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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吓破了他的胆(1 / 1)

吓破了他的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带着点散漫地笑容又回到了胤禵的脸上,这才是我认识的他。

“好。八哥,你看着她,让我好好会会你们明天的客人。”

胤禵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淡去,我才发现,不远处几个围栏里圈着数匹未经驯服的野马——这都是为明天驯马备的。

他要干什么?我转头疑惑地看着胤禩。

“嘘,别急,现在不能惊动了马儿,过会儿再告诉你。”胤禩把我拉在身侧,不让我乱动。

只见胤禵朝着一匹单圈着的栗色雄马而去,他先在围栏外,静静看了那马一会儿,那骏马在圈中散乱地跑着,发现胤禵看着它,便也不时去看他。又跑了几步,那马儿停了下来。胤禵轻轻翻栏而过,目光依然紧盯着它,马儿似乎不喜欢这样被人注目,它不安地继续绕着圈。

胤禵慢慢地站到了圈子的正中,草场的风很凉,而我看着胤禵一步步靠近那匹栗色马驹,紧张得手心出汗。

他绕着马儿,似乎在说些什么,既不伸手,也不再靠近,只是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始终望着它。

终于那马儿也静静停了下来,回望着他。彼此一人一马,就这样伫立在天地间,再无旁物。

胤禵慢慢地伸出手去,那马儿任他抚mo,摇着头,抖一抖马鬃,喘几口气又继续和他亲昵。

头顶传来胤禩轻轻的叹气声,“难以置信吧?每一次我看到他这么做的时候都禁不住这样想。再好的马师也不可能一声嘶鸣都没有,就驯服了对方。”

“Thehorsewhisperer。”

“月琦,你说什么?”

“没什么,一个遥远的地方如此称呼那些能和马交流的人。”

“是吗?还有这样的地方。你知道先祖关于马的那个传说吗?”

我摇了摇头。

“我们满人的祖先曾说,如果有这样一位与马相通的人——他无需皮鞭便可驯服世上的骏马,那么他便是神的宠儿,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

“什么?”

“神同时告诫说,他必带着腥风而来,随着血雨而去。意思是说,只要接近他的人都不得善终。”

“八爷?”

“月琦,什么?”

“你信吗?”

“不知道……不,我想不信。”他微微一笑,轻轻问我,“你呢?”

“我?过八百年也不信啊!”

他又立即笑了,“真不愧是你说的。记得,别告诉任何人。这事,除了德妃和我,再没有别的人知道。”

“连皇上也?”

“嗯。”

“你们俩说什么呢?还不快过来。”胤禵不敢高声语,只好让那栗色的马儿呆在原地,自己跑了过来。

我一笑回道:“没什么,八阿哥把你小时候的那些糗事说给我听呢。”

“好啊,你们俩!别闹了,快点。这是这次捉来最烈的马儿了,今儿八哥已眼见那策凌试着驯服不成,明天皇上观赛时,你若能驯服这马儿,便是胜他一筹,他便没有资格娶你。”

他拉了我急着要过去,“胤禵,”我一喊,他只得转身问我:“怎么了?”

“谢谢。”

他一楞,道:“傻瓜,要谢,谢八哥吧。”

不。胤禵,谢的是你——谢你舍身相救;谢你抗旨而来;谢你冒死犯忌;谢你为我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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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的抄录。

我接过时,只觉得好笑,知道康熙和他的儿子们的命运又如何,我既无力改变它,反而还要受这些可怜人的摆布,可见自己只是个更为可怜的人。

只要一日没有召告天下,我便要当一日的差。

出门才没走几步,拐了弯就撞上李德全,正想福一福便走,他却一脸正色的开口:“月琦姑娘,老奴有几句话要对姑娘说。本想藏着,今日看来却是不能。”

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姑娘如今已是要册封的公主了,更是不日即将下嫁。姑娘的一举一动多少人看着?”他话语一顿,有些急切地望着我。

“还请公公明示。”

“皇上宠爱姑娘宫里是皆知的,将姑娘远嫁,万岁爷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望姑娘一定记得,阿哥们虽好,姑娘却不能有半点私情啊。

