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苍天江山清风的笑
听惯了西方音乐的观众,此刻都觉得华夏古乐有些怪异,但是对于在场音乐人来说。光是这个前奏之古妙,就令人叹为观止~
如果说刚才《辣妹子》和《我的祖国》的编曲和伴奏,多少还有些西方音乐影子的话。
那这首《沧海一声笑》,却是完全是来自另外一个维度的声音。
帕瓦罗蒂和猫王,此时心里才明白为什么苏怀只用三件乐器伴奏。
欧罗巴交响乐,各种乐器合奏,声音丰满充盈,不留音区的缺憾,胜在一个“全”字。
而华夏的乐器却是空灵,旷远,中间每个音都有间隔,美在一个“空”字,就像是水墨画中的留白,正因为有这处处‘空’,才显得灵气。
两人原本对苏怀已经很高看一眼了,可此刻越发觉得苏圣人身怀的华夏音乐,底蕴真是深不可测。
这是一种与他们欧罗巴音乐传统截然不同的韵律,但是又不同于非洲音乐的节奏。
欧罗巴的音乐辉煌华丽,犹如圣歌嗡鸣,非洲音乐节奏多变,令人叫绝,可论到深沉,悠远的气韵,却都及不上华夏音乐。
两人心里都暗自赞叹,华夏这种音乐却是乍听起来稍显杂乱,但是仔细品味,却有一种奇特的和谐感。
这就好像是高山流水,风雨雷电,虫啼鸟鸣,天地万物的自然之声融为一体,听到这些声音,你就像是坐在大山丛林中,迎面都是夜风呼啸的天成之声。
只是单听音乐,就给人一种惊艳的自然天成之感。
叠句,原本在诗中显得有些重复,令人觉得稍显枯燥。
比如《卫风,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令人觉得这诗,过于重复。
可加入琴笛筝之音之后,却给人一种极大的情绪感染力。
沧海一声笑。
苍天笑!
江山笑!
清风笑!
苍生笑!
这样回环的段落这里,却是构成了无比动人的意向,仿佛天地都在大笑。
范主席原本一直觉得《诗经》行文过于简单,此时才知道,原来古诗并非是颂出来,而且配合曲调唱出来的。
而这种曲调,吉他钢琴皆不能用,非得是筝琴竹笛为音,才能显出起其气概。
只有琴筝的上古之音,才能配上这“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才能唱出这“滔滔浪潮”后的坦荡与洒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