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妖娆:活生生的奇迹
作为一个司机,一定要有所追求,一定要征服所有名字中带车、用轱辘行走的一切机械。
杰哥作为一名身兼数职的司机,真的很辛苦。而他作为一名身兼数职的保镖,遇到我这种喜欢到处乱跑、又不事先通知一声的被保护者,不但很辛苦,而且很生气。
“杰哥……”
“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贼胆被气大,手里的勺子重重敲在桌子上,终于在被杰哥阻拦五次之后,我的小脾气彻底爆发,直接吼了出来。
杰哥眼神极为恐怖,从我手中的勺子,以放慢镜头的速度看向我的脸。我不怕死的瞪着他,他可能不太清楚,不太理智的我,唯一惧怕的只有我的亲姐姐。一旁的师帅默默关注我们的战情,乖乖的选择不参与其中。
“说!”
“我们要去医院,接一个病人。”
“知道了,吃饭!”
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五个字就结束了谈话,杰哥什么也没有多问,比如去哪家医院,接哪位病人,接病人去哪里,到那个地方做什么……好吧,是我的问题太多了。事实证明,问题太多其实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杰哥多嘴问几句的话,他至少会有些心理准备,至少在面对那辆急救车时,不会表现的太惊讶。是的,杰哥的任务就是负责驾驶急救车,然后把人送到酒吧。大概可能,杰哥没有开过这一类型的车。
“杰哥,你已经盯着它看了很久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杰哥一直处于震惊状态,于是好心的想要叫醒他。我就不明白了,都是用轱辘跑的汽车,有必要惊呆这么久吗?
“你确定让我开急救车?”杰哥不敢置信的再次向我确定,好像我说的话是在跟他闹着玩似的。在里面,是我的话出了问题,还是杰哥的理解出了问题?
“这种车,你驾驭不了吗?”
“装甲车我开着跟玩儿似的,这种低智商的玩意儿,我能驾驭不了!”杰哥斜眼看我,眼里那个鄙视呀,就好像在看低等生物。你既然能够驾驭,你惊个什么讶呀!你是故意刺激别人,还是刺激自己!
“那你在这里傻站半天,难道是在思考人生吗?”
“我只是有些兴奋而已,急救车呀,我还没有尝试过呢!”杰哥一改刚才的呆愣模样,没有等我再说什么,他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摸摸这里,碰碰那里,兴奋的状态就像个小孩子。
惊喜和惊吓,仅仅一字之差,却是两种心情和结果。我原以为我给杰哥的任务,对他来说是一种惊吓,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惊喜。
“你准备来接谁呀,该不会是昨天探望的那个老头吧?”杰哥终于从兴奋中恢复正常,想着了解一下事情大致过程。他还算是个理智的人,还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们来接那个被我打伤的阿驰,我下令要开会,不到者视为辞职。虽然阿驰被我打成重伤,可是他也没有说要辞职。虽然我们之间有不愉快,可是我也不能假公济私呀!”
“理由是不错,可是未免有些冠冕堂皇吧!在我的认知中,你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好,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自己交代吧,你有什么目的。”
杰哥对我的评价简直就是诋毁我的名誉,怎么说得我就是一个唯利是图、心胸狭隘、阴险狡诈……反正他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对天发誓,这种事情只是偶有发生,我不是每一次都是故意为之,不安好心的!冤枉呀,我比窦娥还要冤上千倍万倍呀!虽然我有时是做些小恶,可是我还没有坏到骨头缝里好不好!心里抱怨归抱怨,该讲的事情还是要讲。
“昨天晚上,有人发现重伤的阿驰离开了医院,直到现在,人还没有回来。”
“你对阿驰有怀疑,所以想借机开除他?”