“姑娘不念别人,也念念家里的长辈。为什么锦画走后,姑娘那儿没来人?皇上又有什么时候责罚过姑娘?圣眷隆恩,不会平白而来,是上辈积的福啊。”

“有些事老奴是急在心里,如今皇上既然下了旨,姑娘但凡奉旨遵从便是。别的,日后若有缘,自然会知道。”

“啊……”我一时觉得什么也没听明白。

李德全见状不禁叹了口气“老奴的话,姑娘只记在心上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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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午时,那些疏影倾斜的廊柱,飘着暖香的前庭后院……照例等到皇上下朝。

今日圣上的后头跟着的是胤禩、胤禵两个。我一见便去后头预备端了新茶上来。

才下去没多会儿,就听皇上厉声道:“月琦,你来。”

我忙搁了茶盅,走至外间。却见胤禩跪在皇上跟前,胤禵也陪跪着。

我一时不明就里,只得也慌忙跪下,看着皇上。

“八阿哥说你和他是两情相悦,求朕把你给了他当侧福晋。”皇上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月琦,朕现在就问你,你可愿给八阿哥当侧福晋?”

啊!我惊得直看胤禩,皇上已经发了话要去和亲,胤禩你知我不愿意,怎么这样聪明的人竟想出这么个法子,难道硬要鸡蛋碰石头?

又急又气,我一时答不上话来。

皇上见我不答话,对着胤禩便冷哼了一声,还不及开口。又听胤禵抢着要说:“皇上,月琦……”

心里蹦地一跳,我一看胤禵的脸色,莫不是他还不嫌乱,也要来趟这档子混水?

“皇上!”终究,还是我来说吧。

一时殿里鸦雀无声。

“请皇上容奴婢单独禀报。”

万岁点了点头,挥手让人都下去了,只留了李德全一个。

我缓缓磕下头去道:“奴婢博库泰·月琦出身微寒,性情顽劣,实不敢以大清公主之姿下嫁蒙古部族,且恐不胜和睦外邦、承福泽被百姓之重任,望皇上酌察,再择佳人。”

一席话说完,舒出气来,只觉事到临头不过如此。

还不知皇上的反应,就见李德全都急得双脚跳。

“月琦,你为何这般辜负朕的苦心?”那话语中无奈地口气,让我莫名着慌。

大殿里只剩死一样的沉寂在弥漫,皇上不知在做何打算。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跪着静等,时间长得让人发怵。

伴随着一声叹息,我突然有种即将终结的轻松,就像重罪的犯人等来了行刑的日期,一切都将结果。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李公公三步并作两步,在皇上开口前,于他耳畔说了些什么。

康熙便又再次陷入了静默,良久,我听见皇上说,声音似乎遥远得难以真切,“月琦,你是第二个敢对朕说这样的话的人。朕的苏麻姑姑也走了两年了。屋子空着没人看,月琦,你去替朕看看吧。”

没等我缓过神来,李德全一清嗓子,唤道:“圣上着博库泰·月琦即日起于宫中带发修行,若无圣旨,不得离宫。”

“月琦谢皇上恩典。”

我竟这般保住了脑袋。

没有片刻迟疑,第二日我便着素装,搬进了一间宫中小佛堂,开始了清苦闲静的修行日子。每日粗茶淡饭没有想象的艰难,我能够明显感到自己的清减,却在内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照看着门前几株普通的花草,告别了所有的小说诗歌,佛堂里有的是数不尽的经卷。念书的时候,只学了些释家入门的皮毛,如今有的是时间,于是开始每日参禅,每日努力赶走寂寞。

这样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这个前后三间的小佛堂,开始零星的有宫女妃子来参拜,我猜苏麻喇姑在的时候,也许就是如此。

宫里的女眷无法随意出宫,这个小佛堂正是她们精神寄托的好地方。似乎没有人对这件事有任何异议,人们安静的来去。我本已是半个槛外人,无论你是贵妃还是极小的宫女都是薄茶一杯,难得有缘时,言几句偈语而已。

