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多久,在洛音觉得自己已经晕晕乎乎地,不知今夕何夕时,陆承斯突然猛地放开她,站起身来就开始穿外套,“走!我送你回去!”
他声音又沉又哑,声音传进洛音耳朵里,莫名地觉得耳膜发痒。
她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陆承斯就一把将她抱着往屋外走。
听着他甩上门的声音,她连忙拍打他的肩,“你……你放我下来!被人看到……”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他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在开口,而是将她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洛音抬头看着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陆承斯奇怪又危险,和平时那个动不动就害羞又可爱的大男孩儿全然不同。
她不敢说话,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将手塞进他的掌心,“牵着我。”
陆承斯垂眸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将掌心那柔软无骨般的手握紧,“走吧。”
洛音睫毛颤了颤,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偷偷抬头打量他。
两人步子都很急,转瞬间就到了知青宿舍。
陆承斯脚步猛地一停,捏了捏她的手,他嘴角抿了抿,松开手,接着双手放在她肩上。
肩膀一沉,洛音抬眸看他,“我……到了,我进去了?”
陆承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肩,“早点休息。”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脚步肉眼可见的凌乱,像是落荒而逃。
洛音抬手揉了揉刚刚被他捏过的肩,明明不是什么怕痒的部位,可被他那么一番动作,她却觉得肩膀麻麻痒痒地,像是有什么不存在的虫子在刺挠着。
不止是肩膀,就连心脏也是同样的感受。
她轻呼了一口气,盯着不远处已经快要消失的黑影看了一眼,才快速进了屋。
一路往回走,听着水流声,陆承斯恨不得跳下去降降温才好。
他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实在太奇怪了。
以前就算抱她亲她都没有今天这么难受,这么夸张。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所以虽然心里有无尽的奇怪想法,可是也不敢再做什么,着急忙慌的送她回去了。
快速跑回家,直冲冲地就往井口走。
虽然现在依旧很冷,甚至和冬天没什么两样,可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脱下衣服,舀着冰凉的井水就往身上倒,刺骨的水一道又一道地流过身体,很快他心里和身体那股子不知何时升起的热气终于渐渐散了个干净。
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理智正在归拢,也彻底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和主导权,他才甩下手里的水瓢,往屋里走。
回到屋,猛地摔上床,他盯着煤油灯发着呆。
这小小的屋里似乎还残留着洛音身上若有似无的香甜气息。
陆承斯喉结滑动着,手紧紧攥着沾染上她气息的被子,手臂青筋鼓起。
他发现好几桶的井水似乎都冲了个寂寞,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他懒得折腾了。
重重叹了口气,将自己完完全全地裹进被子里,连脑袋都不想露出来。
缩在被子里,理智又开始崩断。
脑海里全是千变万化的画面。
可无一例外,都是洛音,都是……都是他没见过的洛音。
是他恶劣的想象。
什么白皙的脖颈,什么修长漂亮的小腿,什么脸蛋通红,眼眸含泪的模样。
这些都在他脑海中一遍一遍地自由变换。
甚至竟然……无耻地想象着她如果没穿衣服……
陆承斯觉得他肯定疯了。
他像个极其恶劣的小人!
这是对她的亵渎。
可是……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像是入了魔,也像是吃了什么解不开的毒药。
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打了两个滚,那些让他脸红心跳的画面还是驱逐不了。
他彻底泄了气。
“音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臭流氓,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你要是知道了……要是知道了……可一定不要讨厌我……”
他闷在被窝里,自己生着自己的闷气。
过了一会儿,脑袋钻出被子,深呼吸了几口,他红着脸盯着忽明忽暗的煤油灯看着,心想,虽然他很恶劣,可是……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要是不说,那他的音音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又谈何讨厌他呢?
想到这些,他忽然不想控制,也不想忍着了。
反正她也没在,反正她也看不见他心里的想法,那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这么一想,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也不再控制住自己内心不停荡漾的龌龊心思。
想着想着,还得寸进尺地想象着曾经读书时看过的那些无法入眼的小书。
其实那些小书里画的画面不算太过火,只有女人半露的,搔首弄姿的身体。
仔细一回忆,陆承斯连忙摇头,他在想什么呢?
那些书里的男人女人画得丑得要死!想着他对象的同时,想那些东西,简直是侮辱!
他猛地晃晃脑袋。
翻了个身,他又肆无忌惮地开始窥想属于他的宝贝。
越想越过火,不知何时,已经又在想象他对象不穿衣服的样子了。
想着想着,他眨了眨眼,又来了。
那让人快要燃,爆,炸,裂的感觉!
死死抿着唇,蓝眸转来转去,片刻后,他猛地起身,将将燃将灭的灯火吹灭。
接着整个人又缩进了被子里。
黑夜里,他那双手滑进了被子里。
脑海中一片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堵塞着头脑。
朦朦胧胧的雾气间,依稀可以看清洛音那张精致柔美的笑脸。
她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是他最喜欢的。
那抹笑容越来越灿烂,越来越清晰。
陆承斯紧抿的唇忽然一松,露出给了抹笑。
随即而至的是一声叹息。
脑袋再度从被窝里钻出来,她脸色难掩通红,就连眼尾都染上了一丝绯红,不知道是闷的,热的,还是羞的,耻的。
咽了咽口水,脖颈的汗珠随着喉结的滑动,缓缓滚落进薄薄的胸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