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 顾希......”
耳侧响起低沉喑哑的嗓音, 一遍遍重复着他的名字。就好像一只大型犬,在蹭着主人撒娇——如果不是那么暧.昧就更好了。
顾希被人从身后抱住,双臂紧紧缠在他的腰间, 禁锢着他, 不让他离开。
睫毛轻颤, 湛蓝色的眼眸缓缓睁开。
“顾希......”
有人把脸贴上他的脊背轻蹭,当然, 动作的不仅是上面, 还有......
那一刻顾希的神色不只是愠怒还是无奈, 他合了合眼, 身后的热度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浴室里传来“扑通”一声。
“你可以自己解决。”
从床上坐起身,顾希披上外袍,淡淡地道。
“顾希真过分。”
西奈尔在浴室里闷闷地说着,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委屈。
“想要顾希帮我......好不好?”
顾希没有理他,推门走出了木屋。
随着西奈尔逐渐成年, 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成熟, 会有生理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顾希能够理解,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纵容这只小孩子对自己起了反应。
简直是以下犯上。
“顾希。”
过了不知有多久, 西奈尔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没有半点尴尬地从浴室走出。染湿的睡袍微微敞开, 露出介于青年和成年之间线条流畅漂亮的肌肉。
顾希只是瞥了一眼, 就收回了视线。
“顾希。”
西奈尔和往常一样想要黏到顾希身上, 被后者避开了。
“我们该分床睡了。”
顾希道, “西奈尔,你已经长大了。”
西奈尔一扑不成功,再次一扑,稳稳抱住了顾希的腰。
“不要,昨天顾希还说我是小孩子。”
顾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确成年了。”
“顾希太无情了,”
西奈尔道,“明明都接受了我的告白,还说会和我在一起。”
“前提是成年的你。”
顾希试图把四肢都快缠到自己身上的大型犬拎开,“不是现在这个幼稚的人。”
西奈尔抬首望向他:“那我们来打一场吧。”
顾希:“嗯?”
“如果顾希赢了,我就和顾希分床睡。如果我赢了,顾希就要听我的,还要帮我——”
“我没有必要以这种赌注和你比。”
“顾希是怕自己输吗?怕输了以后就要听我的,还要帮我做这种事?”
顾希平静道:“你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没有用。”
“顾希——”
西奈尔拖长了声调,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一个劲地往主人身上蹭,“那如果我赢了,顾希就不准再提分床的话,我也不会让顾希做什么的,好不好?”
可信吗?
看着西奈尔亮晶晶的眼睛,顾希迟疑了一下。
“......好。”
——奥斯坦帝国,帝宫。
“来人!来人!”
华贵的皇帝服饰染上大片大片刺目的血花,结界笼罩的帝宫,帝国皇帝神情惊恐,毫无形象地在帝宫中没命地奔逃。
“海恩特莱!我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你,你不能杀我!”
伤口撕裂的痛楚疼得他五官扭曲,凯尔斯特捂住腹部的伤口,又被手上沾染的鲜血吓得惊慌失色。
“啊!血!血!!”
“原来真的是假的啊......”
纤细的鞋跟不轻不重地叩击雕花细纹的地砖,帝国皇后的妆容精致,嫣红的嘴角牵起一丝优雅的弧度。
白皙细致的五指握着一把嵌满珠宝的长剑剑柄,宝石光泽璀璨,更衬得五指柔丽如玉石。
她踩着轻慢雅致的步伐,含笑款款而行。
“奥斯坦帝国的皇帝,原来真的是假的啊。”
“亲爱的冒牌货,你把我的丈夫,我的爱人,藏到哪里去了呢?”
“没,没有......”
“凯尔斯特”跌倒在地。
“我就是这个帝国的皇帝!我就是凯尔斯特!我不是冒牌的,我,我不是——啊!!”
剑锋没入小腿,鲜血缓缓渗出,在冰冷的地砖蔓延开来。
莎缇娜俯身拔出染血的长剑,笑意盈盈:“瞎说什么呢,你这个下贱又恶心的东西。”
“荒淫无度,骄奢淫逸,偏偏还愚不可及——让我想想,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废物,又是谁为你披上了虚假的皮囊?”
“没有人!没有!我就是凯尔斯特啊!莎缇娜,莎缇娜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也许是因为过于恐惧,“凯尔斯特”居然扑过去,伸手想要抱住莎缇娜的手臂。
眼尾上挑的凤眸中的温度骤降,剑锋的冷光当空劈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断手落下,血水喷涌而出,“凯尔斯特”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捂着手在地上翻滚,惨叫于帝宫上方经久不息。
莎缇娜取过一方干净整洁的软绸,优雅地拭去姣好的面容上不慎沾染到的鲜血。
“记住了,你没有直呼我的名字的资格,下牌货色。”
她不紧不慢地道,“不说也没关系,我会留着你,把你那丑陋的脑壳里的东西一点一点榨出来。”
提着裙摆翩然退开一步,她望着不断在地上滚动嚎叫的那一团肮脏血污的肉体,愉悦地笑了。
“你一定不会好受的,亲爱的,我向你保证。”
——
金丝绣成的华裙褪至脚踝,昂贵的珠宝发钗被随意丢掷在地。赤/裸纤细的双足从一堆华丽的饰品中踏出,艳艳如灼的红发如瀑散下。
绣着六颗星星的暗金色斗篷在风中舞动,如一只美丽而绚烂的轻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