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的沈大夫
秦汐和沈子轩离开了齐冕珍的马车后,和燕天祈回报了此事之后,一行人就继续赶路。
路上,秦汐趁着燕天祈不注意,又溜回了沈子轩的身边,不解地问他,道:“沈大哥,适才你给了齐冕珍的是什么药丸?”
齐冕珍只顾着挠痒,没有注意,但她可是看看得一清二楚,那一瞬间,沈子轩的眼神特别渗人。
前世作为一名特工界的传奇人物,秦汐对自己的观察力是十分有信心的。
所以她十分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那个药丸是忘忧散。”沈子轩摇着手中的折扇,眼眸清澈如同山涧的溪流。
“忘忧散?这是什么东西?”秦汐皱了皱眉,迷惑地问道。
这药的名字真奇怪。
而且听着名字应该能忘掉忧愁?
这也太神奇了吧。
“那个看似是药丸,其实是苗疆的一种蛊,”沈子轩的语调依旧是风轻云淡,“蛊虫一旦长成,种蛊的人要她忘记谁就能忘记谁。”
“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秦汐听得咋舌。
要是早知道能有这样的东西,上辈子她还做什么科学实验?
直接吞一粒药丸。然后改忘谁就忘谁。
多省事。
“当然还需要一段过程,”沈子轩眼神柔和似水,嘴角上挂着微笑,“我刚才封了她的几个穴位,这样能加快这种蛊在她体内生长。”
“那等长成了,是不是她就可以不记得我了?”秦汐眼眸中充满着好奇的光芒,晶亮亮的,就像一对乌黑的黑曜石一般,能瞬间让人着迷。
沈子轩凝睇着她的双眸,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子,能时时刻刻给人一种生气蓬勃的感觉。
她的笑容在阳光下那么璀璨夺目,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他微微垂下了眼眸,似乎是在看着前面的路面,其实是想避开她那双动人的眸子。
“不错,”他轻轻颔首,笑着说道:“等到五天以后,只要蛊长成了,再利用我中的那只蛊,就可以使她记不清楚你到底是谁。”
秦汐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沈子轩的这个方法虽然很好,但是这只是让齐冕珍忘记自己是谁,万一以后要是遇到齐国皇帝怎么办?
而且听燕天祈的口气,那个什么曼陀罗花会,貌似是四国的皇族都会前去的。
那个齐国皇帝有八成的可能会出现在这个花会上。
自己还要一直跟在燕天祈身边,要是很不巧地被他撞见,那自己不就死翘翘了?
“沈大哥,你会不会易容术?”秦汐问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沈子轩眼眸一闪,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想要改头换面?”
秦汐眼光闪烁着,贼兮兮地笑着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虽然现在女扮男装,但万一被齐国皇帝撞见了,认出了,那不就遭殃了吗?所以,我想弄得让别人认不出我。这样比较安全。”
沈子轩一边轻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一边垂着眼眸沉吟。
其实秦汐的这个想法是对的。
易容了,谁都认不出,对她只有安全。
只是易容的这些材料,准备起来有点麻烦。
“易容没问题,”他解释道:“但是易容需要用肤蜡,我出门太急,很多东西没带在身上。”
“像肤蜡这类东西应该有卖的吧。”
“这个东西当然有买,等晚上休息的时候,我替你去看看。”
秦汐心里大喜,冲着沈子轩嫣然而笑,“多谢你了,沈大哥。”
她笑容艳丽夺目。如同阳光下那朵灿烂盛开的桃花。
沈子轩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只觉心中那片镜湖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涟漪,渐渐地,涟漪一圈一圈荡开,变成了汹涌的浪涛。
齐冕珍并不知道沈子轩给她的其实不是药而是盅,但是眼下她身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痒了。
心中还暗暗觉得,这个面容洁白如玉的温润书生医术倒是了得。
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她服了这个药丸之后,越来越爱瞌睡了。
所以,接下来的五天时间,一行人都安安静静、顺顺利利地度过了。
直到第五天晚上,一行人正准备在一家客栈入住,绿夏慌慌张张地跑来,找到沈子轩。
她又是害怕又是焦急,说话间还带着哭音,“沈大夫,我们家公主……她……她……”
“别急,慢慢说。”沈子轩见她慌乱的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柔和地安慰她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齐冕珍现在的情况,正是说明蛊已经长成了。
“公主她现在一直昏睡着,”绿夏急的几乎都要哭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们家公主要是出现了意外,等皇帝来了,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皇帝又是那么暴戾的一个人,听说当年那位即使被关进了冷宫,还一直受着他的虐打。
以至于,最后不堪忍受这样非人的凌辱,跳了湖自杀,至今都没找到尸体。
想到这些,绿夏就不禁浑身发颤,皇帝对那位都能这样。
那么她们这些奴才,就算不死也要脱了好几层皮了。
“哦。”沈子轩故作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现在随你过去看看。”
秦汐见状,立即说道:“我也去。”
她有些幸灾乐祸,想看看这位刁蛮小公主倒霉的的样子。
“你别过来的。”沈子轩对着她温润地笑了笑,“殿下那儿还需要你伺候呢。”
秦汐一撇嘴,伺候?谁要伺候他?!
但是她也清楚,沈子轩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当即,也只能按耐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回到了燕天祈的身边待命。
沈子轩来到齐冕珍的马车里,看着齐冕珍双目紧闭着,轻轻推了推她,唤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但是齐冕珍一直都没有反应。
“沈大夫,这可怎么办?”绿夏看着齐冕珍这个样子,眼泪不觉往外掉。
看来这次自己是罪责难逃了!
公主殿下要是没救了,自己要不先行了断吧。
免得受到折磨和虐打。
沈子轩在齐冕珍的手腕上搭了搭脉门,微笑着说道:“没事,那只是药物起了作用。因为公主体内有郁气凝结,所以需要通过睡眠来消散这些郁气。”
绿夏听着沈子轩的话,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问道:“沈大夫,您没骗我吧?”
“当然没有,”沈子轩依旧和风煦日般地笑着,“我再给她扎几针,到了晚上,就会醒过来了。”
说完,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齐冕珍的几个穴位上施了针。
但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施针的时候,他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