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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新君新烦恼(1 / 1)

113新君新烦恼

要说虞喆没有想过“等人当了皇帝如何如何”,那是不可能的。WWW.PINWENBA.COM可他从来没盼过他爹死!父子感情自不须言,皇帝虽然不是一心一意扑在他身上,但是他待却真是一片慈父心肠了,有时候也埋怨过两个弟弟分去了父亲的部分注意,毋庸置疑,皇帝最看重的,还是他这个太子。不说感情,在这种国家未稳,诸王在外的情况下,他也不盼着皇帝死呀!

可皇帝就这么突然死了!虞喆都没在他跟前儿,最后一面儿都没见着。今天虽然没早朝,但是早上办公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啊?这尼玛就没了?!你逗我玩儿呢?!

虞喆傻乎乎地站着,这么个难过的事儿,他连哭都忘了。身边的宦官与宫女也吓得面如土色,皇帝死了,甭管是个多么不靠谱的皇帝,都是一件大事。这会儿哪怕心头有窃想,想着皇帝死了太子登基,自己就是新君身边的老人,好处大大的,也得表现得惶惶不安。

虞喆是被他们的哭声给惊醒的,哆嗦地问了一句:“这是真的吗?”太子妃米氏已经到了,前头哭得跟天塌下来似的,她要听不到才是奇怪呢。米氏赶来得很快,经过米丞相提醒,她已经知道丈夫是一个不那么靠谱的人,一觉有异,便火速奔来。

到了只一问,就明白了。太子妃悲从中来,用力拧了一下大腿,又拿帕子揉了揉眼睛,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上前劝虞喆道:“殿下,殿下节哀。请殿下速往勤政殿去举哀!快来人,给殿下换身衣裳。”一面自己也换了衣服,夫妇二人速往勤政殿去。

皇帝自身体不好之后,便不在后宫居住,只在勤政殿之后殿歇息。太子夫妇赶往勤政殿的时候,别人还没有到,虞喆一进门就扑到皇帝的尸身上,一摸,果然是断气了。米氏亦上前,与他并肩跪在卧榻前一通哭,哭了几声,就说:“殿下,殿下要稳住,且主持大局。”

推了几下,虞喆才醒过味儿来。虞喆精明的时候是真的精明,头一道命令就是让去请丞相等人。秘不发丧是不可能的,那就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商议一下吧。米丞相、郁陶这两个是眼下他最信任的人了,唐仪这个表哥兼弟弟的岳父,那就要往后退一退了。如果手上有更值得信赖的人,虞喆其实是想将唐仪给换下来的。

楚丰也被他排除在最初的名单之外了,这位太尉,他是有些吃不准的。

米丞相等人其实已经听到了些风声,勤政殿离办公区多近呐!虽然没有人刻意去通知,也已经听到一听风声了,这“声”是实指,勤政殿这边传出来的声音都不对了。一听太子叫他们去勤政殿,米丞相与郁陶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立刻猜到了真相。不止是他们,听到说“太子请丞相、大将军往勤政殿去”的时候,人们都有些怀疑了。

楚丰见没叫他,面上一僵,旋即又恢复了泰然。对于这位太子,又有了新的评估。再看一眼柴尚书令,不由一哂。看吧,便是做了太子老师,太子也不是一定要相信你的。

米丞相与郁陶匆匆赶到,太子已经跟太子妃哭作一团了。见了他们来,太子便问道:“孤心已乱,眼下当如何?”

打死米丞相都不相信这个心眼儿钻错窟窿的小王八蛋是真的一点主意都没有的,哪怕现在哭昏头了,想不出来,冷静下来又得转心眼子。米丞相的回答就很有技巧,头一样就请太子先调了唐仪姜戎来,让他们守好勤政殿,然后是发令,京城戒严。

接下来,才是宣百官、两个王弟,接下来,才是传谕天下,先帝驾崩了,新君登基。

太子妃擦擦眼泪:“遗诏呢?”

米丞相道:“太子,国之储贰,便是先帝不及立诏又如何?现在写吧。”招呼着现写了个诏书,大印一盖,齐活。虞喆表示,对米家很满意。

郁陶见状,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擦一把眼泪,道:“藩王入京,令他们轻车简从罢,传颜孝之,他是京兆,多盯着些。其余礼仪上的事儿,我是粗人,不懂,只请殿下早正大位,以安天下。”

虞喆对郁陶也表示很满意。

太子妃这才说:“且慢,先帝后宫当如何安置?”

