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5
静怡道:“知道他们家有谁就好办,咱们可以主动出击,把他们家人引开后再乘机下手,不然,咱们光坐等也不是办法。这两个人既已有所防备,肯定不会再单独出行,迁延时日,还不知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呢!”
田在民笑道:“说的不错,但怎么主动出击?又怎么把他家人引开呢?”李炜与李大光亦不由的跟着相问,三人虽然是在发问,但听静怡这么一提醒,不由的也在开阔思路,也在深思。
静怡道:“咱们可以打听一下他儿子的社交圈,想办法先把他儿子从家里引开,等他们家一剩下保姆与他的老伴就好办了。如果这两个人再没办法引开,大不了把他们三个人一齐掳来,然后留下一个纸条什么的,说是三个人出去旅游,他的儿子与儿媳回来后,见了这张纸条,自然不会报警。当然不留纸条也行,把他们捉来后,直接用于闻强的手机给他儿子发短信也行。”
田在民与李大光听她说的有板有眼,一齐赞道:“好,这个主意不错,可以策划一下。”
李炜亦夸了她几句后,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道:“既然是用计,又何必引于闻强的儿子,何不直接将于闻强引出去更简单些。”
田在民道:“怎么引于闻强?”
李炜道:“把于闻强朋友的手机盗出来,冒名顶替给于闻强发短信,然后把他约出来。但不知他的朋友是谁,他最信任谁?”
静怡想了想道:“我倒是想起两个人,一个是李金才,一个是薛明利。”
李炜一拍桌子,说道:“好,说的好。李金才虽是部队的高级将官,却是青帮的二号人物,是直接算计大哥的元首。薛明利也是一样,此人明是m省的工会主席,却是青帮的堂主,如不是此人牵线,于闻强也不可能结实青帮郭东海与李金才。用这两个人的手机给于闻强发短信,于闻强一定上勾。若不是静怡提醒,咱们几乎把这个薛明利忘了。这个薛明利也是栽赃的大哥的重要人之一,这个人也不能放过,如果有机会,也的把此人抓来突审。”
李大光道:“好,既然有了目标,不如今晚就行动。咱们兵分两路,一方面去盗李金才的手机,一方面去盗薛明利的手机,即便有一方失败也无所谓,但同时成功也最好,胜算也更大一些。于闻强见这两个人约他见面,自然更相信。”
田在民见此事可行,当下道:“好,但预先得把约定的地点说清,不要产生分歧,如果同时约两个地点见面,马上就露出破绽了。”
李炜哈的一声,道:“说的是,这个可不能失误,如果你约他去北京见面,我约他在m省见面,一下子就穿帮了。”
田在民想了想,道:“不如就约他在m省吧,约他在野外,最好是白天,晚上只怕他一个人不敢出来。”
李炜道:“好,m省新环路那里有个标志性的通信塔,那个地方僻静,也容易找。时间最好是凌晨六点,这个时间下手,最合适不过了。”
当下说定后,田在民考虑到李炜对军区比李大光熟悉,遂安排李大光去m省盗薛明利的手机,让李炜去军区盗李金才手机。见两人都没异议,这才给兄弟打去了电话,让田在军马上派飞机过来。
此时已是傍黑八点,在这期间,李炜联系了一下冯德伦,让冯德伦的两个保镖协助李大光去办这事。两个小时后,飞机准时盘旋在北京上空,李大光向李炜要了一个面具后,随即拿着手灯出去。
李大光去后,李炜向静怡一使眼色,也去楼上换衣服。
待得两人换好衣服,静怡将腿上的沙袋一去掉,立时觉得身体轻快,本来李炜决定开车去的,不料静怡这一感觉良好,竟是要求步行过去。其时李炜正担心开车去会把郭继明的车牌照,听她这样一说,当下想也不想的点头同意。
但当二人准备好面具准备下楼时,静怡忽然踌躇起来,说道:“李炜,不如咱们跳窗走吧。”
李炜一愣,道:“怎么了?”
静怡忸怩道:“大哥在楼下还没有睡呢,大哥如果看到我与你一起去,一定说我胡闹,不让我去。”
李炜哈哈一笑,说道:“原来,你也有个怕惧呀。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会怕大哥呀?”
静怡猛一跺脚,喝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呀?”
李炜皱着眉道:“好,好,跳窗就跳窗。这要是在以前,我单身匹马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不用商量。现在一与你和大哥住在一起,反而处处受绊,办每一件事都要与你们磨上半天嘴,真是无可奈何。”说罢解下皮带,固定好钢丝后,将她负她了下去。
两人出了小区,见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行人,一时怕警察盘问,也不敢走的太急,待赶军区时已凌晨一点。李炜让静怡戴上夜视镜后,这才翻墙进去。他对军区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一路拉着静怡躲避岗哨,竟是畅行无阻。不一刻到李金才的家属楼前,李炜用万能钥匙打开门后,低声问静怡道:“你敢不敢进。”
静怡道:“为什么不敢,只要你敢进,我也敢进。”
李炜道:“要轻手轻脚,千万别碰翻东西!”
静怡嗔道:“你放心,我戴有这个东西呢。”
李炜眼见她打扮的就象个潜水员似的,取笑了她一句后,这才与她进屋。李炜摸索着找到李金才的房间,开开门正待进去,突然听得两声枪响,紧跟着一个蒙面人快速的冲出,正与李炜撞个满怀。两人这一大力相撞,同时都是向后倒退数步。一时之间,双方一齐惊的呆了。
蒙面人一愣之间,突然拔腿就逃。满面人虽不知李炜与静怡是何来路,李炜却知这蒙面人是为刺杀李金才而来,双方可谓是同道中人。蒙面人这一逃跑,李炜一拉静怡,随即也紧追出去。二人刚刚出了李金才家的房间,身后灯光大亮,四周早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李炜知这警报声一响,全军戒备,整个军区的都会马上被封锁,拉着静怡就象逃命似的狂奔。所幸那蒙面人对军区也是极熟,一路专拣没有官卡的地方冲刺,逃跑路线与李炜所想的竟是惊人的一致。
出了军区后,李炜紧盯着这个黑影道:“一定要追到他,千万不能追丢。”
静怡道:“你背着我,也能追上他吗?”
