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死无对证
一路上转过一座又一座的亭台楼阁,各种林园美景一一掠过,曲径幽来不可胜数。
林维桢却没有这份欣赏美景的心思。
按照小茹的说法,这梁丞相以前是自己的父亲林柏的学生,平定政乱之后感恩师德,故不惜派众多人手全国寻找自己的下落。
林维桢虽然对小茹这个人信半疑,但她说的这个话,却是值得相信的。
不然呢?梁峻茂脑子有包没事找事?下令全国寻找一个人在古代是多么劳民伤财的事。
又转过了几道弯,便有小厮来带路,林维桢觉得这丞相府可真够大的,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吧。
然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厅堂。
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在厅堂正中间喝茶,水烟袅袅间林维桢看见他那一双如鹰一般的眸子,隔着茶水的轻烟看着自己。
林维桢怔了怔,这双眸子……竟然和梁峻茂的那双眼睛,有**分的相似。
两旁边站着几位丫鬟和侍卫,林维桢两三步快速走上前,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丞相一把扶住。
“维桢,维桢,都是你梁叔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梁丞相说着,竟有些老泪纵横,连连拭泪。
林维桢有些发愣,只好笑笑,说道:“不委屈,有梁叔在,维桢哪里会觉得委屈?”
这话说的林维桢自己都要呕了。
谁知丞相很是受用,连连让林维桢入座,叹息着说道:“维桢,你爹的事,虽然事出突然,但到底是老夫保护不周。现在找到了你,可是……连你……连你也……”
林维桢闻言烦躁的扶了扶额头,只好强调道:“梁叔,我真的没有被那个啥,不知道哪个贱人到处给我散步谣言呢,还请梁叔不要相信。”
“贱……贱人?”梁丞相惊讶的看着林维桢的嘴巴里吐出这两个字,问道:“维桢的意思是……”
林维桢刚想重重的点头,就听到门口突然响起梁峻茂愉悦的大笑声。
“林维桢!你说的贱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林维桢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梁峻茂这个渣渣,来的还真是时候。
林维桢十分不爽的转过头,却到底是没了昨天那么激动的破口大骂了,而是用鄙夷地眼神狠狠瞪着梁峻茂。
梁峻茂嘴角噙着笑,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继而走到梁丞相面前,拱手行礼。
“爹,我把昨日的落网之鱼抓回来了。”
然后林维桢果然看见后面由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妇人出来。
这……这不是那花楼里的老鸨吗?!
这老鸨全然没了昨日的嚣张气焰,头发凌乱,面容上全是黑乎乎的灰尘,昨日还新鲜靓丽的服侍今日已经变得破烂不堪。
林维桢微微震惊的看了看老鸨,然后斜着眼鄙视的看着梁峻茂。
落网之鱼?有意思,这一招还敢拿到我面前来显摆。
谁知道这老鸨不是被你屈打成招刑讯逼供成了这副德行?
却听到梁丞相无比震惊的问道:“峻茂,就是这个妇人到处诬陷我们维桢?!”
梁峻茂连忙以一副忠诚和悲痛的语气说道:“爹,我知道爹很心痛,维桢遇上这种事,我也很心痛!可是爹,她传的都是事实!”
林维桢一口茶“噗!”地一声全喷出来。
够了够了,梁峻茂你够了!
林维桢气的手发抖,恨不得将手里的茶盅直接摔到梁峻茂身上。
忍了忍,林维桢用仅有的理智对梁丞相说道:“梁叔,不是这样的,还请梁叔为我查明真相,我并没有在那家花楼里**。”
梁峻茂微不可闻的冷笑一声,挑衅的看了一眼林维桢。
丞相紧紧皱着眉,缓缓站起身,走到跪在地上发抖的妇人身边,问道:“把你知道的,都再说一遍!要是你胆敢说一句假话,小心你的脖子!”
那老鸨连连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是是是,大人,小的,小的说,全都说。”
林维桢突然也不确定了,是不是自己穿越而来之前,真正的林维桢就已经**了?
不对不对,那个肥猪男明明说过,是花重金买的自己的初/夜。
老鸨一边发抖一边说道:“这……这位姑娘确实……确实是在小的的那家花楼里……接待了许多客人,客……客人们都很喜欢这位姑娘,还……还夸这位姑娘好……好功夫……”
林维桢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盅朝着妇人狠狠摔过去,大吼道:“哪里来的贱人信口雌黄!好啊你,我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搬弄是非来了!”
那老鸨一见林维桢发脾气,立马吓得连连磕头,哭喊道:“姑娘对不起,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您是林家的千金啊,更不知道,您和丞相大人有这层关系啊。如果……如果知道,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让您接那么多客人啊!”
“你胡说什么!!!”林维桢气的直跺脚,冲上来就要开始揪老鸨的头发。
没想到梁峻茂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刀就砍向老鸨的颈脖。
一瞬间鲜血喷张,紧接着林维桢尖叫一声,那鲜血就喷溅到林维桢的裙摆上。
一瞬间,刚才那老鸨还哭天抢地的声音嘎然而止。
厅堂里变得十分寂静。
林维桢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血流如注人头落地的血腥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梁峻茂第二次在自己眼前杀人,出手极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梁丞相皱起了眉,语气中有些不高兴,说道:峻茂,话还没问清楚,你怎么把人给杀了。”
梁峻茂恭恭敬敬的俯身说道:“爹,孩儿是看维桢恨不得将这妇人杀死,便替她先动手了。免得……”
梁峻茂抬头看了一眼林维桢,接着说道:“免得脏了维桢的手。”
林维桢缓缓转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梁峻茂若无其事的将杀人说的这么简单。
梁丞相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来人把尸体收拾了。”
说完看了一眼林维桢,接着说道:“维桢,你这脾气是何时变得这么……是不是没休息好?也对,经历这些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回去都修养几天。”
林维桢只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还想再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