩得太溜了,不可能太为难一位忠贞有骨气的大将,多少还要玩些阳的,至于阴的,这是阴阳互换的事。
扯上多伟大,多自豪这个事似乎没有多大的意思,但单凭这一种精神与骨气,完全可以给从宁远城里,来给立两座牌坊,以示青天浩然正气,也并不是太为过。
但对于历史的这件事来讲,似乎历史永远是历史,幸好现在还没有发生,一切在挺好的之中。
大殿上,摆放在佛像前的密密麻麻,红红的蜡烛,已经全部点燃了,大殿里通明光亮,似乎都照得座座神仙大佛直闭眼。
现在的宁义,八十一世纪来的也不好使了,在这种强大的气场压制下,他还不起来了,这样跪着是丢人,不过给你苏家妈妈的身后,神仙大佛跪着呢!
静静跪立想着,宁义干脆把头这样一低,还是比较自在些。
“老头子,我还没有细审清楚,且莫误了我儿的一生?”
苏芸儿的母亲开口说来,款款大气的声音,令跪在地上的宁义大吃一惊:苏芸儿她老妈,练过女高音?这说话的气场没谁了。
“老太婆,你糊涂了,难道说你忘了一事?”苏俸似乎急急道。
“老身我拼了,今天算是对神佛不敬,便也是为了给女儿的将来,说什么也要讨个幸福!”
苏老夫人,超重低音,连声一说完,当时身子一软,如果不是宁义距离她太近跪着,伸手给接抱在怀里,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当时躺平在大殿上。
“母亲……母亲……”
换了红红的一身宫装,似乎画了浓妆的苏芸儿,急急扑倒在宁义的身边,也忙着跪起,要合力来抢救苏老夫人。biqubao.com
“唉,我说咱武官世家,没有太多的说法,何况这孩子就是太顽皮闹了些,并没有变节之事,这又是何必呢?”
在大殿里急得连连跺脚,苏俸似乎追悔莫及地,劝诫起自己的妇人道。
“母亲……”苏芸儿跪在宁义的近前,连拉母亲的手,又摸起了母亲的头。
突发如此的情况,急得她泪水“噗噗”下落,脸上的厚厚胭脂红粉,如被暴雨所冲刷的平原一样,顿时显露出来了沟沟壑壑。
苏芸儿与宁义的距离,现在可以说是零距离,甚至于在她花容失色中,头几乎都碰及到了宁义的头上。
心中一直梦牵魂绕的女国王小妹妹,傻眼了,装不下去了,露出你本来的真面目了吧?
终于有了这一次千载难逢,绝佳的好机会,宁义脸不觉露出来了久违的开心笑意。
有些时候人的言行举止,并不是说可以控制得住,但是这样的行为很明显就是幸灾乐祸,天理不容的遭雷劈之事。
“又想坏了呀?”苏芸儿说着,举手“啪嚓”给宁义来个耳光。
正露出来笑容的宁义,感觉耳朵“嗡”一下。
“你的母亲脉搏正常,她……她愿意躺在我的怀里,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母亲……你……”
苏芸儿惊讶着去看,躺在宁义怀里的母亲,可不是吗?让自己画这么浓的妆,可她的脸色比自己还好。骗我小孩子说,不能给男人好脸,尤其是第一次见面,连话也不能与他说,否则这一辈子是永远抬不起头来。
她迟疑间,却看见母亲“嗖”下从宁义怀里跃起,边走向了大殿门口,边连声道:“傻丫头,你以后爱干啥,就干啥去,别烦着我就行了。”
苏老夫人一说完,一甩长长的云袖,走出大殿间,苏俸却在“哈哈”大笑中,也离开了大殿。
“这是个什么事,你母亲也会武艺?”宁义分明看见,苏芸儿她母亲用的纯正鲤鱼打挺。
“这有什么奇怪的呀?我家里没有不会武的人,你倒是给我来说一说,为何知道母亲会没事的?”
苏芸儿的家庭,毕竟是历传了几朝的武官世家,她似乎不管那些男女有别的俗人小事,双手反而还拉住了宁义的手,急急着来追问。
宁义看起了苏芸儿,无论如何还是个小妹妹级别的,怕她真着了急。
“以后告诉你妈妈,不要总用那个腔调来说话,尤其是不能急着,连连说来。”
“这有什么不好呢,我不是正学着呢么?”
宁义看向了苏芸儿,似乎天真无邪的样子,知道想与她来谈些科学的东西,确实有些太难,于是心里决定先来个试验,然后再来慢慢证实发音不正确,容易造成缺氧的问题。
再者又说了,这俩人手拉手跪在佛像下,怕是以后要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反正现在的宁义,让苏芸儿与母亲她俩人给折腾得,弄成了大话西游一样,反倒是没有了一点神秘的感觉。
知道距离之所以能产生美,这完全是产生神秘感的问题,宁义于是甚暖心道:“苏家小妹妹,你学着伯母的声调,跑着快去试一试,然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