米丞相心说,丫头,急躁了啊,你现在提个P的后宫啊?总得等总朝安定下来了再说好吗?就冲那一家子水货,也不能让水贵人名位过高呀!你现在提,让我怎么回答呢?好歹等把反对派都忽悠进京了,到时候事情多了,皇帝顾不上了,咱才好压一压呀。我都快死了,不想惹下个少壮皇帝给家里添仇人呀!

他到底是处理惯了琐事的人,方案也很快出来了:“请越国长公主入宫暂为主持罢!殿下还未登基呢,使什么名义发诏命?这个时候,女人不要添乱了!”

虞喆经太子妃一提,也想到了亲妈的名份问题,可米丞相说的才是眼下的正理。心道,也是,先放一放罢,等收拾完了眼前的事儿,我先正了位,再来帮你们搞啊。

不多时群臣云集,一看这情况也都傻眼了。赶紧调白布来吧,戴孝了。天下百姓都要戴孝,但是时间很短。京城除外,因为京城百姓得到皇帝的好处多,所以要额外戴孝。

然后就是走程序了,什么职爵到一定级别的进宫哭丧,请太子于灵前登基。什么太子妃进为皇后啦,长公主做大长公主之类。又有议大行皇帝的谥号、庙号,新君的年号一类。当然,新的年号要到明年才能用。

因此一事,京中的氛围也紧张了起来。邰阳公府那里,楚氏等人都够了级别,要去宫里陪着哭。颜孝之每天早上哭一场,还要去衙门里办事,然后中午再去哭一场,再出来管理一下京城治安,晚上再哭。一天照三顿饭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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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听到消息,彻底傻眼了。她爹娘不在,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召回,她一个人看家,就算有授权,遇上这种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办法了。只得将泉安侯府一顿收拾,配合一下京城的丧事气氛。然后回邰阳公府去打听消息,再跑到舅家去问上一问,接着是唐家。回来就给她爹写信。

目前京中一切都还比较安定,没有什么乱子发生,颜神佑不希望颜肃之回来。如果出了乱子,颜肃之就更不该回来,应该颜神佑打包了亲戚一起去归义才对。照她的估计,目前还是比较太平的。

只恨如今在朝廷里有名号的是她爹和她娘,她自己连哭灵的资格都没有——当然她也不想去哭那个蠢皇帝——没办法打听消息。又因为皇帝死了,这个时候不好生事,她那个“组建情报网”的工作只得暂缓。好在楚氏有意无意总会给她说一点什么,譬如前面在争吵一类。

这个时候颜神佑就得努力分析一下原因了。每当这个时候,什么谥号、庙号、年号的,必然会有人争吵的。可是被楚氏这么一提,似乎又不那么简单了。颜神佑假装自己脑浆流干了,代入太子的模式,试探着问:“是为了二王,还是为了水家?”

楚氏满意地道:“都有。”也不知道她在满意个什么劲儿。

颜神佑低头,默。尼玛要是为了二王,招娣怎么办啊?这话她且不敢问楚氏,只问:“吵到后面都听到了,那……是不是宫眷们也吵了?大长公主呢?”

颜希真父母长辈都去哭灵了,家里就她和哥哥两个一掌内一掌外。听颜神佑这么问,也用心去听,暗想,这大约是问水贵人一系了?怪不得要争吵。

楚氏冷笑道:“二王连着后宫,她要不掺和,那才怪了呢,就差满地打滚地放赖了,”说着,顿了一顿,又添了一句,“讲理也讲不过大臣,放赖也放不过大长公主。也就压着昭仪她们罢了。”

颜神佑:“……”她得去唐府一趟了。

颜神佑是不太放心唐府的。

皇帝,现在说是先帝了,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越国长公主一系是安然无恙的。可先帝不在了,太子跟唐仪的大女婿可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以太子爹妈的行事方式来看,十有八、九,他会防着亲弟弟们。

楚氏既说水贵人在灵前闹事,连齐王生母李昭仪都被刮了一顿,这态度就很明显了。唐仪还手握着部分禁军,这个地位是先帝给的,不是太子认证的,他的女婿又是除太子外的,认为皇帝的生母应该得到尊敬。可是现在水贵人名与实不符,请给水贵人上尊号尊位。