没过几日,竟派来一个宫女每日给佛堂清扫,为那些来客奉茶,夜里却也不住在我这儿。如此这般,我又拾回了轻闲,开始每日暮时,抄写《般若波若蜜多心经》。

这是一篇极妙极短的经文,最有名的一句大概要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而,此语本没有今日那种搞笑的意味,应该是人世间最简单又最深奥的道理之一。

熟了,便有人来借佛经,佛说没有舍不得的。我只对来人说大概多少日之后来取,随后开始抄那所要借之经。将苏麻喇姑原本藏的经文留着,把我抄得借出,抄一部借一部,竟使自己每日忙碌不停。

宫里早已开始风云变幻,参了佛,人的心就变得更细了。那些人事的变故都写在每一个访客的脸上,如果你再留意一下访客的身份,便不难发现是谁处在风暴的中心。

两月之后,已是隆冬的北京,一片茫茫白色。寂寥是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我见到德妃背后的胤禵时,那一刻确实有些惊讶。曾经在深夜以为难以忍受的念的蚕食就这样过去的时候,再见,只感到几分淡然。

他没有说话的机会,走时,偷偷地给我留了信笺。

夜里,风声呼啸,对着烛火,我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烧掉。拆开看时,不过寥寥数字——

念你念得心酸,终抵不过来看。只等我,信我。

手一抖便烧了那纸,心知自己用情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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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十分难得的偶尔,皇上也会来佛堂坐一坐,然而往往什么也不说,喝完了茶就走。

不过托皇上的洪福,我这儿送来的茶是日渐珍贵。宫妃们见皇上竟也会到,不少人来得更勤快了,可怜这些后宫的寂寞红颜,只为了这一年不知几次的偶遇,空白了发。

因有了那个派来的宫女慧儿伺候她们,我日里只管躲在后面两进屋子,拜佛本又是个静谧的事,人虽多,也不见吵闹。

一日德妃带了一众女眷而来,人一多,她又是正主,我只好出来伺候。她说了话,我才知道,原来是胤禛的福晋来宫里陪她解闷。

德妃让下人拿了她上次要的佛经还我,转身便对她儿媳妇道:“我听说四爷整日念佛打坐,在家耕作。你做福晋的自然也要合着你们爷心思。这本是苏麻姑姑的佛堂你是知道的,如今月琦管着,你要借什么便问她要,隔了时日来还就成。”

福晋连连点头,我听了嘴上也忙称“是”。

两人坐了半日便走了。此后,四福晋遣了人来,我便把抄好的几卷经书的副本给了她。

不想,没过几日,我正在门前给三株小草浇水,又报德妃来驾,我等不及回避,只得低头迎上。

一路望去,竟见一双官靴,乍惊下,猛一抬头,先猜胤禵,却另有预感,果见是胤禛,阴沉着脸,端着架子,跟着德妃进了门。

上了茶,却听他和德妃说佛法,旁征博引,深入浅出,言词犀利,颇似醍醐灌顶,一时听得我入了迷。

一段语歇,正想他这在家修佛也不全是假的,却见他直直望着我,竟也不似往常那眼神如刀斧般要剖开人心,而是那样静静的,嘴里自顾自说着,眼里却隐隐的带着点探询与悲切……

哦——胤禛绝对是个能把人逼疯的,从最初我就知道这一点。

也许天下所有的帝王都是可以轻易逼疯人的主儿。胤禛也似乎从来就不需要掩饰他的这种特质,只消一个眼神,一点暗示,他就能达到他的目的。

那一日,胤禛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的离开了佛堂。

两月后的一天,快晚饭的时候,有孩子嬉闹的声音传到了我这儿。

抬头一看,远远的几个小太监追着二、三个小阿哥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后头跟着李德全也叫唤着跟了过去。这“夕游”图让人瞧着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一不留神,有个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直往佛像后面躲,见了我一瞪眼,小大人似的指指外面,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还没站稳,后头又跟进一个,他忙拉了另一个一起躲了起来。

等过了一会儿,那些追的人声都远去了,他才悄悄地出来,对我又是极有派头地点了点头,那个跟着他进来的看起来还大些,见他对我点头,极其不屑地瞟了我一眼,拉着他一起走了。

