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答应了，凯丽还不忘记提醒她：“千万别提起全敏上次离开的事。”
“对，那怎么能提啊。”张沁想到了安娜。
想必当年全敏要没有被闹得很难看的离开，也绝对是退还了那笔赃款，总一个道德污点。
凯丽又说:“全敏的工作已经叫给其他人接了。现在公司问题也挺多，以前的人都乱糟糟的。对了，列薇也要来。”
其实张沁并不知道，列薇对她的意见很大，更不知道，凯丽还曾经为了她跟列薇吵过架。那次之后，列薇也发现自己有点信口开河，也就收敛了很多。再往后，随着疫情的冲击，自顾不暇，还哪儿有心思去胡说八道呢。
大家约好了周末在一家湘菜馆见面。
在连续几天寒潮后，终于有了久违的阳光。
菜还是一样的辣，一串串火红的小辣椒垂落在餐厅门口，如同一袭红衣的全敏。她现在留着一头咖啡色的中长发，还挑染了几缕红色，但有些醒目的白发却没有被完全掩盖。相比以前的精瘦，她的脸稍微丰满了一点，还有了一些明显的鱼尾纹。
列薇也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不咸不淡的，一双丹凤眼时不时瞥向张沁，又在要被她发现时迅速抽离。
其实，列薇也对张沁抱有好奇。她并不看好这位温顺低调的新掌权者，在她的心目中，只有全敏这样火力全开，气场强大的女王才配管理偌大的财务中心。
除了卑鄙手段，背后使绊子这类的想象力之外，列薇可真想象不出张沁有什么能耐。
全敏也在打量着张沁，这个坐在她以前位置的新强者。
也许她还年轻，时间并未改变什么。张沁的外表看来，跟以前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衣着也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她的目光变了，除了坚定和隐忍之外，还多了自信。这是成为领导之后必定会产生的心态，因为被肯定与认同多了，人自然而然就会相信自己。
“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对你还是很欣赏的。以后多联系。”
全敏临走前还是想跟强者为友，握手言和。
两人寒暄起来，终于说到了财务中心的事情。
“现在老John还在吗？我记得他快要退休了。”
话匣子打开后，大家畅聊。
“他已经退了，现在接他工作的是个印度人。”
“这样呀。是不是拉姆？”全敏记忆中在那个级别附近的印度人恐怕也就是以前印度财务中心的总监吧。
“是。”张沁一点儿也不意外。
全敏的记性非常好，跟拉姆不相上下，都是那种精明的人。
全敏果然劝告说：“不管他玩什么把戏。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还是多配合着，给他面子吧。”
“好的，我会。谢谢。”张沁其实在跟吴江谈完后就已经有了答案，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
聊到现在的形势，全敏说：“我一直都是主张保护员工的。但是，当大环境变得很差的时候，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现在很多公司都很累，又不赚钱。公司并不是做慈善的，只有盈利了才能给员工好的发展。过于关心员工，反而对公司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