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暗藏
思绪从回忆中被拉出来,收回目光已经到了自己出租房的小区门口。浑身上下依旧湿润得厉害,只是好歹是没有滴水了。
把衣服还给他,却并未抬起目光:“那我就不请你上去了。”
刚才意乱情迷的那一幕她还记得,如今想想只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算了。
司徒凯也不看她,淡淡点头,“嗯。”
拉开车门下了车,那辆宝蓝色的玛莎拉蒂GranTurismo一溜烟儿就跑了个没影。这不是他平日的那辆,看样子是又换车了。
若醇看着汽车驶离的方向怔了片刻,转身走进那栋老旧的住宅区。
其实也没什么可对比的,但今晚却不知为何感慨良多。总忍不住就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像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本是她早就该明白的事,但今晚却像是被无限倍地放大在她面前。
他的一辆车,在她们那小县城大约够买好几栋房子了。于他们家来说,大约就是爸妈几十年的积蓄。
她们家不算穷,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但这样对比起来,差距却也不是一点两点的大。
笑了笑,继续提着包往楼上走去。
司徒凯却并不知道若醇这些心思,只本着人道主义送她回家。他自然算不得绅士,但这种举手之劳却也是做得来的。
车从小区的道路驶出去,也不知出了神在想些什么。今晚在包间那会儿,她贴上来时滚烫的身躯,看他的眼神……
一辆车从旁边的路上向小区内驶去,这么晚了,同事出现两辆车,倒确实有些突兀。但也不排除上夜班的,或者夜生活爱好者。
司徒凯的思绪被汽车碾过路面细碎的声音打断,回过神又继续往外开去。迎面驶过的时候,对面的车突然熄了灯。
但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也并未去过多的在意。
车驶出小区,又行了一段路,即将上大道的时候迎面驶过来一辆车。大约还是个生手,那远光灯迎面射过来,晃得他心烦意乱。
但也是那一刹,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调转车头便一路飞奔了回去。
如今都已经进入凌晨时段,真是夜猫子也不定就有猫一样的眼睛,能在这大晚上看清路况。更何况迎面而过的时候他开着灯,对方不开根本无法探析路面状况。
唯一的可能便是,车里的人不想让他注意,或者不想让他看到什么。
对于开车他已经是驾轻就熟,一面急速行驶,却还能分出另一只手拨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通了。
“你在哪里?”第一句话就显得有些急切,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那些人的手段他自然是知道的。
老二哪里是吃闷亏的人,今晚的事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倒也确实是他太大意了。
“在家,怎么了?”若醇的语气显得很无辜,顿了顿又问,“有什么事吗?”经过今晚那番尴尬后,她一时之间竟连和他开玩笑都觉得别扭。说话也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马上过来,在我过来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知道吗?”
“你过来,干什么?”她的语气立马带上了警惕。
“一会儿再说,总之别开门,听到没有?”最后这句他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电话那头突然没声儿了。
那瞬间,司徒凯竟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这些年枪林弹雨他也算是过来了,这样的感觉却很久都不曾再有过。
但他来不及去深究,语气带着焦灼:“喂,方若醇,你还在不在?”
“在、在。”若醇回过神来,“那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嗯,出了一点儿事,等我过来再说。”他点头,却又不放心地嘱咐,“记住,我过来以前一定不能开门。”
“嗯,知道了。”又沉默了几秒,她终于还是点头。
挂了电话,他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这种小区管理都很松散,连保安都没有一个,他也来不及减速,一路就冲了进去。
路上听到提到过,她似乎是住在五楼,但刚才太着急,他竟忘了问她的门牌号。
再打过去电话竟然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
心里蓦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兆,这里没有电梯,他一口气就冲上五楼去。还好这种地方没层楼都只有三户。
但他的运气却不算好,一连敲错两家门。
到第三家的时候,里面却并不闻有人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又是一阵很敲,刚才半夜被吵醒的两家邻居都十分不满,开门一顿训斥。司徒凯却并不理会,不仅敲得越发大声,甚至还有腰将门撞开的冲动,“方若醇,你他妈给我开门!”
最后两家邻居终于火了,拿出电话要报警的时候,里面终于传出声音:“谁、谁呀?”
“你他妈给我开门!”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但司徒凯还是没客气一脚喘在门上。
“你谁呀,三更半夜吵什么吵?”若醇像是对那口气很不满,喊了一句却并不开门。
踹出去的那脚在门上顿了顿,司徒凯立马便意识到什么。
停了几秒再开口,却像是极力隐忍着要讨好谁,“我知道你是在跟我生气,今晚我没来接你是我不对,但是你先开门好不好?”
邻居这才听出原来是小情侣吵架,好歹这会儿是没闹了,骂了几句神经病都纷纷关上了门。
“你走吧,我不会给你开门的。”里面的人也真像只是在赌气,但这会儿司徒凯的警惕高度集中,那语气里微微的颤抖他不会听不出来。
“你先开开门,听我给你解释。”他缠着不放,只要他缠在这里,那些人就不敢立马有所动作。
里面突然又没声了。
“若醇,方若醇?”司徒凯拍门。
“嗯、嗯,我在。”那声音似乎有些慌张,又过了几秒,才道:“你等一下,我、我换件衣服就来给你开门。”
这理由并不高明,既然是自己男朋友,且深更半夜又不出门,何须换件衣服?
但这样的破绽,她就是要故意说给他听到的。
而他自然也明白。
虽仍旧担忧,但嘴角竟浮起一抹笑来。看了平日还真是他小看了她,这女人关键时候倒也并不如他想的那样愚笨。
比起凌筱悠那傻瓜,她倒是确实算得上冰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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