唉,这些帝王家的孩子们啊,真真的极没有教养。

呵呵,可惜他们自觉是最有教养的人家了。转而想到胤禩,难道温文尔雅的他小时候也是这般,不觉有些莞尔,刹时又想起他如今不知怎般境地,不觉悲从中来。

一日晌午,我正抄着经文,李德全突然来了,还带着个孩子,定睛一看,竟是那日最先跑来躲着的那位。此刻正紧抿着嘴,表情倒还平静。

只听李德全说:“这是雍王爷的四阿哥,皇上实在被他闹得不行,罚他不许午饭,让到姑娘这儿跪会儿,您看着点。”见我点了点头,便吩咐跟着的小太监留了一个,自去了。

原来弘历小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粉粉白白的精致小脸,实在有趣。他小小的人,倒是很知事儿,自个儿端端正正就在蒲团上跪下了,半宿目不斜视,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能有这份定性,难怪将来能成大器。

直跪到近傍晚,李德全还没来接他,我悄悄问了那小太监,他却也不知。心想,不是说只跪一会儿的嘛,怎么还不来。

让小孩子跪这么长的时间,古人真是能狠得下心啊。

正着急,一声“皇上驾到”,倒让所有人有些意外,我见弘历僵直的身子努力又挺了挺背,却显然有些困难,在那儿咬着牙皱紧眉头。

没法子,我只得上前说一声:“恕奴婢斗胆。”顶着他的脊骨一扳,又扶了他一把。刚退到一边,皇上就进来了。

康熙见他跪得笔直,让人搀起来的时候,也不吭一声,脸上明显有着满意的表情。弘历跪过去就说:“孙儿知错了,谢皇爷爷赐跪,孙儿日后定叫皇爷爷放心。”一字一句,恭恭敬敬。

康熙点了点头,却突然瞧了瞧我。我脸上那又心疼又欣赏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不禁有些错愕。

只听皇上说:“弘历知错就好,为君为国者,需有非凡的定力决断。你阿玛我也常说他性情不定,如今你还小,更该早些改改,莫学了他的样。以后你晌午后完了课就到这儿来,把金刚经抄完了再回去。”

转头皇上又对我说:“月琦,”这还是一年多来,皇上头一次和我说话。我忙跪下,“你好生照顾弘历,朕知道你的字写得不错,佛法近来也有长进,朕许你给弘历侍读。”

“谢主隆恩。月琦一定照顾好小阿哥。”好吧,来了得躲不过,希望小孩子不要太难弄才好。

“弘历,起来,日后便要叫月琦姑姑,她虽是你的侍读,实是半师,要好好学习,知道吗?”皇上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唉,他小时候有苏麻侍读,现在也想让我给弘历侍读,人的心理有时候真的好奇怪。

弘历应下了,又转头看了看我,叫了声:“月琦姑姑。”我忙道:“奴婢不敢。”看着弘历眼中明显抗拒的神情,却能毫不迟疑的叫我一声姑姑,能忍也是帝王之道啊。

于是,康熙满意地带着他回去了。

几天后,我想弘历和我彼此都有了更多的了解,他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甚至过于聪明而有些想要偷懒,而我是个让他有些意外的老师,因为对着孩子,我的戒备少了许多,讲了些好玩的东西。

比如他喜欢《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我却说这猴子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是从一只天竺的神猴幻化来的,他便好奇了。于是,关于比较文学原型探讨这样的问题,竟和一个小孩子说了半日。

弘历有时愿意多抄一会儿经,便会留到晚膳后。以前住在后宫,我不敢拿箫来吹,如今在这偏远的佛堂,对着夕阳,我时常愿意吹上一会儿。可惜箫声容易悲切,自己往往也不忍去听。

“月琦姑姑,”小家伙现在叫得十分顺口了,“除了我阿玛,你是我听过的,箫吹得最好的人。”

早知道你阿玛吹得一手好箫,可惜无缘听得。我笑着转头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比我吹得还好。”走来的那人不是胤禛是谁。