“我只是觉得无聊,我不能去折腾别人,那我只能去折腾酒吧里的那些员工。魏董那种见不得光的身份,酒吧里的案件一天不结束,他就一天不露面。不露面最好,反正酒吧里有咱们的人,各种改革都好实行。我现在的任务是管理酒吧,其他的事情我不用操心。”
“你应该再诚实一些,你折腾的不单单是那些员工,还有我们!”杰哥气得想要戳我的脑门,不过被我躲了,并且三令五申的再次提醒他,我的头是重点保护区域,不能随便下手。
手上占不到便宜,杰哥嘴上就不饶人了,唠唠叨叨的数落我,我也不想和他打嘴仗,索性就由着他说去吧。不让他泻泻心中的火气,以后他不配合我工作怎么办。
我们两个人在医院住院部门口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师帅才带着医生护士护送着病人姗姗来迟。坐在驾驶位置的杰哥本打算去帮忙,却被我制止了。
“准备随时离开。”我小声向杰哥叮嘱一句,眼睛向其中一位护士看了一眼,转头看向杰哥,杰哥了然的点点头。我帮杰哥将车门带上,然后向忙碌的人群走去。
“有没有办理转院手续?”我站在一旁看着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貌似不经心的问身旁的师帅。师帅明显一愣,三位医护人员也是一愣,不明白我这是要唱什么戏。
“看他的伤情的确挺严重,换一家专业些的医院,别让外人说我们小气。师助理,你陪着这位医生去办理转院手续,我在这里等你们。”
因为我的朝令夕改,这位随行医生很不高兴,师帅费尽口舌劝了很久,这位医生才嘀嘀咕咕的下了车,跟着师帅又进了住院部。
因为急救车上的空间有限,所以医生在下车的时候,坐在他身旁靠近车门的女护士必须先下车为他让路。就在这个空档,我趁机坐上了急救车,位置刚好堵在门口。
“请您让一下!”
“等他们回来了,我就会离开的。外面太阳那么大,中暑了怎么办?”我就一个念头,死皮赖脸的不动地方。女护士带着大大的口罩,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双大眼睛,暗含怒气的瞪着我。
喜欢瞪就慢慢瞪,爱瞪多久就瞪多久,反正我是不打算动弹。坐在车里的另一位护士看不过去,开口也要求我让路。我当然不会让,所以我就将两人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车下的女护士很聪明,知道我有要抛下她的打算,所以她一只手抓着车身,眼睛紧紧盯着我,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小样,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嘛!
“师助理是不是在找你?”我认真而疑惑的看着远方,专注的仿佛远处真的有一个人似的。女护士被我成功骗到,忍不住回头看。就在这个时刻,杰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女护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身旁的女护士惊叫一声想要扑出去。我先她一步,将车门关上,然后将准备扑到我身上想要对我进行厮打的人丢到一旁,拿出手机拨通了师帅的电话。
“告诉那个安琪儿,从哪里来赶快回哪里去,不然我很乐意为她彻底换一份职业!”我没有等他任何的回答,自顾自的说完自己想说得,直接将电话挂断。
你安琪儿以为自己戴个口罩,我就认不出你了,真是幼稚的可以!就这种水平,还能在知名侦探社里做探长,真是个稀罕事,他们侦探社就那么人手短缺吗?从一个侦探的身上,可以体现这个侦探社的水平,所谓的知名,也不过如此嘛!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安琪儿?”杰哥分出一些精力,从后视镜看着我,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笑意。不是嘲笑,到像是看热闹似的。
“一看就知道是她,由其那双眼睛!真搞不懂,就她这种水平,怎么能混到现在!”
“是你的要求太高了!我们真的要把这个木乃伊带回酒吧?看他的样子,好像快要死了,真的经得起咱们这么折腾吗?”杰哥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担架上的人,谨慎的征求我的意见。
我看看这个被包成木乃伊的人,又看看急救车上的各种仪器,最终我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伸手在伤者的小腿上掐了一下。就这一小下,我的心里有了底。
“放心,只要不是太热,这人一时半会不会热死的。”
“也是,身上缠这么多绷带,不热死才怪!你说这什么样的伤,才把人包成这副粽子模样,该不是被执行了剐刑吧?”
“我也很好奇,该不会是被人丢到热水里煮了吧?全身大面积烫伤,这种伤才会这种模样呀!可是,他身上没有烫伤药的味道呀!”
“你管他是什么伤呢,又用不着你治!等你开完会,找一家医院一送,剩下的事情有钱就能解决!”
