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城外有斥候来报,袁术残军果然已经开始散布袁绍兵发许都的消息,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法子,消息昨日就已经传到了城外曹营。
曹操当即下令,让众将尽快稳定军心,并严查消息来源。
这件事情很快平息下来,曹军挟大胜之威,眼下决战在即,枕戈待旦。即便士兵们听到流言,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阵疑惑,要是许都真出了事,曹操应该会下令撤军才对。然而眼下不但毫无撤军的动向,反而在为进军寿春做最后的准备,由此可见,流言不实。
祢衡酒醒之后,从曹昂口中得知此事,忍不住感慨道:“如此说来,昨日孙仲谋带来的这个消息,来的还正是时候,幸好昨日主公就已下了严令,对流言有所防范。若是这消息再晚来几日,军中难免会流言四起,再想平息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说得是啊,有所防范总好过措手不及,想想还真是险。”曹昂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道,“说起那个孙仲谋,幸好你昨晚没去赴宴。”
“怎么了?”祢衡笑着问道,“难不成昨晚在宴席之上,他还闹出了什么事端来?”
“那倒也不是。”曹昂笑了笑,“别看他小小年纪,还真是难缠,昨晚连子桓都拗不过他,饮了几杯酒,这会还酒醉未醒呢!”
“子桓才多大?”祢衡闻言眉头一蹙,看着他道,“主公向来不许他沾染酒气,你在旁边也不拦着他?”
“我倒是想拦……”曹昂欲言又止,随即摆了摆手,颇有些无奈道,“他既是孙策之弟,又是来使,实在是令我束手。”
曹昂不说,祢衡也猜得出来,他定是对昨天早上林中一事心有亏欠之意。
思及此,祢衡忍不住提醒他道:“子修,他身为来使,酒后失了分寸,本就是他无理在先,你又何必对他心慈手软?像他这样小小年纪就出仕的稚子,最是滑头。你若不将他拿捏住,他就会对你蹬鼻子上脸,岂有让他放肆之理?!”
“你果真一语中的。”曹昂被他的措辞逗笑了,“你比我通透,难怪那个孙仲谋那么怵你。”
祢衡摇头笑道:“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你可得留意着些,陈文长今日一早已到合肥,若是子桓醉酒一事传到他耳朵里,就他那性子,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款待来使,定会向主公举告此事。”
祢衡早上酒醒时,刚回过神,就明白了陈群动怒的缘由,想想他早上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要是让他知道此事,能沉得住气就怪了。
“陈长文已经知道了。”曹昂失笑道。
“这么快?”祢衡吃了一惊。
好家伙,陈群这一大清早赶过来,怕不是专程来抓现行的!
“也正如你所料,他已经向父亲举告我了。”
就在刚刚,曹操还将曹昂叫了过去,当着陈群的面,狠狠地将他训斥了一顿。
“这个陈长文,还真是刚直,让人防不胜防。”祢衡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道,“在许都的时候我就对他的性子有所耳闻,只是不常与他打交道,不知其中深浅,想不到他刚来军中头一日,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
“此事也不能怪他,子桓年幼,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看顾好他。”曹昂自责了一句,又笑着问道,“对了,我还听说你和奉孝今早也被他拿住了?”
祢衡对曹昂知道此事并不意外,这个陈群,他连曹老板的亲儿子,曹昂和曹丕这哥俩都举告了,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和郭嘉。
“没错,未到卯时,他就突然杀到我房中,人赃并获。”祢衡心中了然,不以为意地笑道。
“欸,什么人赃并获。”曹昂看向他,“你可知道,我昨日设宴时,父亲曾特意叮嘱我,让我为你们留下两坛好酒!这酒既然是父亲给的,让他抓到又有何妨?”
言罢,二人放声大笑,并肩向城中一处安置伤兵的馆舍走去。
走到半路,许褚迎面走了过来。
“大公子,正平先生。”
曹昂问道:“昨日那位受伤的来使,伤势如何?”
“大公子尽管放心,我方才刚去问过,那吕子明的腿伤已经好了!”
“好了?”祢衡和曹昂异口同声道,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感震惊。
祢衡道:“昨日他被人从林中抬出来的时候,我瞧他分明伤得不轻,这么快就好了?”
曹昂点头,他也有此疑问,便向许褚追问道:“你可是亲眼所见?”
“那倒不是,我并未见到他。”许褚看他们的神色,对自己刚才打听到的消息,也有些吃不准了,他略有些迟疑道,“听说他今日一早,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说是去寻孙仲谋了。不过尚未痊愈,腿脚似乎有些不利索。”
祢衡和曹昂对此都感到难以置信,这短短一日的功夫,好得也太快了。
这其中详情许褚也不清楚,三人随即前往馆舍一探究竟。
到了之后,曹昂将一名医官叫了过来,向他问起此事。
大公子。”医官道,“昨日那位来使确实伤势较重,主公有令,务必救治来使,我等便召集城中医者相助,昨日午后,城中有人举荐了一位游方神医,正是这位神医妙手回春,救治了来使。”
“神医……”祢衡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那你可知,这位神医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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