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面对繁华的集市，文悦并不敢妄动，低声向身后的于安云询问着。
文悦自然不会相信已经出去了，即便面前的集市再普通不过了。
所谓的真，便是指的上一个车厢那样，看得见，摸得着，甚至会物理层面上的对自己产生伤害。
所谓的假，可能是深陷自我的幻觉，也可能是影像，其实面前什么都没有。
在车厢内经历过了那么多，现在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文悦都不敢确信，自然而然的便会询问于安云。
即便现在的于安云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于安云，或者于安云是自身出了问题，但是不可否认，于安云在这方面依然是非常可靠的。
既然文悦往前走了两步并没有其他问题，于安云此时也走到了文悦的旁边站住。
“那对年轻的小情侣，来买个苹果吧，一个苹果是幸运，两个苹果成双对，三个苹果保平安，……九个苹果长长久久。”
卖苹果的婆婆朝着于安云和文悦这边招呼着，难道现在卖个苹果都这么卷了吗？
这套说辞已经可以去说书了，应该比卖苹果赚的更多吧。
听到卖苹果的婆婆如此殷勤，文悦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连忙摆手：“不是的，我们不是情……侣。”
在自己不擅长的方面，文悦自然是不擅长应付，如果现在面前是一具尸体，再给自己一把手术刀，自己可以忘乎所以的进行解剖。
婆婆可并没有因为文悦的否认而停下来，反而是打量着。
“郎有情妾有意，就差这一层窗户纸了，现在的小年轻可都非常开放的，他们经常来我这买苹果，给对方买九个，就相当于表白了，以后也能长长久久的。”
婆婆一边说着，一边往袋子里面装着苹果，一笔生意马上就要做成了，数量还是九个。
对于这样的情形，文悦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看向旁边的于安云，这个时候自然需要另外一个人来进行否认了。
然而于安云此时还在朝着远处看去，前面的车厢门隐隐约约如同一个黑点，不过能一眼看过去，还是不错的。
在这两旁有不少的摊位，人数大约有三百，或者四百多。
一切都欣欣向荣的模样，只是于安云并不这样看。
毕竟车厢空间有限，在光亮足够的情况下，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全部了。
只有集市，没有居住地，所有的人好像都不知疲倦的在集市里面，货比三家，讨价还价，出声吆喝。
最多便是一个人将另外一个人的摊位全部买下来，从顾客变成了摊主，或许这便是循环吧。
只是这样的循环，并不足以支撑整个车厢内的运转。
无法长时间的运转，那么这里便不是真实存在的。
“往前走吧，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搭理，不要相信。”
于安云说着便径直往前走去。
“这个小帅哥，小美女，你们苹果好了。”
婆婆努力将手中的袋子往前伸去，刚才光是说多少个了，还没有说价格呢。
文悦实在不懂得该如何拒绝，伸手往婆婆手中的袋子接去，只是手从袋子上面划过，却并没有抓住。
“早就告诉你是假的了。”
于安云顺手也朝着婆婆划去，手掌毫无阻碍的便穿了过去。
婆婆在于安云的手穿过之后，便迅速的回复了正常，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于安云感觉好像并不是幻觉这么简单。
手上的触感好像是在流沙上划过一样，有些细致的东西好像从指缝之间流过一样。
不管这是什么，于安云都感觉不是很好。
“这是……幻觉？”
同样感受的文悦，现在也不敢确保这是幻觉，毕竟好像是存在什么东西，能感觉到，却又抓不住。
好像存在于有和无之间。
“不要管他们了，往前走！”
车厢内不管怎样的诡异，只要出去就好了。
于安云说着便径直往前走，文悦也连忙跟了上去。
“喂，喂，你们的苹果，要不要了！喂，你们不能这样的欺负老人家，苹果都给你们装好了，来人啊！有人欺负老人家了！”
婆婆在后面大声的喊着，此时已经颤颤巍巍的，好像受尽欺辱的老人家，明明刚才挑选最小的苹果手脚还很麻利的。
听到婆婆喊声，整个市场里面的人都朝这边侧目了过来。
当然，还有两个身负正义感的人此时已经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准备将于安云和文悦这两个没有素质的人一举拿下。
“遮住眼睛，继续往前走！”
于安云说完便用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样的选择是明智的。
“喂，你们两个！我们这里不欢迎没有素质的人！难道你们就没有一句道歉吗？！”
两个身负正义感的人看着于安云和文悦居然遮着眼睛不看自己，生气的扑了过来，有些时候，暴力是为了和平。
只是两个人扑了过来，也穿了过去，除了留下风沙刮过的感觉以外，并没有对于安云和文悦造成任何的影响。
路还是平常的路，走起来还是非常的轻松，除了刚才的那一阵风沙以外。
此时于安云和文悦已经加快了脚步，朝着前车厢门赶了过去。
原本川流不息的车厢内集市此时也已经朝着不再井然有序，很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朝着于安云和文悦这边围了过来。
闲言碎语的指指点点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几十个声音汇集到了一起，便也足够对人造成心理压力了。
于安云倒是不太影响，只要他们不要再盲目的冲过来，造成风沙就可以了。
只是文悦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架势，之前被当做书呆子，很少有能交往的朋友，之后喜欢上了解剖，更是让周围的人敬而远之。
现在居然被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感觉好像被抓奸的小三一样。
这个时候文悦也顾不得于安云身上还穿着死人的衣服，之前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闻见，总感觉能从于安云身上闻到尸臭的味道。
现在再靠近于安云的时候，这股气味莫名的让自己感觉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