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族长名讳,岂是你这晚辈直呼的。”
“晚辈?”洪飞雪仰头一笑,“是因为洪七太太么?就凭她,也配做我长辈?还是面前这个卑鄙、下流、无耻、诬陷他人、唯利是图的夏候峰也要爬到我头上,想做我的长辈?”
夏候城主没想洪飞雪一出来就是这样的话,气得嘴唇颤栗。
洪飞雪提高嗓门:“夏候峰,今儿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你可都要负责任,而非信口雌黄,否则,无论是我爹还是我可都是恩怨必报之人。你说我长得像你族侄,此人可在?”
夏候城主拊掌一拍,一个玄袍男子走出来,此人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着一对凤眸,又有一对漂亮的柳叶眉,与洪飞雪的眉目一般无二。再看额头、鼻梁亦有几分相似之处,这样男人竟与洪飞雪有六分神似。
夏候城主正色道:“不孝的畜牲,夏候滔是你亲生父亲。”
洪飞雪勾唇冷笑,咬破手指,对天盟誓:“上天在上,厚土在下,若我洪飞雪的亲生父亲乃是夏候滔,便让我杀此人后,五雷轰顶至死。”
用精血盟誓,乃是修真界最大的誓言。
精血祭出,凭空消失。
那清秀男人一听这话,惊道:“你……你敢弑杀亲父?”
“若你真为我亲父,我也会被五雷轰顶至死!”洪飞雪身子一转,衣袍翩飞,握住宝剑就要落下,夏候城主大喝一声“畜牲,你休要放肆!”
然,洪飞雪左手使出冰诀,竟一下将夏候城主冻凝冰中。
夏候滔目眸惧容,正待喝骂,洪飞雪手起剑落,一剑割下了夏候滔的项上人头,动作之快若闪电,一把抓住夏候滔的人头。
夏候城主被困一息,眼睁睁看到夏候滔被洪飞雪所杀,气得五官扭曲。
洪飞雪仰头谢天:“谢上苍给我洪飞雪答案,洪飞雪感激不尽。”
那消失的精血从空而降,融入洪飞雪的额上消失不见。
梅城主看着这样的洪飞雪,心下微沉:行事毒辣果敢,竟能想到此招,破了此局,可见此女不容小窥。
洪氏族人见此情形,一个个群愤激昂:“夏候氏欺人太甚,重处夏候城主。”
洪飞雪道:“夏候城主,连上天都接受我的血誓,以此证明我娘清白,你现在也需祭出精血,发下血誓:就说我娘曾是你夏候氏的奴婢,若此言为假,你愿立时毙命、身首异处,元婴被我所得,灵魂被我所囚。”
这等毒誓,他怎能发?
对修士用精血盟誓,这可是会当真的。
上天有眼,能看透一切虚伪真假。
“好个孽女,你……口出狂言!”
洪安邦此刻闪出,将洪飞雪护在身后,“我洪家岂是你想来便来之地,想要离开,必须发下毒誓,否则我洪家绝不容你肆意诬陷我妻女。”
洪安民父子亦站了出来,挡在议事厅外,似要随时与夏候城主展开一战。
洪飞雪道:“你不敢立誓就是有鬼!夏候峰,你一个元婴期修士,还怕我父女么?发出血誓!”
她双手握剑,眸露掠过浓浓的杀气。
洪氏族人在外头大吼:“夏候峰,发血誓!发血誓!”
夏候城主没想到此行竟被洪飞雪给破局,且这局破得悄无声息。
他不甘心,实在太不甘心。
洪平元肃容道:“夏候城主,你不能上门欺我洪氏族人就想轻松离开,既然我族孙女飞雪都发了血誓以证清白,你……也必须发出血誓,以精血祭天,让上苍为证……”
洪平元也是元婴修士,洪平奇此刻也站了出来,即便夏候城主是元婴,要如何敌得过这么多的洪氏族人。
夏候城主恼道:“我为什么要发血誓?”
“你不发血誓就是在诬陷他人,既是诬陷,且容你想来便来,若不发血誓证清白,今儿就休想离开洪家。”
洪氏族人站在外围,一个个吼叫了起来,哪有被人欺上门还不知反击的。
岂不是当他们洪家人好欺负。
夏候城主面容一黯,今儿若说不清楚,怕也不能离开,“阿峭!”他轻喝一声,往人群里望了一眼,却见洪安国、洪少霆探了一眼,便悄然声息地离开。
都是夏候峭出的主意!
说是如此,可以让夏候家得到制符秘笈。
谁能想到,竟被洪飞雪轻松破局。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姑娘,会用精血祭天献誓,这上天收了她的精血,却又将精血返还,光是这一点,就足让洪氏族人相信洪飞雪的话。
夏候城主左右为难,今儿若是强行离开怕是没有希望,他眼睑一垂,顾不得许多,抱拳唤声“洪城主”,望向了洪平元,“今儿这事,原不是我的主意,是……是洪七老太太的意思,我也是受她挑唆,是她说洪家的洪媚云是夏候滔的侍妾,还说洪飞雪长得和夏候滔一模一样……”
为了今日的局,洪七老太太夏候氏可没少谋划、打算,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谋划了一年多的棋局,竟被洪飞雪就这样轻飘飘地破解了。
现在,夏候城主在被逼迫之下,竟然将所有的祸患推向了她。
洪平元冷声道:“夏候城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能当场指证洪七老太太夏候氏么?”
洪七老太太可是他妹妹,为了活命,夏候城主竟当场指证夏候氏。
“能……当然能!”
议事厅外那么多的洪氏族人,就算他想硬撞怕也不能,弄不好就会激起夏候氏与洪氏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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