“说得也是,当初是我不小心,这个责任应该我来负。不过看他这伤,这张脸怕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我就将手伸向缠满白布条的那颗人头。木乃伊人有明显的躲避动作,我其实也没有真的想看他的脸,所以在他躲避之后,我的手就收了回来。
“你看,他对我都留下心理阴影了,看到我的手就害怕!这个人真是个胆小鬼,我当上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现在竟然怕成了这样!奇怪了,我碰他的腿没有问题,碰他的肩也没有问题,为什么碰他的脸,他老是躲呀?”
“那就是怕你碰他的脸!”
“他为什么要害怕我碰他的脸,我又没有打过他的脸?”
“那就是不想让你看他的脸!”杰哥的答案脱口而出,躺着的木乃伊人身体明显一抖。聪明的杰哥,一语点破所有的奥秘。杰哥你知道这么多,不怕被人灭口吗?
“或许这张脸已经惨不忍睹,他感觉自卑吧。算了,不要再给他雪上加霜了!”我的态度让躺着的人明显松了气,四肢僵硬的肌肉也松弛放松了。这种感觉就像劫后余生。
“万一他是冒名顶替的呢?前几天新闻里还有报道,一些骗子冒名……”
“好好开你的车,是不是骗子,开完会再说!反正酒吧里有的是警察,如果他真的是骗子,直接让警察把他带走!”我直接截断杰哥的话,将我的决定宣布给所有人,重点说给躺在病床上的这个木乃伊人。
杰哥很配合的不在说话,木乃伊人不能随便说话,车里的小护士缩在角落里,看起来焦虑的忐忑不安。我也懒得再搭理他们,闭上眼睛涵养身心。吓唬他们真没有意思,一点儿都不配合。
杰哥选了一条最不应该选的路,一条路堵得呀,看着都堵心。慢腾腾的挪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突破重围。一路疾驰,终于在九点之前赶到酒吧,此时酒吧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那场面当真壮观。
生活总是会充满很多戏剧性的场面,有些戏剧性的场面比较震撼,比如直挺挺的植物人突然活蹦乱跳了。这种情况算不算是奇迹?如果算是的话,那我今天可是看到活生生的奇迹了!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下车准备走进酒吧,因为时间马上就要九点钟了嘛,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会议就开不完了。所以呢,照管病人的事情就交由了临时保安完成。
大家都知道的,酒吧临时保安是景非的人,景非的人又偏好穿黑制服,于是一群人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重伤的病患一激动一害怕,他竟然能像正常人那样的跑了。
这个人的确是跑得,只见他就像一个活动的木乃伊,四肢虽然显得很僵硬,可是并不影响他的速度。在人群的惊呼中,他挣扎的扑到我的脚边,用两只棍子一样的手臂勉强抱住我的腿。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钱得,我们没有骗你们的医药费!是有人花钱雇我装病患的,我真的不是骗你们的医药费!我……”
“小心!”
“小心!”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同时提醒我,出于本能反应,我将木乃伊的头重重按下去,下手之重,只听他都开始痛苦的嚎叫,原本抱着腿的两条胳膊也放开了,挣扎着在乱晃。
“回来!”我一声令下,准备行动的各位保安停下了动作,都看向我身后的景非。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迟疑,我们错过了最佳的时机。错不错过不重要,反正放冷枪的人也抓不到。
“墨少呀,还有三分钟就上午九点整了。一楼的大厅已经安排妥当,会议马上可以开始!”景非像是没事人一般,很专心的做自己助理应该做得安排。见他不提之前的事,那些保安又恢复了保安的状态。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场的多数人都不了解事情,所以都很茫然。这件事他们不应该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所以我们的反常举动,我是不准备和任何人解释。
“你们看好他,一会儿开完会,叶助理带着他去警察局自首。你们三位也暂时留下,过一会儿一起去警察局做个笔录什么的。没有多大的事,就是小小的诈骗案而已!”
