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秘书刚走不久，齐大发带着几个小兄弟跑来了。
这边大哥大嫂叫着，那边就呼啦啦挤进了屋，像蝗虫一样。
出来时，人手一根冰棍一瓶汽水，熟悉了，一点也不客气。
许大茂家里有冰箱，里面的东西都是定期采购的，他们都知道。
娄晓娥也不是小气的人，见到这些小兄弟过来也高兴。
许母还搬出了两箱大麻花，让他们离开时带走。
几人也不客气。
前段时间卖红袖章，早混熟了。
“哥，你是不知道，食堂这两天是一点荤腥都没有，就跟刷锅水似得。”
“可不是，这两天中午我们都是回家吃，实在是吃不下。”
“哥，厂里的人都想你呢，要不你想办法回来吧。”
许大茂笑了一声。
“现在回去就别想了，肯定是改不了，朝令夕改是大忌，上面的领导不会那么玩的，要回去，最少得半年。”
“哥，那你可得把我们也带过去。”
“这两天，张大力都想夺权了，天天来二队转悠。”
齐大发和矬子赶忙说道。
这个事情，许大茂也想过，从纠察二队成立，张大力就没少动心思。
“这货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我只关了他两天，看来关少了。他想夺就让他夺吧，你们别管，干自己的活，回头我再收拾他。”m.biqubao.com
“哥，我媳妇已经给家里捎信了，说是停了轧钢厂的供给。”
“我媳妇也说了。”
“好像差不多都说了。”
许大茂笑了笑，这算是妹妹们的一番心意，也挺好，不用阻止。
至于答应俩秘书的，爱怎么想怎么想。
许大茂忽然又有一个想法，可以建设一个公共食堂，吸引周边的工人过来消费。
既解决了工人吃饭问题，又能赚点外快，好事！
反正他是厂长，他说得算。
至于有人举报投机倒把，也不怕，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工人们也会把他们拍死。
……
上班的日子来得总是来得那么快。
第二天一早，司机就把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许大茂起来买早点就看到了，还给补觉的司机捎了份。
司机老薛感动得不行。
一切收拾妥当，许大茂在四合院众人的羡慕中上了车，直奔合成纤维试验厂。
欢迎他的仪式，要比轧钢厂小多了。
不过诚意那是十足。
一个厂不到二百人，光是站在外面的就有一百多。
尤其是那几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人，车快到跟前了，仿佛才看见，眼镜片估计该换了。
欢迎的掌声自从看到车子过来就没停过。
许大茂下车后挨个握手，非常热情。
厂子的革委会主任，也是厂里的一把手王克农一直跟在许大茂身后，生怕他走了一样。
这几天这个小厂主任可听说了不少消息。
许大茂过来，那不是孤身一人，成堆的东西，加上他本人莫大的名声，对于他们这个小厂来说，简直是一个宝。
厂里其他人也听说了，最主要的肯定是能吃上肉。
欢迎仪式结束，许大茂在王克农的陪同下参观了整个厂。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
之前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来说早了。
小就是小，很多器官能省则省，比如膀胱，省不了就挤在一旁。
厂子没有食堂，没有完整的车间，宣传、人事、后勤只有一个主任，一把抓。
实验室更是小得可怜，机器都不全。
当然，这也不怪厂子，现在的国情是，可以造坦克大炮，但造不出织布机，拖拉机。
轻工业这块，支持很少。
不过，这都不是事。
合成纤维嘛，不就是各种纶、各种布嘛，简单。
许大茂有信心，半年内，让厂子换发生机，成为四九城最耀眼的存在。
一个简单的碰头会之后，许大茂下了来厂的第一个命令——建食堂和驱蚊水车间。
厂里的人无不欢腾，积极拥护。
可紧接着，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许大茂见工业部对厂子也没啥具体任务，干脆让所有人，不管男女，全部回家拿工具，然后挖地基，活动活动筋骨，不得请假缺席。
王克农更是亲自动手，挖了第一锄头，他也想尽快拥有自己厂的食堂。
刚过中午，水泥、石料、砖头、钢筋等建材就拉来了，真正的建筑工人取代了厂子里的人，开始大干特干起来。
这边干的如火如荼，可轧钢厂却一片消沉。
中午的伙食还是一点改善没有，出去采购的人，拿着东西回来的寥寥。
段文旭无奈，只能亲自去找许大茂谈判。
他就不信，那么多年，许大茂对轧钢厂一点感情没有。
许大茂很客气，给段文旭倒了茶，不过他没喝。
这些天许大茂不在，他一次腹泻都没有，他不知道许大茂怎么办到的，但确定和许大茂有关。
“有点简陋，别介意啊。”
许大茂说道。
段文旭打量了一下许大茂的办公室，和他在轧钢厂的办公室相比确实差了点。
“许厂长，时间比较紧，我就不跟你客套了，轧钢厂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如果伙食还不改善，工人就要造反了，这可关系到国家的生产任务，希望你能帮帮忙。”
“既然段厂长那么说，我也不矫情了，一句话，只要轧钢厂驱蚊水车间的设备全部运过来，这事我包了，当天解决！”
“你，你真的想建一个新车间？”
“总得给这个厂子带来点什么，好立足，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后台，只有这点东西。”
段文旭没在乎许大茂的讽刺，想到能解决问题，咬着牙说道：“成交！”
咬着牙并不是他有多大意见，而是肚子又痛了。
“请问，厕所在哪？”
许大茂赶忙给他指路，好嘛，大意了，拉他屋就自食恶果了。
从此之后，段文旭发誓，这辈子都不会靠近许大茂。
许大茂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反正第二天驱蚊水车间的设备全送过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驱蚊水车间的三百多临时工。
从某些方面讲，段文旭还挺会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