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我在。”
顾知亦温柔地抱住她，轻声哄着。
这是佟婳第一次对他这么主动，而且不抗拒。
“知亦，我好想你……”佟婳赖在他的怀里，哭得不成样子，“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嗯。”
顾知亦应着声，将佟婳抱起来坐在台子上，低头拿起卫生纸给她擦眼泪，“我在的。”
他紧绷着上扬的嘴角，掩饰着内心的愉悦。
前世的顾知亦，从来不擅长表达。
佟婳愈发心酸，眼圈红红地看着他，“知亦，我真的很爱你，一直都最爱你。”
“嗯……”这一次的顾知亦没有再逃避，他也认真看向佟婳的眼睛，像是在宣誓那样，“我也爱你。”
从刚才进入脑中的世界开始，顾知亦就知道，这具身体并不是真正属于他的。
另一个自己，在这里爱着佟婳。
跟过来的宋韩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看着佟婳一路情绪崩溃，他顿了顿，等这两人情绪缓过来了，这才看向他们：
“两位，人格还要融合呢，里里外外十几个专家看你们秀恩爱。”
佟婳和顾知亦：“……”
忘了，现在还是在公众区域。
佟婳擦干眼泪，此时却有些纠结，“融合的话，副人格就彻底消失了，对吗？”
“当然。”宋韩川一副这是常理的表情，反问，“要融合吗？”
佟婳犹豫了一瞬。
这都是顾知亦，都是爱她的，她也爱着的顾知亦……
“要。”顾知亦淡淡出声。
他垂眸温柔看着佟婳，摸摸她的脸颊，“我会一直爱你。”
“知亦……”
“别煽情了，你俩又不是生离死别。”宋韩川受不了这两人的腻歪劲儿了，“再来做几项检查，不出问题的话，下周一来做最后的融合。”
“下周一？”佟婳眸光亮了亮，“那能不能再往后推？”
宋韩川来了点精神，“多久？”
“半个月吧。”佟婳看向了顾知亦的眼睛，她勾唇，“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
“OK。”
他答应十分爽快，扭头对着一阵还在忙活的专家同行们道：“放假半个月，工资顾总照常发放，咱们度假去。”
“Ohhhhh~”他们发出一阵狂欢的声音。
看见这一幕，佟婳和顾知亦幸福地相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佟婳和顾知亦的行程安排非常满，几乎把全球都跑遍了。
曾经约好的一起去的瑞士阿尔卑斯山，顾知亦在那里准备了一场浪漫的求婚。
在当地人的见证下，他们就像是第一次结婚那样，再次戴上了白色的头纱，在漫天露地的绿茵里，交换戒指，互相拥吻。
前世顾知亦还说过要带佟婳去意大利，那里的夏天仿佛蓝到永远不会下雨，海边咸湿的风刮过来，他们沿着意大利的小镇，在一群孩童们骑着自行车飞速驰骋中，欣赏着夏日的炎热。
在伦敦特拉法加广场闲庭信步，和游人们一起给鸽子喂点面包屑，牵着手在伦敦钟面前一起拍下了合照。
前世做过的承诺，还有那些未说出口的遗憾，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用尽力气相爱。
就连家中那两只小团子也往后稍稍，父母恋爱的时候没空带他们。
在全世界各地飞的过程中，时间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天。
“明天就要去宋韩川那里了。”
佟婳和顾知亦因为时差紊乱，最近睡眠都算不上好。
她从画满了check的日历前移开，看向刚刚睡醒的顾知亦，“老公，我们今天待在家里吧。”
“好啊。”
顾知亦牵过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吻。
睡眼惺忪，却仍然饱含着深情，“我爱你。”
“我也是。”佟婳笑眯了眼。
最后一天，就和所有普通家庭一样，在家里自己做饭，没有佣人，没有其他人的打扰。
按照佟婳的时间表，上午是要读一会儿书的，面前咖啡飘香，她偷偷挪开书籍，看向地毯。
落地窗边，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坐在顾知亦身边，听他教他们简单的算数。
玩具们凌乱散落，窗外阳光倾洒，格外温柔。
佟婳微微一笑，关上了录了大半天的DVD，放下书一起走过去：“宝宝，你们在玩什么？”
“妈咪！”
小星星和小熙熙一起回头，小熙熙牵住佟婳的手，“妈咪，爸比在教我们算数哦，我都学会了！”
“真的吗？”佟婳微笑，“妈咪来考考你。”
“好呀！”
顾知亦笑着对上佟婳的眼神，揽过她的腰身。
在平淡温馨的一天中，太阳渐渐西沉。
翌日一早，佟婳和顾知亦一起床，便对视了一眼，互相给了一个早安吻。
下午两点，他们抵达了宋韩川的办公室。
两个小不点自然也是跟着来了，小星星在幼儿车里好奇地眨巴着眼睛，一只手捏着佟婳的衣角，“妈咪，这里是哪里？”
“宋叔叔的地盘。”佟婳笑了笑，就看见小熙熙盯着一个大型的试管仪器目不转睛。
“都做好准备了吗？”宋韩川嘴里叼着块面包，“原谅一下，刚起床。”
顾知亦颇为嫌弃，“按照你的要求，都弄好了。”
“OK。”
吃下最后一口，宋韩川对着顾知亦一笑，“顾总，和我进去吧。”
旁边的诊疗室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巨大的仪器发出嘀嗒的声音，佟婳心里突如其来有些紧张。
“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顾知亦微笑，给了佟婳最后一个吻，便走了进去。
佟婳带着两个孩子，只能被动地在外面等候。
宋韩川的办公室被腾出来特地给两个孩子准备了玩具，佟婳陪着他们玩了很久，却始终心神不宁地盯着那边的房间内。
三个小时过去，里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佟婳的心一点点地跟着紧张起来。
人格融合不成功，疯掉的案例也有许多。
不知道等了多久，佟婳的紊乱的时差开始让她有些犯困，她撑着脑袋打了会儿盹，突然，肩膀上感觉被人碰了一下。
她一脸迷茫地回过头，就见到了顾知亦。
男人还是和初见时的那样，身形高大，模样俊朗，俊美无俦的脸上捎着一抹温柔的笑。
“爸比！”
“爸比抱抱！”
两个孩子立刻激动起来。
顾知亦笑着抱住两个宝宝，看向佟婳，深情道，“婳婳，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