我的安排很快就有人执行,这些黑衣保安很配合的将三个人请走。这三个人分别是,装病人的那个木乃伊,医院派来随行的医生,和安琪儿。至于另一位女护士,刚才就跑了。所以不少人认为,保安追得是那个女护士。
“叶助理,给那位病患打电话,如果他今天能来,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如果在会议结束之前我还看不到他,我就视他为辞职。时间不早了,你们还不进去吗?”
目光从叶子青转向其他员工,只是一个眼神,一群人就推搡着涌进酒吧。叶子青脸色有些发白,在我的示意下,他去处理会议的事情,以及解决阿驰的事情。
刚才是用左手按压木乃伊的头,下手的确有些重。我甩甩左手,袖口处传来叮当的响声。我将袖扣解开,叮当一声,一枚弹头掉在了地上。我检查一下我的腕表,没有受到损伤。至于手链嘛,那就更不用担心。
“为什么不追?”
“为什么要追?先不说能不能追到,就算追到了,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人又不是要杀我,我那么多事做什么?景非队长就不要再纠结了,这个人不重要的!走了,去看好戏了!”
这些事情呢,你抓着它没完,它就会跟着你没了,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呢!那个人的目标是这个假阿驰,目的自然是杀人灭口。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希望这个人命大,能够躲过这杀身之祸。
“墨少,除了阿驰和小童,其他员工一律到齐,这是名单。”
“不会有人又冒名顶替吧?你确定身份已经核对清楚,人数什么的都准确?”我接过名单翻开两下,真的没什么兴趣。这些人我基本不认识,给我看了也是没有用。
“这个墨少可以放心,身份我已经核实过,都是本人无误。”叶子青郑重的向我保证,我也没有为难他,示意他可以开始会议了。与此同时,师帅和景非也酒吧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厚厚的一打东西。
“发给他们,人手一份。记得,给我也留一份。”我这样安排,三个人也就这样做了。三位助理忙活着,我也没有闲着,我一直盯着我的笔记本看。一来二去,时间过去了有半个小时。在这期间,会场乱的堪比活禽市场,一点儿没有秩序可言。
“墨少,接下来进行哪一项?”叶子青向我请示,看他的表情,他也对这里的环境秩序很厌烦。我分神看看其他三个人,表情都不太好,看样子是被吵得心情不佳了。
我将面前的话筒打开,示意门口站岗的临时保安进来后,我才将叶子青刚才交给我的名单又交给了他,顺便又递给他一支红笔,故意不进不远的凑在话筒前开口:“拿着,把不遵守会场纪律的人名画出来,一概辞退。”
“墨少,这样还能有人留下来吗?”叶子青的表情由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为难,充分体现了他对我命令的不赞成。我们两个人的对话通过话筒传播出去,保证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效果还算不错,他们都安静的等待着我的答案。
“连最基本的规矩和命令都不服从的员工,我给他们那么高的薪水,拿到是想让他们气死我吗?他们应该清楚,他们的工资到底是从谁的口袋里拿出来的。你说是不是,叶助理?”
叶子青没有给出我回到,他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现在这种情况,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说话。很明显,给大家发工资的是萧家,因为每个人的工资卡都是萧氏统一的工资卡。所以员工离开酒吧,工资卡会被收回,其档案资料也要保留十年。这是萧氏的规矩,这家酒吧也不例外。
这规矩是萧墨色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这只是萧氏众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中的一个。其实关于档案资料这方面的规定,那是相当烦琐严格的,萧氏的正式员工,每一个人都有一本厚厚的资料,每月有评比,每季有总结。如果离开萧氏,离开的时间、离开的原因,统统都要记录在案。像酒吧这些员工的档案,统统都是不合格的。
你们这些人拿着萧氏的高工资,却不遵守萧氏的规矩,你们让那些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员工怎么想!你们的做法是在破坏和谐,是在破坏你们东家伟大的形象!你们的做法,是十分错误的!
