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得治
秦汐和沈子轩两人来到齐冕珍的马车前,远远便听到马车里传出一阵一阵的鬼哭狼嚎声。
“好痒,呜呜,快回齐国传御医……”
“你们这些贱婢,快帮我挠啊!快啊!呜呜……”
“这边,这边,呜呜……还有那里!挠的这么重,你想死啊!呜呜……”
马车里只听到齐冕珍崩溃而可怜的声音。
不过,这样的声音丝毫不能引起秦汐的同情。
一切都是齐冕珍咎由自取,女孩子因为喜欢的人拈酸吃醋是正常的事,但如果因此起了害人之心,那是绝对不能原谅。
秦汐只不过小惩大诫,若是齐冕珍以后还不知悔改,再来惹她,就不会只是几个跳蚤那么简单的事了。
“齐冕珍好像病了。”
燕天祈忽然淡淡说了一句,眼睛意味深长的看向秦汐。
难道被他发现了?
秦汐忽然明白燕天祈为什么要加自己过来看看齐冕珍了。
那就是要她来看齐冕珍出丑的样子。
好让自己心里痛快一些。
秦汐的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凌风走在最前面,对着马车里的齐冕珍曼声说道:“公主殿下,我们家王爷请了沈大夫来给你看病。”
“真的吗?”
齐冕珍听见天祈来看她,大喜之下便想冲出马车,然而片刻后,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浑身红肿,连脸都见不得人,她实在不愿意被天祈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天祈哥哥,我没事,你千万别进来。”
何况,秦汐可能还在天祈的旁边。
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不能让自己的敌人看得她最不堪的一面。
秦汐露出一丝戏谑的微笑,说道:“公主殿下,我听说这个病,不及早医治,会皮肤溃烂流脓的。”
这话一出,里面的哭骂声戛然而止。
秦汐知道她被吓住了,继续笑着说道:“公主殿下花容月貌,要是皮肤溃烂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问世间,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颜?
秦汐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齐冕珍脑袋里“嗡嗡”直。
溃烂流脓?
那不就和兰蕙芝那个丑妇一样?
想到那张脸上都是一块块的烂肉,碰一下,就会掉下一块。
当时,自己皇兄的看着那个丑妇,眼神是多么的厌弃,自己可是历历在目。
要是变成这样,往后还怎么见人?
“算了,沈大夫,”燕天祈懒懒地往马车里看了一眼,对身边的沈子轩说道:“公主殿下既然不想医治,那就回去吧。”
“好。”沈子轩心中早就了然了,这是故意吓唬齐冕珍的。他温文尔雅地笑道:“那我们回去吧。”
他当然要很好的配合秦汐,来做一场戏。
“你们别走!呜呜……”齐冕珍气急败坏地哭道:“让那个沈大夫进来给我看病!只许他一个人。”
“我们爷说了,沈大夫是王爷请来的上宾,我必须在旁伺候着。”秦汐说道。
齐冕珍在自己面前出了丑,看她往后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
而最重要的是,秦汐要救齐冕珍,必须把那几只跳蚤收回来。
齐冕珍却觉得秦汐不坏好事,是存心想看自己出丑。
她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秦汐等的不耐烦地说道:“算了,算了,看样子公主殿下是没什么病的。沈大夫,我们走吧。”
听着他们说要走,齐冕珍心里急得,要是身上这么痒下去,说不定她的皮肤真要溃烂了。
她一咬牙,用着哭音喊道:“你们给我回来!快给我止痒!”
秦汐得意地看了看沈子轩,假装对沈子轩十分恭敬,“沈大夫,那有劳您给公主看看吧。”
“依你。”沈子轩温润地笑了笑,和秦汐两人一起上了齐冕珍的马车。
当他们看到齐冕珍的时候,两人都不由得一怔。
齐冕珍原本还算俏丽的脸蛋上都布满了红色的抓痕,她的手上白皙的肌肤也是一道道抓痕,而且还伴有着一丝丝血渍。
齐冕珍看到他们望着自己发愣,心下恼火,哭道:“闭上你们的狗眼!还不给本公主看病!”
一边哭骂,一边用手挠着自己的脸颊。
“是,公主殿下。”秦汐眼底露出几分讥诮。
其实这种痒,只要本人的意志够坚定,能够忍住不去挠,是绝不会这么惨的。
只不过齐冕珍从小娇生惯养,只知道去挠,才落得这副下场。
齐冕珍看着她的眼神,心里极为恼火,可是现在又不能发作,要是现在对秦汐他们打骂,他们不给自己好好看病怎么办?
她死死地咬着银牙,忍着心里的怒火。
“有劳沈大夫了。”秦汐很不客气地往边上一坐,手却轻轻一勾,几只小跳蚤便跳进了她袖中的瓷瓶里。
沈子轩拿出帕子垫在齐冕珍的手腕上,给她把了脉,说道:“公主殿下是郁气堵塞,导致肝火上扬……”
“我不想听这些!”齐冕珍怒沉沉地打断了他,“你就赶快说怎么治!”
她身上痒的难受,为了让沈子轩好好的给自己把脉,死忍了一小会儿。
可是沈子轩却和她讲这一大堆医理,她怎么能明白?
“我先给公主扎两针缓解一下症状。”沈子轩从医药箱里拿出几枚银针,同时不动神色地给秦汐一个眼色。
齐冕珍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清楚的。
她身上的这些怪症状,还不是因为秦汐在她身上放了一些跳蚤?
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让挠破的皮肤痊愈。
不过,当然不能让齐冕珍这么舒服,好歹也要让她再熬上两天,让秦汐心里消了气再说。
然而沈子轩还有另外一份打算,所以更不能让齐冕珍这么快好起来。
“公主殿下放心,沈大夫妙手回春,”秦汐笑嘻嘻地拍了拍齐冕珍的肩膀,“很快会不痒了。”
齐冕珍很厌恶地想打开秦汐的手,可是她身上痒的难受,没心思在管这些了。
“那你还不快点!”齐冕珍一边挠痒,一边瞪了沈子轩一眼。
沈子轩却不动气,拿着银针,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在她身上的几个无关紧要的穴位上扎上了针。
没过一会儿,齐冕珍神色松弛了下来,果然身上不太痒了,有些欣喜地说道:“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公主殿下,不要太高兴。”沈子轩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只是暂时压制了你的病情,要真真治好,好需要服用一些药物。”
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丸,给了齐冕珍,“每日两粒,服用五日即可。”
“好。”齐冕珍也没有感激之色,冷冷淡淡地接过了药瓶,当即就服下了一粒药丸。
沈子轩看在眼里,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温润的眼眸中闪出一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