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不怎么想躲了
薛二丫,脑袋嗡的一下,刚才她和龙云泽拥~吻,她的意识并不清醒,而现在她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唇~舌的肆虐,他的吻凶狠而迫切,却又带着噬骨的绝望。薛二丫只觉得嘴巴又痛又麻,腰被迫后仰着快要断了似的痛,她回过神来后开始拼命挣扎,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胸前,邵子安闷~哼一声,却吻得更加狂野了。
直到她感到手上一片温热的濡~湿。她将手举到眼前,被那大~片的血迹吓得尖叫,却因为被吻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邵子安放开了她,他后退一步,靠在洗手台上,喘息着看着惊恐的薛二丫:“别怕,我没事。”
“你流了很多血。”薛二丫颤声道。
“伤口有点裂开了,柜子里有急救箱,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吧。”邵子安忍着痛,走到会客厅,坐在一张沙发上,开始脱下血衣。
二丫急忙找到他所说的药箱,替他重新包扎。
薛二丫此时心里又慌又乱。慌的是,她觉得如果邵子安就此死掉,那么她就是杀人凶手。乱的是,邵子安对她古怪的突如其来的狂热感情,她能感受到他的心痛和绝望,但是他们根本就认识了没几天不是吗?她觉得他一直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就像龙云泽透过她看到了安晓琪一样。
她不知道要怎样处理刚才发生的事情,先是龙云泽然后是邵子安,二丫觉得自己脏透了,就像是以前围绕在龙云泽身边的那些坏女人一样,自甘下~贱迫不及待的送上自己,然后再被男人弃之如敝履。她想起龙云泽以前在她面前怎样轻蔑的称呼那些送上门的女人为“烂货”。邵子安这样放肆的强吻自己是不是也因为看她如此的自賎,才会这样肆意的侮辱她?
薛二丫想到这里对邵子安刚刚萌起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了。
原来曾经的师姐说的不错,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邵子安看着眼前羞愤欲泣的女孩,突然想起其实她才十六七岁,他这样对待她怕是已经吓到她了。
他心里有些后悔,却不是后悔吻了她,他只是怕她从此会讨厌他。
“二丫”他的嗓子有些沙哑,想要出口的话就那样堵在了那里,他想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可是又有什么意义?
她是他精心准备给龙云泽的礼物,他可以把~玩,却不能拥有。
原来无论是安晓琪还是薛二丫他都得不到,再来一次,他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
他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他现在这样算什么呢,他明明已经计划好了,又何必生出这种徒增烦恼的心思?
何况她只是个影子,不是吗?
他会在冲动之下吻了她也不过是因为她那时的表情太过诱人罢了。她在他眼里的价值也不过只是一张脸而已,需要这么介意吗?他将心中翻涌的不明情绪努力压制下去。
薛二丫微颤了一下,没有回答。
然后在邵子安再次开口前,迅速地打断了他:“邵先生,你曾经说过,会请人教我礼仪等常识,我想你是想我替你做什么事吧。你对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特别,是因为我长得像一个人是吗?”
邵子安有些震惊地看着她,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犀利的就看出了他的布局,是他的演技太差劲还是她太敏锐?
薛二丫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淡笑,她并不傻,她只是一开始不愿去想而已,在今天之前,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躲在一个角落,好好继续她的新生活,龙云泽那个恶魔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可是当龙云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闯入她的平静的生活时,她就改变主意了。她知道以龙云泽的性格,她今天的反应,足以让他禁锢她,当做安晓琪的影子也好,当做玩具也好,总之他再也不放她离开。
她突然不怎么想躲了。
“那么。”邵子安需要用尽全力才说出这句话:“你愿意帮我吗?二丫?”
薛二丫沉默。
手上的绷带在她的手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她收回手,退后,坐好。
“邵先生,如果你希望我帮你,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又觉得仿佛看到了照片中的姐姐,她裙裾飘飘地坐在喷水池旁,一只手拿着鸽食,侧着脸平静而又淡漠地注视着镜头,仿佛觉得那偷拍者不过是个无聊的笑话。
此时的薛二丫是邵子安从未见过的,她像饱经贵族礼仪熏陶的小姐一样端坐着,双手微合放在身前,即便她只穿着简陋的清洁工制服,却硬是给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之感。
她的眼直视着他,没有了以往的迷茫和疑惑,只是那样清澈地看着他,就让他顿觉无所遁形。
她的气质沉静,内敛,并没有姐姐略显张扬的超脱世俗和漠然。可是他就是觉得她在骨子里是和姐姐一样的,这个年仅十六岁的乡下丫头,在骨子里是高贵,自矜,目下无尘的。
如果说姐姐生前真的有什么走进了她的眼,那就只有龙云泽。从那以后,她就像走下了云端的神女,有了凡尘的味道,她会娇嗔,会羞涩,会在晨光中开心的起舞,会在烛光下等待那个人一起用餐。
邵子安苦涩的想,如果姐姐还活着,那么二丫就是上天送给他的最仁慈的礼物,可惜,姐姐死了,而这个女孩也将成为他的工具,一把能够将龙云泽置于死地的武器。
只是这把刀在伤敌之前,就先将他的心脏割成了碎片。
薛二丫淡淡地看着他,现在她不是一个清洁工面对着老板,而是一个有筹码的女人,面对着博弈的对手。
她知道自己的筹码是什么,现在她想知道邵子安的底牌。
他闭上眼,让自己的躁动平息过去,然后松开她,双手撑在台子上喘息着。
薛二丫看到镜中的自己被以那样屈辱的姿势拉扯着,看着她那副动情后的诱人摸样,感到一阵极度的自厌和恶心,她低下头,双手缓缓地扣好衣襟,轻轻地道:“邵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不要!”邵子安一把拉住了要转身离去的二丫,他闭了闭眼,将那然涌上的惶恐和痛心隐去:“二丫,刚才我失态了,对不起,请你原谅。”
薛二丫惨白着脸微笑了一下:“是我自甘下~贱,不关邵先生的事。”话音刚落,泪水就无声地滑了下来。
“不,二丫。”邵子安有些心疼地看着那张脸:“你不是,你是个好女孩,你,你只是被他迷惑了。”
被迷惑了吗?薛二丫在心里想,一听到她的死可能有隐情,她就立刻替他找理由,打算原谅他了吗?可是她醒来时,明明脸上还有他留下的泪迹......
他将她拥进怀里,感受着她在他怀里微微的颤抖:“二丫,别这样说自己,我会心痛,真的,二丫,别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别怕,我会在这里,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他苦涩地想,原来无论是安晓琪还是薛二丫,他都得不到,一个是不可得,而另一个却是不能。
他怀中的女孩,是他精心准备给龙云泽的礼物,他可以把~玩,却不能拥有。
原来他真的是个无能的废物,再来一次,他仍然选择将他的女人拱手送了出去.......
邵子安自厌地闭上眼,搂紧了怀中的女孩.......清晨,破旧的四合院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