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来。”
孟桑不解,出声喊住,“哎……你干什么去?”
周攻玉没有转身,快步走到山道外的一个小坡上,挑挑拣拣了半天拿了根木棍,而后仔细的将木棍上的小分支全都清理干净。
“娘子,给。”
“拿着这个爬山会松快一些。”
树枝顶端被潦草的打磨了一遍,孟桑接过来握在手里一点都没感觉到刺人,“这是你给我做的登山棍?”
“登山棍?”
周攻玉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而后眼睛亮了亮失笑一声,“娘子起的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准确一些。”
“我只是觉得用这个登山会省力一些,以后我们便称它为登山棍好了。”
“多谢相公。”
孟桑晃了晃手里的登山棍眉眼弯弯,而后率先迈步带头上了山。
从山脚到寺里,两人爬了整整一个时辰。
“我这身体,还是太弱了一些。”
大冬天的因为爬山,铁身穿的小衣快要被汗水浸透。
孟桑低声嘀咕,“到底是在深闺娇养着长大的,还是需要多练练把身体素质提升起来才行。”
周攻玉冷不丁的突然开口,“娘子。”
孟桑抬头,有些被惊到而后喘着粗气回道,“怎么了?”
“娘子刚刚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周攻玉伸手捏了捏孟桑的掌心,“方才爬山体热,现在山上风大,娘子不如离我近些,以免着凉。”
周攻玉说着,已经和孟桑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娘子是要在此处再休息片刻,还是先去寺里看看?”
“自然是……”
“让开!”
“不进庙里的话在这儿挡什么路?耽误了我家主子的大事你们赔的起吗?”
周攻玉已经冷了眉眼,眸底结了一层冻人的寒霜。
“娘子,是钱家的人。”
孟桑已经注意到了那顶华丽的轿子。
钱家并不低调,出门一向喜欢彰显自己的身份,整个镇上,只有钱家这么一顶华贵到让人不敢直视的抬轿。
“相公,我们给贵人让个地方。”
孟桑扯着周攻玉的袖子,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注视着钱家的下人,嘴角带笑,眸底却不带一丝笑意,双脚更像是钉子一样稳稳地扎在地上没有动弹的意思。
“我说你这个人……”
“住口!”
轿子内传来一声老妇的声音。
苍老沙哑,暮霭沉沉。
“两位也是去寺里上香的吧?两位先行,我的轿子跟在后面便好。”
孟桑与周攻玉对视一眼。
和他们所想的一样,轿子内的人确定是钱老夫人无疑。
这个时候,唯一还愿意为钱三爷做点什么的,也唯有钱家这位老夫人了。
“老夫人慈悲,我与我相公也是今日恰逢机缘测算了下,慈恩大师不在,我们过来与其它僧友来论纶道。”
“您的声音清正,然尾调却略有不足,轿子登上这山顶之时恰逢日升正中,可见您的生活虽略有波折,但很快便可以拨开云雾,迎来日光。”
孟桑说完扭头看向周攻玉,“相公,我们进去吧。”
“小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