李炜一讶间,这才想起刚才一慌乱,不知何时竟把她又背在肩上了。当即将她放下,但放下后静怡哪里跟得上他的步伐,反而还没有背着她跑的快,迫不得已只得又将她背在了肩上,这么一耽搁,他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终于还是没有追得上这个蒙面人,过了片刻,眼见蒙面人越奔越远,终于离开了他的视线,不由将静怡往地下一放,喘着气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拖我后腿,也不会把这人跟丢。”
静怡被他这一嗔,哪里又吃他这一套,猛然顿住了身子道:“不走了,你一个人走吧!”
李炜一愣,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忙道:“对不起,我是给你开玩笑的。”
静怡道:“开玩笑也不行,我好意的随你出来,随时都有被送命的危险,要是再被你怪,我图的是什么?”说罢将夜视镜摘下,在地上一坐,眼睛里满是泪水。
李炜见了之后,登时大觉歉然。不由的走过去道:“静怡,你消消气,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里是真的怪你。以前你怪我那么多次,我不是也没恼吗,现在我只不过说了你一次,你就别与我斤斤计较了。”
静怡气道:“我偏与你计较。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一次如果就此算了,以后咱们结过婚,你就越来越狂妄了。”
李炜听了她这一句话,不由哈的一声笑了起来。眼见她拗起来就向个小孩子一样,笑道:“你到底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静怡喝道:“你敢?要是你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咱们马上完蛋,我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李炜捂着嘴笑了一下,说道:“静怡,你知道咱们现在是在哪吗?”
静怡道:“在哪?”
李炜道:“你看看身后就知道了!”
静怡诧异的向身后望了望,一看之下,吓得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原来这地方是个公墓,刚才她正坐在坟墓旁。这一惊她非同小可,猛然扑进李炜的怀里道:“李炜,咱们快走吧!”
李炜哈哈的道:“你不生我气了。”
静怡道:“我不生你气了,求求你,咱…咱们快走吧…!”
李炜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别急,既然来了,我带你去看一下小婷,小婷也葬在这里呢?”
静怡急道:“可是,咱们白天来不行吗,现在深更半夜的,我好怕!”
李炜道:“怕什么?咱们碰巧才来了这里,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再来呢。再说,田东临此刻早已怀疑上了我,咱们白天根本也不能来这里。”
静怡听他这一说,当下不再劝阻,说道:“那你抓住我的手,一刻也不能放松。”
李炜道:“好吧!”将她的小手一握,只觉得她手心里满是冷汗,嗔道:“你除了会欺侮我,还有什么本事?”
静怡哼了声道:“我只要能欺侮你,就足够了,这叫一物降一物。”
李炜嗔道:“你这是持宠而娇,如果让你嫁给一个恶老公,一天打你三顿,你这脾气马上就改了。”说罢后猛一拉她,道:“走吧?”
静怡知他说的不假,向他一伸舌头,居然也没再言。
两人在公墓里转了一遭后,最后在一处新坟旁停下。李炜道:“这个墓是我师傅与师娘的,旁边的墓才是小婷,我师傅虽然不在,但有我师娘在这里陪小婷,小婷也不孤单了。”说罢后向墓碑鞠了三躬。
静怡陪着也鞠了三躬后,这才随他来到小婷墓旁。李炜一到小婷墓前,眼泪早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本来有千言话语要对小婷说,这一刻泪流满面,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嘴一阵呜呜痛哭,强忍着才没有放出悲声。
静怡眼见他悲不自胜,心里不由也是一阵发酸,过了良久,劝道:“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再哭也哭不回来。李金才既已被杀,也不知闷葫芦能不能成功,咱们快回去吧!”
李炜一听这话,这才止住了哭,哽咽道:“小婷,哥回去了,有机会哥一定再来看你。”鞠了三躬后,毅然转身。然他一转过身,一下子不由呆住了。只见一个黑影鬼魂似站在他的面前,正就是刺杀李金才的那个蒙面人。静怡乍见之下,吓的哇的一声,躲在了李炜身后。
李炜迟疑了一下后,向蒙面人一抱拳,叫道:“朋友,既然你杀了李金才,咱们无疑是同道中人了,何不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但听蒙面人冷冷道:“既然是同道中人,为何你又不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李炜听到这句话后一呆,猛然道:“你是薛连长…!”
但见蒙面人将面具一扯,昏黑的星光之下,却不是薛鹏飞却又是谁。李炜大喜之下,将脸上的面具亦是一撕,两人随即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薛鹏飞此前早跟踪了李炜多时,听到她与静怡的对话声,又见到他来给一号首长与小婷拜坟,早就知道他是李炜,两人这一相拥,一时间竟都不相信眼前这一幕会是真的。
过了良久,两人这才分了开来,薛鹏飞道:“你你怎么还活在世上,你与老首长不是被狼吃了吗?”
李炜道:“你怎么也活在世上,你不是被李金才也枪杀在澳大利亚了吗?”
两人问罢这话,同时不由的都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公墓的寂夜里回响,尤为刺耳,直惊的柏树上的乌鸦扑棱棱的向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