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不对了。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掉,下一个可能便是自己,这也给了大家十足的心理压力。
倘若他们从一开始便不玩过家家,只是自顾的进化,现在应该已经没有自主意识了。
这样自己身边的人死掉,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了。
保持正常的人性,自然是会有这样的结果的。
车厢内现在充满了各种负面的情绪,沮丧,绝望,癫狂,仇恨,有些人已经坚持不住,开始发泄出来了。
有些人还在努力坚持着游戏的规则,只是还没有爆发出来。
只是这样的情况并不会持久,很快车厢内就会不可控了。
文悦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如果不能在人性完全被吞噬前赶紧制止的话,只怕等到最后,众人全部癫狂,游戏也玩不下去了。
“现在是不是该我们出手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就不会听我们的安排了。”
于安云看着车厢内的情况,淡定的说道:“等。”
文悦还是太心软了,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阻止这一切。
只是在于安云看来,还是有些太早了。
毕竟现在发狂的是将死之人,其余的人,负面情绪还没有完全的充满。
现在他们心中虽然有怒火,过家家也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了,但是还没有到于安云心中的地步。
“等等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文悦很着急,但是却并没有更好的办法,车厢内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人了?
三十?还是四十?
不仅如此,车厢内的死亡还在继续。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后面死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干脆,在死前便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各种不适,在死掉的过程中也极其的痛苦。
即便车厢内的人无视于安云和文悦的话,除了找到最后一人以外。
但是他们彼此之间的影响却是难以忽略的。
“你这个苹果怎么卖的这么贵?!我当初卖苹果的时候也没有像你这么贵!”
“喂!你长没长眼睛啊,你看这里是不是烤糊了?!”
“赶紧全部卖给我,你赶紧走开!”
……
语气越来越粗鲁,人们也越来越没有耐心。
之前一片祥和的车厢内,现在已经开始有了争吵,火药味也开始充足了起来。
“是不是可以了?你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文悦此时不断的催促着于安云,只是于安云看了看,并没有动身,意思很明确了,还是要等。
“我说了我想要卖冰糖葫芦!”
“我这边还没有卖完呢,摊位不能给你!”
“你说什么?!”
想要冰糖葫芦的大汉此时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抓向摊位老板瘦弱的衣领上。
大汉确实有不耐烦的理由,此时他黝黑的皮肤已经泛起红色,上面还伴随着豆大的汗珠,只是在等待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流了下来。
看来下一个要死掉的便是他了,自然是没有时间再等了。
然而规矩便是规矩,还不想让出来的摊位老板和急迫想要摊位的大汉,就这样相互扭打了起来。
摊位承受不住两人的打闹,已经倒在了地上,冰糖葫芦此时也散落了一地。
“好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文悦赶紧冲了过去,想要过去拉开两人,只是自己根本碰触不到他们,一切都是徒劳。
然而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此时自然不会管旁边的摊位如何,更不会管来劝架的文悦怎样。
幸好他们并不能对文悦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阵阵阴风从身上刮过,证明了他们搏斗的激烈。
原本凭借着身体优势,大汉还是将摊主按在地上摩擦,很快大汉的体力便开始不支了起来,一口鲜血喷出,正好喷了摊主一身。
紧接着大汉便突然失去了力量,然后完全的压在了摊主的身上。
光是这份重量,便是摊主不能承受的。
这边已经结束了,然而人群却并不愿意散去,但也没有上来帮忙。
摊主仅靠自己的力量将大汉从自己身上推了下来,然后开始收拾着冰糖葫芦的摊位。
只是才捡了几个,便直接将所有冰糖葫芦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这有什么意义吗?!这有什么意义!”
摊主显然已经崩溃了,并不想将摊位重新复原了,而是瘫坐在地上朝着周围喊着。
周围的人现在相互看着对方,并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上来帮忙。
除了中间的摊主还在癫狂。
这一切直到再一个人发出哀嚎,倒在了地上。
下一个死亡的人,已经到了。
众人又让出了一个圈,看着中间倒地的人,在努力的挣扎着,想要向身边的人求助,只是大家围观,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现在到时间了吗?
显然没有。
有人开始从围观中散去,从一两个开始,到最后开始大量的离开,一切好像都在恢复原有的秩序。
文悦并没有主角光环,嘴遁显然不行,周围的人现在也依然遵循着规则,甚至还玩这个下一个到底是谁要死的游戏。
所以文悦此时只能重新赶回于安云的身边。
“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停止?!”
刚才于安云虽然没有赶过去,但还是在注视着那边的情况,因为已经要死的人,并不在于安云的观察之内。
面对文悦的再次质问,于安云再次说道:“快了。”
只是这一句快了,便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要死在这里了。
然而于安云如果不动起来,文悦也不知道该怎样做,只能重新回到于安云的身边,气鼓鼓的坐了下来。
或许文悦和于安云一样,随便指一个人,告诉他们这便是最后一人,然后他们便会像之前一样,然后全员动起来。
可是这样自己不就和于安云一样了吗?
自己现在敢于斥责于安云,便是因为自己和于安云并不一样,主动作为,积极寻找线索,想要结束这一切。
当自己也这样做之后,便再也不是站在道德的高点,对于几乎没有道德的于安云指指点点。
可是自己除了生气,根本是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