我和弘历都有些惊讶,他搁了笔,满心欢喜地立即跑了上去,到了跟前却不敢去拉他阿玛,只好硬生生停住、行礼,眼里却尽是企盼。

他阿玛的眼神也不知落到哪儿了,嘴里自顾说着来意:“你娘今儿生日,我从皇上那儿领了旨来,带你出去,明日再送来。”

我正准备去拿弘历的东西,却见他小脸一径不高兴,我探询着望向胤禛,他却只漠然的别开头,等小太监带弘历消失在转角,才背过身开口道:“宫里规矩,只有福晋过生日,才能叫他回去。”

原来那生日的人不是他的亲娘,只是个名义上的母亲,怪不得孩子不高兴。

突然想起什么,忙追上胤禛,他听见脚步疑惑地站住,望向我的眼神从探询转到某种近乎逼供的要挟。

我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深吸口气:“以后,可以的话,请四爷多抱抱小阿哥吧,他还小……”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出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自己都觉得太不争气了。

过了半晌没声,我悄悄地抬头。

“月琦,你为什么要进宫?不,你为什么要是……”他望着我没有说下去,扭头走了。

天,胤禛,你又为什么总让我猜得好苦?

――――――――――――――――――――――――――――――――――

由于弘历的缘故,又因他本是个朝野内外闻名的理佛之人,胤禛开始常到佛堂行走。我与他除了谈经,最多的便是下棋。

胤禛是个很好的棋伴,他是个极其内向的人,与其费心思去猜他在想什么,不如和他对弈,那些未说的话,都在这三百六十一格间。

“且将棋度日,应用酒为年。”那个这般下棋的人,却如今政务缠身,成了皇上最倚重的人之一。胤禵,到底为了什么?那个与我相谈闲云之志,那个看透世事、不愿争斗的你,哪儿去了?你可还是当初的你?

还有胤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一****已是棋上轻敌,如今夺嫡未至收官,你便要出局了吗?

摆上棋盘,想起和胤禛在这佛堂下的第一盘棋。那日进来,他见我在看棋谱,便问:“月琦,陪我下一局如何?”

我嘴里一面应是,一面去取了棋来。他见了取来的棋却说:“怎么,还舍不得那付‘永子’不成?”

我一楞,随即觉得好笑,早和胤禩他们说了,要讨胤禛的东西,那是何等难事?转身去换了棋来。

白子若象牙,黑子透如玉。胤禛淡淡道:“‘永子’着盘声铿,触子心舒,且能随温而变,冬暖夏凉。”他接着一笑,“如此心爱的东西,日后若不知落入何人之手,我岂会轻易出让?”

何须再多言?

我执白先行,第一手便是天元。胤禛抬头看了看我,却似带着欣赏。

步步算计,时时猜忌,一旦显了弱势,两个人又都是极沉得住气的,你方韬光养晦,我便伺机而动。捉着了更是彼此痛下狠手,只是他杀得凶些,而我则断得绝些。

一路走来,下至收官,小小的弘历看着棋局忍不住道:“阿玛、姑姑,你们看,这棋怎么走得如此想象,竟像是一个人在对局。”

捻起的棋子就这样掉落棋盘,是啊,好似一人对局,虽下得不同,却只道是——相同。

没有谁输,没有谁赢,这样的棋局毫无意义。

此后,两人下棋,更像是钻研棋谱,彼此心领神会,既不当真,也不曾敷衍了事。

有时候我觉得德妃可以称得上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在我好无准备的情况下,她带着十四新婚的福晋来佛堂求子。

那也是个粉雕玉琢的人儿,带着新嫁娘的羞怯,温婉地笑着。我正想推说身体不适,早早退下去,却才上得茶,新福晋便禁不住泪眼汪汪。

这是怎么了?胤禵虽骨子里有些放浪形骸,外头却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额娘……”

只见德妃一边拍着那女孩儿的肩膀,一边劝慰道:“我是知道你的委屈的。不过爷虽然为了那穗子动了手,却不见他带那女人回去,这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啊,是为了那个穗子吗?

