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府,太医院的太医已有人给朱高煦上来药。
此时,朱高煦正趴在床榻上长吁短叹。
见到秦锋进来,朱高煦当即拱手致谢,道:“谢了,今天若不是你,我就得被老头子削爵抄家了。”
朱高煦就不是个轻易认错的,哪怕挨了打,朱高煦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老头子年纪越多,心眼越大,靖难的时候哄我说,太子多疾,让我努力,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也没见太子有个什么毛病,现在又诈死试探我,有意思吗,他想食言还不兴我自己去拿吗?”
很明显,朱高煦这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秦锋嘟囔一声,不屑抱怨道:“当个破皇帝有什么好,每天累死累活的,还遭人恨。”
皇帝要管理天下庶民,哪能事无巨细让那么多人满意,稍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就得招人祖宗八代的咒骂。
朱高煦耳朵又不聋,当然听清秦锋的抱怨了。
“那是你没机会,要是有机会了就是憨子都得竞争一下,算了,老头子压根就没打算给我这个机会,明知道我不如老大还把我怕瞒的死死的,这不是诚心要抓我的把柄吗?”
你都知道你自己不如朱高炽了,人朱元璋又何必绕过朱高炽,把皇位传到你手里。
就凭你长得帅,也没见你帅到哪里去。
不过,朱高煦这么说,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
倘若朱棣只是冲着陈瑛和秦政学来的,那完全可在陈瑛联合的建文余党出现,由郑和出面擒拿下来之后就此终止的。
来了一个诈死,朱高炽鬼精鬼精的,哪那么容易上钩。
真正受伤的,只有朱高煦了。
朱棣这么做或许只为考验,但具体如何秦锋还是不准备参与了。
朱棣对自己儿子都能能使这么多阴谋诡计,对他这个外臣那还不知得怎样呢。
“殿下,可还记得臣上次和殿下说的那个事情?”
秦锋和朱高煦拢共没说过多少件,却早被朱高熙忘至了脑后。
朱高煦抬头,满脸疑问,道:“哪个事情?”
这家伙脑袋不行,记性也不好。
秦锋翻了个白眼,回道:“当然是出海的事情了。”
当初坐船去北平的时候,秦锋就曾和秦锋畅想过海外世界。
当时朱高煦对此也是很痴迷的,想不到转眼之间就忘了。
“哦,这事儿啊,照你这么说,海外是挺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较之大明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洪武朝就曾规定,片板不许入海,父皇登基恢复了洪武朝的不少旧例,你想出海怕是难如登天,况且...”
出个海和朱高煦带兵进宫搞得那个兵变算不了什么吧?
朱高煦从小到大翻过的错误箩筐都数不过来,他直接拒绝都比搬出规定要强上太多。
秦锋直接大喇喇的在朱高煦床榻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略带笑意开口道:“片板不许入海那是争对普通百姓的,洪武年间自定下规矩后,有多少外邦使船光明正大靠岸,又有多少外番货物流入大明,朝廷不准通过民间行进出海,又没规定不许官方往来了啊。”
寻到完美的理由,这才引起了朱高煦的注意。
“你过来就是专门和我说这个事情的?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留在京师,连云南都不去,哪会再跟你去出海,你再找别人吧。”
鼠目寸光,掌握了海外的资源,可比当个皇帝逍遥多了。
秦锋大喇喇坐在朱高煦床榻嫌弃不过瘾,最后直接脱鞋盘腿坐了上去。
在朱高煦要踢人的戒备眼神当中,秦锋往外挪了挪,解释道:“别误会,之前你家老爷子在我的地盘上,虽说调拨了些护卫保护,却也难免需我操心,几日时间我一直没怎么歇息好,今日好不容易把那尊大佛送走,你家老爷又差使我来探望你,你家椅子太难坐,让我蹭你的床铺歇歇。”
就朱高煦和秦锋的那个关系,只要没有什么过分的心思,同塌而眠也不是不可。
朱高煦往里挪了挪,给秦锋让出了些位置。
随之,满脸兴奋道:“你是说,你是父皇差使看我来的?”
为实际所虑,朱棣会差使太医院的人来。
而以父子亲情来看,朱棣差使的就是郑和了。
朱棣之所以让他过来,纯粹是让他给朱高煦答疑解惑,敲醒朱高煦不切实际所想的。
不管怎么说,他一手操持了此事。
别人即便是看出了其中的关节,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一嘴,没人敢拿到朱棣父子跟前讨麻烦的。
秦锋扭头给了朱高煦一个白眼,给出了一个扎心的答案。
“这个事情后,殿下怕是得做好就藩的准备了,顶多陛下也就给你换个封地,反正肯定是不会在京中留太久了,这可与殿下昔日的错误不一样,可不像挨上几板子这事儿就能过去,这板子是给外人看的不假,但殿下所为也掰正了陛下对殿下的倾斜了。”
以前的朱棣,对朱高煦确实是宽纵了些。
朱高煦翻身爬起,搞得身上的伤势被扯动,疼的龇牙咧嘴。
“这不是也没没怎么着吗?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么着?实在不解气,本王再挨顿打也扛得住。”
没怎么着,那是朱棣没给他得逞的机会。
一旦有了这个机会,那会发生什么可就谁都不知道了。
朱高煦脑袋缺根弦,实在想不到缘由,秦锋只能良言相劝,道:“这不是几顿打的事情,若挨顿打事情就能解决的话,那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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