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舅爷恼羞成怒,“好,既然阿姊不仁,见死不救,那就休怪幺弟不义。”
说完董舅爷便看向倚着门框热闹的程少商说道,“程少商,难怪阿姊要这样对你啊。”
程少商没想到看热闹引火烧身,反而烧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她可不是一般人,从董舅爷的话语中,便立刻分析出,对方要说的话就是她希望看到的,便连忙站直身子,假装为大母鸣不平道,“舅爷说的这是何话?大母她如何待我了。”
“我阿姊当日亲口跟我说的,萧氏留下这个小女娘,日后恐怕会和她阿母一样招人厌烦,不如早日把她弃了出门,也省了程家的米粮。”
“你……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少污蔑我。”
程老太急的连忙扑到弟弟身旁,对他拳打脚踢,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同时看向旁边的士兵,希望对方赶紧把她弟弟带走。
可一旁的士兵们无动于衷,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动的。
“哈哈哈……”董舅爷疯了一般的大笑,“阿姊,你说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了,葛氏呢,怎么没见葛氏。她还说过要把程少商给养废,怎么她今日不在。
我外甥寄回来的银两,可是全跑她兜里去了。”
董舅爷本着自己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打算,将曾经程老太和葛氏的破事全给抖露了出来。
萧元漪面色铁青,程始也被气的够呛,程少商可是阿母的亲孙女啊,怎会这般对待自己的孙女。
程姎则是既愧疚又难过。
毕竟她的阿母已经被程始处死了,可她母亲做过的那些事让她这个做女儿的都听不下去了,看向程少商道,“嫋嫋,对不起,我阿母她……”
程少商见到程姎替她阿母道歉,连忙打断道,“阿姊,不要放在心上,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用自责的。”
程少商知道自己的阿姊程姎温婉善良,再加上她本就心肠不坏,睚眦必报的性格也只是她谋生的手段罢了,自然不会将葛氏的事情迁怒于程姎。
不然,她与曾经的葛氏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现在,葛氏已经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程姎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面容上还是有些难过。
董舅爷还在发疯似的大吼大叫,“你们程家无情无义,你们置我流放于不顾,我要让你们呆在这也休想安生。”
旁边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没想到程老太和葛氏居然如此的不是东西,对待自己的后辈子侄居然如此的心狠。
人家父母在战场上拼死杀敌,她们在后方享受着安定舒适的生活不说,还要把人家的女儿给养废,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一时间,大街上全部都是议论程老太和葛氏不是东西的言论声。
程老太听着耳边街坊邻居们对自己的议论,急在心里,不断的踹打弟弟,希望阻止他别再说下去,赶紧闭嘴离开。
可殊不知,她这恼羞成怒的行为却在众人眼里反而落实了董舅爷刚刚说的那些话。
也不怪程老太想不到这一点,毕竟她本身就是个乡野村妇,大字不识,一天到晚只知道穿金戴银。
如果不是程始孝顺,努力,他们程家说不定还窝在乡下,还是个普通布衣,甚至说不定他们一家早就死于战乱呢。
程老太哪会有如今的风光。
一时间了解程家发家史的吃瓜群众,看向程老太的眼神里更加厌恶。
如果不是忌惮程始好歹是个校尉,那些普通百姓说不定直接就将手中的东西都扔到程老太身上去了,太tm不是东西了。
李昊泽在高处的阁楼上欣赏完了这场闹剧,示意手下可以带人离开了。
收到消息的士兵,连忙将董舅爷押往出城。
程老太看到弟弟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周围的吃瓜群众,听着他们对自己的议论,程老太再也待不下去,灰溜溜的跑回了府里。
周围的吃瓜群众看到没热闹可看,也渐渐的都散去了。
只是人虽然走了,热闹没了,可今日的大瓜却彻底在雒阳城里传疯了。
而李昊泽看到那些人散开后,找到各自的亲人、朋友、邻居,甚至就在茶社酒馆中,三三两两的互相攀谈、热议,说着各自今日看到听说的新闻,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报纸”的构想。
如果现在有报纸的话,不用一天,整个雒阳,甚至整个周边都会很快的知道程府今日的闹剧。
既然如此,为何自己不把报纸给整出来呢?
想到就做。
李昊泽下定决心准备创办报纸。
甚至以如今他的名声和影响力,就是他将黑的说成白的,天下人也会“无脑”相信他。
只是李昊泽现在并未想的太深,他没注意到的是,一旦他将报纸这个“舆论杀器”弄出来,甚至掌控在手中的话。
到那时,可以说他几乎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控制了整个天下。
本身他就拥有覆灭整个大汉的实力,再待他掌控天下舆论,整个天下的百姓都会因为他的名声,而无脑相信他,被他牵着鼻子走。
再加上即使他不要求,手下也会在报纸上报道他的各种正面形象,光辉事迹。
这样一来,文帝可谓是彻底被李昊泽架空了。
文帝的话都不如李昊泽的话好使,那他这个皇帝还是掌管天下的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