“额娘,我是见那穗子旧了,才给他打了新的,要换下来。谁知……”

“傻孩子,你是皇上指的福晋,谁能动了你去,何况爷只看着那穗子,却没说什么,不就是件东西罢了,至于那结穗子的人,指不定是什么见不得天日的……”

德妃宽慰了她一番,两人又拜了一阵子佛,方去了。

夜里,我独自吹着不成调的《城里的月光》,一遍遍,一声声。

……

进屋,研墨,写完歌词搁了笔,便不去管它了。

第二日慧儿来过后,我突然想起这事,问她看见歌词没,她说以为是我日常那些写着玩练字的,给收拾掉了。

扔了便扔了吧,昨日之事不可留。

―――――――――――――――――――――――――――――――----

转眼胤禵的孩子也要出世了,福晋来宫里看德妃,自然是要来佛堂求母子平安的。

心已死,亦或者静静地只是不敢动它的旧伤疤。

德妃拜完了佛,起身便说:“胤禵那孩子如今娶了媳妇做了阿玛了,确是懂事了不少,不像先前那般胡闹了。”

“十四爷日日忙得脚不粘地,前儿还听说皇上又交了藩院的差事让他看着。”

“嗯。这才是好的。对了,你身子如今不便,怎么也不叫胤禵多收几个在房里?有不错的立个侧福晋也是好的。你年纪虽轻也不能不懂事啊……”

德妃还没说完,福晋就忍不住淌下泪来。旁边的大丫头急得跪下说:“娘娘错怪福晋了。”

“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快掌嘴!”福晋也急了。

德妃看着事有蹊跷,做了个手势让那丫头免了责罚,又好声的问十四福晋:“怎么了?你细细说给额娘听。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额娘,”福晋拭了泪,道:“十四爷本就对府里各房淡淡的,对臣妾倒一直尚好,臣妾心里也急。如今我身子不便,本想他多去走动走动,他却仍是差事办的晚了,就睡在书房。我又想着是不是府里的几个伺候的不好,不够灵巧、标致,便专门找人去物色了几个好的。想先送进府里让爷过过目……”

德妃这厢听了一边点头,一边疑惑。

那厢福晋又止不住掉泪,众人忙劝她保重身子。

她又说:“不想,那日爷见了其中一个,先就一阵冷笑,没来由摔了好几个瓷瓶,吓得我们不敢出声。别的就自然更不敢提了。”

“胤禵可从不是这样的脾气啊?”

“额娘,正是从不曾见过,才把我们都吓坏了。”

“你挑的姑娘什么毛病,他这般气的?”

“臣妾也不知道啊,后来传了福安来问。他只说那姑娘笑起来的神情像极了一个故人,我问他是谁,他却死活不肯再说。”

“竟有这等事,改明儿我来好好问问胤禵,对着你一个有身孕的人发这样的脾气,不怕伤了娘俩性命吗?”

“额娘息怒,我如今也想开了,这便是爷的一个心结,上次那穗子只怕也……虽不知那女子是谁,但听福安的口气,可能早不再人世了。爷也不过就念念。您若去兴师动众问了他,岂不是我们的不是。”

德妃一时不语,又安慰了福晋一回,也就把这事搁开了。

春去冬来,转眼已是康熙五十年的深秋,看着院内的菩提依然常青无变,而佛堂外的秋叶却时时飘落入内,扫叶时,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和派来的宫女慧儿,也已十分熟稔。照例她在暮时离去前,来内堂向我问安告辞,“天凉了,姑娘夜里记得给暖炉多添一次炭。”她一顿,我正要说没什么事儿了,让她回吧。她又一叹气道:“看来良妃娘娘病得厉害,她跟前的人是天天都来求菩萨保佑,可怜见地。”

我听了,心内一沉,知道这该是时候了,便忍不住多问了两句:“那良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物?”

“听说她本也是个奴婢,宫里人都说她性子极好,人也长得美。还有八阿哥这么个好依靠,如今看来,只怕也是底子薄,无福消受。”

我摇了摇头道:“天下的事,本不可只见其相,这是福是祸,论得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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