大长公主气了个倒仰,米丞相也被噎得不轻。

于是女人们的义气之争就演变成了男人们的礼法之争,期间,关于水贵人娘家如何安置的问题也被提了出来。马屁同学认为,应该封侯,当场就被尤少傅给顶了回去。水贵人就在帘子后面哭,一哭二哭,就说自己微贱,不该生出虞喆来,弄得虞喆跟着丢脸云云。

虞喆扑到先帝的棺材上大哭,局势一度失控。到现在,也只是把虞喆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水贵人那里,也被大长公主给压制住了。大长公主什么人呐,自己的后妈都能呛的主儿,虽然是后妈,礼法上那也是母亲,这战斗力就不一般。现在对上的是侄子的妈、她弟弟的小老婆,她就更不怕了。

水贵人哭,她比水贵人还能哭;水贵人叫先帝,她就叫弟弟。坑爹的是,水贵人只能说跟先帝感情好什么的,大长公主却能说幼年之艰辛,还要提一提先先帝。

水贵人被完爆,输得真心不冤。

颜神佑听完紧张地问:“不知道诸臣能扛住今上多久?”这事儿不在水贵人也不在大长公主,完全在皇帝与大臣的力量对比。皇帝肯定不想让舅家太难堪,大臣却不想要这一帮子水货来拉低本圈素质。只恨哪个圈了都有那么一两个带路党,弄得最后有了变数。

姜师冷笑道:“怕他怎地?”

颜神佑道:“今上年轻。”

姜师哑然,皇帝年轻,就意味着有大把的时间跟大家耗。当一个皇帝想跟你耗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姜伍道:“无妨,那个水家,成不了气候。水贵人,也没人想让她做太后的。旨意不出宫门,能有甚用?”

是了,按照规定,大臣们是有资格反驳皇帝的。只要大臣不同意,水贵人就做不了太后——没人肯起早、传达文件。这个太后即使做了,也是个水货。

颜神佑一想,也对,又问起她关心的问题来了:“那……有没有提到要我爹回来的事儿?”

姜伍向她保证:“放心,这事我们且记在心上呢,还有太尉,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倒是,颜神佑放心了,又忙着去唐仪家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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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仪已经从宫里回来了,正在家里发脾气。蔡氏想劝他进宫去,好给大长公主搭把手,唐仪知道他妈是个街霸,放心地窝在家里生气。蔡氏听说颜神佑来了,忙命请进来,对她道:“看看你伯父,劝劝罢。亲舅舅的丧事儿,亲外甥每天就哭那么几回,旁的时候也不在跟前……”

唐仪摆手道:“不要废话,没事的!过二年,让招娣与齐王成婚,往封地一住,不就结了?”一个不会由着新君胡来的丞相,一群坑爹的外戚,能成什么气候?

君在臣上不假,可要是这个君太弱,必然会受制于臣。唐仪毕竟是世家子,他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颜神佑道:“那也把面子做足了,叫人挑不出理儿来,谁说您了,您就甩他一脸。为招娣想想罢。听说水贵人给李昭仪好大一个没脸,照她那想法,这事儿还不好猜么?”

唐仪咧咧嘴:“他们敢!先帝尸骨未寒就这么跳出来争,吃相太难看了,收拢不到有用的人的,没人帮他们,能成什么事?”

颜神佑道:“就怕我爹把他糊弄得太好了,要让我爹回来帮呢。”

唐仪摸摸下巴:“他顾不上吧?也没有皇帝就逮着一个人使,不顾其他人的。放心,你爹没事的。”

颜神佑将舅舅的话与唐仪的话一印证,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主要还是她自己的预判:虞喆太小,没成气候,短时间内难以构成威胁,确实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将话说得太满,一月后,藩王入京,事情也随之而来。首先,颜肃之就被人给参了,参他的还是大家都熟悉的老朋友,当年的蒋御史。

颜神佑听到消息,当时就怒了:“嘴贱的王八蛋!”

楚氏掀掀眼皮子:“你激动的什么劲儿?喜怒不形于色,我教的你都忘了么?”

颜神佑:TT我刚写信给我爹报了个平安无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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