有些人参透其中的深意,乖乖闭嘴不在言语,可是有些人却没有那个自觉性,像是被惯坏的小孩子,觉得世间所有人都应该捧着我,所以对我的言行很不满,于是就毫不客气的给我指了出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反正有人给我们撑腰,就算你姓墨的现在闹翻天,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地盘,这里你照样说了不算!不听话是吧,那就开除算了。”
我不紧不慢的讲完这些话,下面的议论和不满声更大。有人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更甚者已经开始指着我破口大骂,指向我的那只手指,比它的主人还要嚣张。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我身边的人就有些蠢蠢欲动。
“不想看就低着头!”我伸手将师帅的头压低,小声叮嘱他一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现在都要忍着。大家都是文明人,动手动脚很没范儿的。
“武阳,男,现年二十三岁,北市本市人,家中独子,大学肄业,工作时间两年。你能不能向我透露一下,你大学肄业的原因?”我向拉家常一样的轻松闲适,问那个叫嚣最厉害的年轻人。
被点名的年轻人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等他终于回过神来时,他的表情让我联想到了一个成语:恼羞成怒。好吧,也许我一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大尾巴上,很可能又太用力,有点太疼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换一个人,韦涵,女,现年二十三岁,西市人,家中长女,大学毕业生,工作时间五年。那个韦涵呀,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怎么做到在十九岁之前拿到大学毕业证的?哪个学校的,学得什么专业?哎呀,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神童呀!”
“墨少,您今天开会就是来讨论我们的学历问题吗?”这位叫做韦涵的女人显然比武阳镇定,反驳我时,显得那么气势汹汹,看样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个女人就是指着我骂的人,是一群人中最嚣张的,那样子好像这『夜色妖娆』的女主人似的,我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其实她有这种想法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人家身后有靠山,靠山是谁呀,那就是那个不知去向的阿驰。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呢,主要还是猜得。我还猜到什么呢,那就是阿驰比叶子青更接近魏董。理由很简单,那天在包间里坐着的是阿驰和这个叫做韦涵的女人,不是叶子青和某个人。
从阿驰当时的表现,叶子青前前后后的表现可以看出,阿驰更像魏董,所以更得魏董的青睐,魏董也会更看重阿驰。至于追求干净的叶子青,只能做个普通的助理,忙来又忙去。
阿驰被魏董重用,他在酒吧里的地位就高了,作为阿驰的附属品,这个女人自然而然也会有虚荣心,老是感觉自己的地位也高的不得了。终有一天,她会为自己的错误认知付出代价的。
“墨少,您不是要开会嘛,那就赶紧开吧,我们都很忙,没时间陪你玩!”韦涵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没错,就是不屑。哎呦喂,没时间和我玩,好吧,那我就给你放个假。
“你们这么没有素质的叨叨,我想开也不能开呀!”
“都给我安静,谁也不许说话!”韦涵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把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了。刚才她不屑我,现在有好些人都不屑她。最明显的是那天那个湾湾,不过人家不说什么,也不跟着瞎起哄。
每个大集团中,都有很多小团队,有的对你马首是瞻,有的是对他俯首称臣,当然还有一部分老老实实的。这些员工中,有听韦涵的,也有看湾湾的,更有看潇潇的。这是不是就说明了一件事,湾湾和潇潇最得魏董的宠。
湾湾以静制动,置身事外的做着观棋者。潇潇看着湾湾不动声色,自己也耐着性子保持沉默。韦涵表现的十分高调,高调的让多数人感到厌恶。不管怎么样,躁动的人群终于恢复了暂时的安静。
“人已经到齐了,会议现在开始。我要讲的。我仔细端详,上面刻着萧墨色的名字。既然有他的印章,我也不多此一举的签名字。
工资很快就进行了结算,同时将他们手中所持的萧氏工资卡作废。这场闹剧最终以这种方式收尾,当然还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比如我吧,就是典型的喜忧参半,『夜色妖娆』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呢?
辞退的员工加上主动辞职的员工,酒吧里的员工一下子锐减了一半。直到最后一名选择离开的员工离开,阿驰也没有出现。我说到做到,将阿驰的辞退信和工资交给叶子青,嘱咐他转交给阿驰。
趁着警察没有离开,我让叶子青带着那个木乃伊去投案自首了。纵然那人带话来,说有重要情报要告诉我,我也没有再去见他。不去见他也是为了他好,他说的东西不管重不重要,只要他说了,他的小命就危险。我只能帮他这些了,他以后的生死,那就靠他自己了。
叶子青离开后,决定留下的员工还在。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剩下的这些人,思考着酒吧的未来应该由谁决定。我应该自力更生的治疗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病人,还是应该交还给萧氏,让他们派人来完成后续工作。
“你的脸不疼吗?”
