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的事
凌筱悠不说话了，等程聿堔抬起头来却见她红着个脸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也有瞬间的怔神，却又笑笑，“医者父母心，现在你把我当成一个医生就行了。”
也不知是真迷糊了还是脑袋发热，凌筱悠紧跟着就回了句：“无照行医是犯法的。”
刚才摔那跤的时候已经尴尬得要死了，这句话一出来，她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程聿堔并不跟她计较，知道她是尴尬了，又把鞋子给她穿回去。
凌筱悠往后缩缩脚，“我、我自己来吧！”
如今不是触景生情的时候，但她还是无端端又想起了裴晟宇。这辈子给她穿过鞋子的男人也就两个，第一个是哥哥，而第二个就是裴晟宇。
虽然现在是情势所迫，但她却仍旧不愿出现这第三个人。
血液凝聚在脸上几乎要喷张出来，她仍是十分迅速地埋下头去，又迅速将鞋子穿上，“其实也不是很疼，就是刚才卡了一下。”
比起脚来，其实贴到地上的时候，身体摔得更疼。可是这种时候，又是和一个不熟的人在一起，总不太好表现出来。
程聿堔看着她的动作，一时也不说话了，只站起身往后推过去一步。等她穿好鞋子，才解释道：“刚才有些着急了，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凌小姐多担待。”
他的语气依旧如先前那般温和，但凌筱悠却听出一丝异样的疏离。抬起头来，他已经绕过车身又回到了驾驶座上。
他坐回座位，她这边的门还开车，但她也没有要关上的意思。只是因他情绪那抹微小的变化，跟着也变得越发语塞起来。
她想解释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她这样解释又显得自作多情。但她知道他是误会了，刚才自己那些动作确实急了些，慌乱中似乎还将他放在她脚踝的手给推开了。
她不过觉得不好意思，但也许他却以为自己是在讨厌他，或者对他还有所防备。
等他关好手边的门，她才啜嚅着措好词，“其实也没、没有冒犯，程先生不必这么客气……”说话之间也不知怎么总是不敢去看他的脸。
他只是依旧笑着，连打断她都打断得绅士十足：“那我们都别这么客气了。”语气早已恢复常态，却不知里面是什么意味。
顿了几秒又将目光定格在凌筱悠脸上，“潼潼在我面前唠叨凌姐姐的时候，总让我觉得凌姐姐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大概也是我先入为主了，后来和凌小姐接触这几回，倒让我觉得凌小姐生疏得很。”
“嗯……其实……”凌筱悠又开始绞手指，默了片刻却突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起头来。
“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不好意思给程先生说。”又抿了抿唇，“但不说出来心里也不舒服，每回见到程先生都像做了贼一样……”
说着又自顾自低下头去。
“哦？”程聿堔却突然像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难不成凌小姐还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是、是有点对不起。”怕自己一抬头就会立马没有说下去的勇气，凌筱悠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凌小姐不妨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