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并不在乎究竟是谁牵着我的手,只要那只手够温暖就好了。
寒风瑟瑟,木犁抱我上马,策马扬鞭。
蓝天白云变幻不定,景色是极美的,就是这战争不还这里一个宁静平和。
马儿疾驰着,没过一会儿就到了木犁要带我来的地方。
这里的天有些灰蒙蒙,地上一片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木犁抱我下马,我站住之后疑惑地问道:“恩?这里的地面?”
“哼!是啊!都是他们干的好事!”木犁愤愤地说着。
“什么?”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谁。
木犁突然情绪激动地握住我的手,眼睛发红盯着我说道:“要不是你们国君想要除掉我们,终日派人来捣乱,一把火烧了我们的草原,我们又怎么愿意打仗?”
我定住了,皱一皱眉感到了边疆的战事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你是说这里起过火?”我问道。
“是!我们还抓住了当时放火的人,只可以一个不注意他们便咬舌自尽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那如果他们不这样,战争是不是就不会打起来?”
“可以这么说。”木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部落几年前,整合了草原各方的势力,本想休养生息。可中原的国君屡屡不放过我们。加之今年的天气不好,牛马羊死掉了很多,大家都有些活不下去。我们草原儿女对你们中原人不齿的行为已是一忍再忍,可大家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遂这次中原人挑起战事,我们才迎战了!”
“等等!”我忙摆手说道,“你是说战事是中原人挑起的?”
“恩。”木犁斜了我一眼。
不对啊!当时可是我冒着危险去拿到的情报,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边疆的草原人不安分,多次侵犯我朝,烧杀抢掠。边疆驻守的官员这才上报让皇上派人出兵。
怎么现在到了木犁的嘴里又是另一番说法?
事实究竟是怎样?
“怎么了?你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木犁问道。
“我……我……”
“有什么话就说。”木犁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我……如果我说这场战争打得有些蹊跷你会不会信?”我抬起头对上木犁的眼眸。
“怎么讲?”木犁有些好奇。
怎么讲?我是要把我是妃子的事情告诉他吗?他会不会怀疑我是朝廷派来的卧底?上次我就随意看个沙盘就引起了他的疑心,我要直说他会不会直接杀了我?
“咳咳!”我咳嗽了两声说道,“你知道的我是来找人的……”
“这个我不知道,你没有告诉过我!”木犁打断我道。
我瞪了木犁一眼他便给我了一个手势说道:“请!”
我这才继续说道:“我本是去我朝的清河县找人,一直住在客栈里。但是我一直听说匈奴人跳舞很是独特,你知道的,我对舞蹈也是有自己的见解的。”
我看了看木犁,他好像一点都没有怀疑。这倒也是,上次我在百花栏中跳的舞不就迷倒了他嘛。
“所以我便乔装成男子进了百花栏,只想一睹匈奴舞姿的独特。后来见到之后果然觉得匈奴的舞蹈不负传闻之盛名,一时自己有些技痒,便换回了女装,跳了一曲。没想到被老板娘盯上了,当时自己也没有察觉。后来就被老板娘强迫要求在有贵客来的时候跳舞。谁知道贵客你就直接把我买下来了!我又不是百花栏中的人!呵呵!”我笑着,生怕木犁听出什么不对。
木犁却摆出一副坏坏的表情说道:“我就说嘛我之前怎么在百花栏里没有见过中原的女子呢!”
看来木犁是真的没有怀疑,我就接着说:“之后我就被你带到这里来了。但我想说的是,我当时在中原境内时听到的却不是你说的那样。”
“什么意思?”木犁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我在中原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匈奴人屡次侵略我朝边疆……”
“胡说!”木犁生气了。
我忙给木犁一个笑脸嗔道:“你先别生气嘛!听我说完好不好?”
“哼!”木犁冷哼一声。
“也就是说,战事挑起的缘由是有些出入的。”我说道。
“没准是你们的国君想除掉我们匈奴人,又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木犁愤愤地说着。
“恩。”我看着木犁生气的样子便顺着他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一定不是这个原因。”
“为何?”木犁问着。
我不答反问道:“你对中原的官吏有什么印象?”
“哼!中原的官吏个个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木犁愤愤地说着。
“虽然我是中原人,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我想……”
木犁看了看我说道:“你是想让我们和中原军队和谈?”
“有何不可?你们本就没有打算打仗!”我忙说着。
“这倒也是。”木犁笑了,“但是对方的将军凭什么见你?”