“好像不太疼了。”我换了个方向,继续趴在发呆。被师帅这么一提醒,被我压到的伤好像真的有什么感觉,不过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你看着他们干嘛?”
“不看他们,难道看你吗?”
“看着我不行吗?”师帅将一瓶冰凉的纯净水贴在我的脸上,以反问回答我的问题。我将水瓶握在手中,闭上眼睛将水瓶贴在眼皮上,希望可以给干涩的眼睛一丝清凉。
“你打算让他们一直这样坐下去?”师帅见我久久没有下文,叫了我两次我也不应答,所以就将我手中的冰凉收走。我睁开眼睛看看这群人,然后又将眼睛闭上。我现在还不能下决定我们该何去何从。
“我在思考,谁来负责『夜色妖娆』以后的人生。以后,它该走哪条路,怎么走下去?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它还能妖娆起来吗?”我茫然呀,茫然得直挠头。如果不是还有这些人在场,我一定把自己挠成鸡窝头。
“你没有想回它的后路,你就敢大刀阔斧的动手术,你胆子挺大的!别说这样做,你是突发奇想,纯属就是想报复魏董!”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它的后路我也想过,可是我不想亲自动手重建它。我不想半途而废,可是我也坚持不下去。万一,我又把它忘了,怎么办?”
“你可以在你没有忘记之前,将你的想法记录下来。然后把这个计划,交给你认为最合适的执行人。这样的话,就算你忘了,事情还是会正常进行。就像宋大爷,如果没有你的安排,他可能早就孤独的病死了!”
“对噢,我可以把想法写下来,这样就不会变来变去了!哎呀,你真聪明!”我在师帅的指点迷津后,终于能够下定决心。我从桌子是爬起来,拍拍师帅的肩,表示对他的感谢。
“对了,告诉你的安琪儿,留在北市可以,不要在我眼前晃,小心哪天我一个不高兴,去方珏那里举报她!”想想安琪儿这个人,我就没有好心情。那感觉好像,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我们两家只是关系好而已,她是她,我是我,她不是我的安琪儿。我很好奇,你对她很有敌意,为什么?”
“你说,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好像,不需要。”
“既然爱一个人都不需要理由,那讨厌一个人就需要理由吗?我对她有敌意,她对我有好感吗?她不喜欢我,凭什么让我喜欢她!”
“她对你没有好感,是有理由的,那不是无缘无故的。”师帅很认真很肯定,搞得我也有些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情。
想呀想呀,突然想到她的表现和陆璐当时见我时的反应相同。陆璐是因为师帅,当然不排斥还有其他人的原因。那么安琪儿很可能,也是因为师帅这个人。
“老实交代,那个安琪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说你,你的桃花遍地开就开吧,她们老是找我的麻烦干嘛?我又没有拦着她们,她们和我闹什么?”
“因为,是你守在我的身边,不是她们!”
“所以她们羡慕、嫉妒、恨?一群神经病,在你身边能代表什么,我又没有在你的身上贴着我的专属品的标签!你是个人,又不是个物品,谁守着就归谁呀!”真搞不懂这些女人,什么不正常的思维逻辑!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属于你?”师帅将我又拉回位置,很认真地问我。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是相当重要而严肃的。可是在我看来,这种讨论是无意义的。
“你能让风属于你吗?你能让空气属于你吗?两颗心贴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两颗心有了距离,什么都不重要了。懂吗?”
“懂!”师帅听了我的话,突然就变得忧郁了,好像整个事情都没了色彩。我又不明白了,他忧郁个什么劲儿,就两句话而已,听懂就要忧郁呀!
“你真聪明!这两句话我思考了十多年都想不明白,你用几秒钟就能懂!还是你聪明,佩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