“因为……因为我是中原女子啊!”我笑道。
“哼!我估计你还没有见到对方的将军自己的命就没有了!”木犁冷笑。
“咳咳!这个也不一定!”我忙反驳他。
“那你想怎么见到对方的将军?”木犁问道。
我一皱眉问道:“这有什么难的?你直接带我去不就好了。”
“哼!你最好觉得你能见到将军!”木犁笑着走了。
“哎!你去哪儿?”我忙追在木犁的身后。
木犁也不搭理我。
次日,清晨。
木犁带着我策马奔腾。
“哎!你说我能见到他吗?”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谨王了,我的内心不免有些小紧张。
“哼!我怎么知道!”木犁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我咬咬自己的嘴唇不想搭理木犁。
眼看着已经越过两军的中线了,马上就要进入谨王的势力范围了。
我内心除了紧张之外,不免还有一些担忧。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这次的战事之所以能打起来应该就是南宫煌搞的鬼了。
不管谨王的仗打嬴了还是打输了,谨王都不会活着回到京都。
打嬴了,肯定会有伏兵在谨王回京时将谨王干掉,他南宫煌顺便还可以嫁祸给匈奴人。
如果打输了,谨王就会死在匈奴人的手里。
不得不说南宫煌这招很高明,让谨王有来无回。
亏我还觉得自己若是喜欢南宫煌会很幸福,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心软了。
想想南宫煌所干的每一件事情,有哪一件让人觉得他能带给我幸福?
谨王,你等我!我一定不会让南宫煌的奸计得逞的!
正在神思之际听到木犁在我耳旁低语道:“我们接近他们的营帐了。”
“我们……”我话还没说完,木犁就拔剑挡掉了一支箭。
看来要这样接近谨王是很困难的。就算是见到了又能怎么样,谁能保证谨王身边没有南宫煌的眼线。
“我们回去吧!”我对木犁说道。
“啊!这才刚来!你故意的吧!”木犁拿出一副小孩子的脾气。
“走啦!”我无奈地说着。
“哦。”木犁应着。
我便和木犁又回了营,木犁和大胡子他们在营帐里商量事情,我一个人也无聊得很,便在四周走走。
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无聊地拨弄着所剩无几的小草。
不一会儿木犁就出来了,大胡子跟在他身后。大胡子看见了我就挑了另一个方向走了。
大胡子怕也是懂得了惹不起,但是躲得起的这个道理。
木犁朝我走了过来,看见我很是无聊便问道:“想去走走吗?”
“去哪?”我抬头问着。
“去了就知道了。”木犁笑着。
今日的天气不错,蓝天白云的,就是还是有些冷。
和着我身上的“蓝天白云”衣衫,倒显得我跟天上掉下来一部分一样。
我的鼻尖一暖,闻到了一阵飘香。是热腾腾的羊奶的味道。
不得不说木犁找的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又有羊奶喝,又有奶糕吃。
木犁端着吃的坐到了我旁边。
我也不客气,伸着爪子就抓着奶糕吃。
“恩恩!味道真是不错!”我赞叹着。
“是吧姑娘!味道不错吧!我二娘做着奶糕的手艺可好了!”一旁的中年女子喊着。
“谢谢你了二娘!”我笑着回应。
二娘也很满足自己的手艺,开心地走了。
“今日中原的军队对我们发起了一次小型攻击,怕是明天要有所大行动了。”木犁有些忧伤地说着。
“怕什么?”我笑着说道。
“你呀!你又不上战场打仗当然不怕了!”木犁冷笑。
“你!”我直接打了木犁一下。
“等等!”我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什么?”木犁一头雾水。
我碰着木犁的肩说道:“你快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哦。”木犁一副嫌弃的表情斜了我一眼说道,“我说,你又不上战场打仗你怕什么?”
木犁一回头看见我盯着他笑,笑得春花灿烂的,木犁有些受不了,弱弱地问道:“你又想什么鬼点子呢?”
“呵呵!”我继续笑,“谢谢你提醒我啊!我知道我要用什么方法让对方的将军见我了!”我说完就起身准备走。
“哎!你去哪儿啊!回来!”木犁跟在我后面喊道。
木犁双手抱拳看着我问道:“你真的要当我们的军师?”
我定定的盯着沙盘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有什么问题?”
“呵呵!”木犁笑了两声说道,“我是怀疑你有没有当军师的资格。”
“我当然有了!”我急忙说道,“既然现在两军对峙,我也没有办法见到对方的将军,那在对方对咱们发兵时,咱们一次次地挡下。对方是从大老远来的,由于粮草的问题肯定僵持不了多久。到时候就算咱们不找他,他也会来找咱们的。”我笑着看向木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