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嘛？”
时间已经过去三天，让张郃没有想到的是。
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传来。
“将军，末将派出去十几个探子，至今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裨将苦笑着说道，他违背张郃的命令，还是尝试想要联系外面的。
结果现实就是非常的无奈。
所有的人，仿佛全部石沉大海一般。
他也尝试直接联系外面包围着的士卒，奈何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
“一二一……”
外面的士卒，喊杀声已经更加激动。
张郃都已经有黑眼圈起来。
“这些降军，难道就不知道休息嘛？”
张郃抓狂的开口。
三天下来，这些士卒，每天早出晚归的训练，喊杀声不停。
张郃这叫一个提心吊胆。
根本不知道，曹军什么时候会主动进攻过来。
“主公，外面的那些叛徒不散，我们的补给……”
裨将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们这一支兵马，本来就是在袁绍军中，不得重视。
带着的辎重，更不多。
这一战损失惨重后，又被迫回来，粮草辎重早就消耗的差不多。
失去郑城补给后，他们也更加困难。
“粮草辎重啊。”张郃也很头疼。
没有粮草辎重，几天还是能够坚持的，时间一长，必定生乱。
到时候，士卒们的战力，也会大打折扣。
“要不要突围？”张郃看着降军包围圈，这几天，亲自查探，无奈的发现。
这些叛徒以军营驻扎的方式包围在外。
到处都设置上一些拒马。
不管从哪里进攻，都会反而被拖入在敌人大营。
那就只能等死着。
可不进攻，也是等死。
一千多士卒，陷入两难的地步。
这时候，一股香味传来。
“咕噜——”裨将的肚子，及时的叫唤着，被张郃的眼神吓得赶紧低头。
“曹军有郑城的辎重，每天都故意的将肉食拿出来烤着吃……”
一个字，香！
张郃愣怔片刻，没有责怪裨将。
只是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连自己的裨将，都已经露出这番没吃到饭的样子。
普通士卒呢？
结果也是不出张郃预料的。
士卒们在晚上的时候，望着降军那边的欢快，大快朵颐，一个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大家都是袁绍军卒，凭什么人家投降敌人这么快乐。
自己死战，就要遭罪？
张郃自己的心，也乱掉。
袁绍难道，就真的不知道，郑城之乱？
……
又是三四天的时间过去。
“到现在，袁绍大营还没有动静嘛？”
张辽的神色冰冷，高览同样神色不善。
现在被包围的，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一开始得到命令的时候，是无比复杂的。
既担心袁绍出兵，自己要和袁绍自相残杀。
又担心袁绍不出兵，这意味着袁绍是真的不管他和张郃的死活啊。
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是后者。
“有动静，最近袁绍大军，对易县不只是之前的地道战，还开始以士卒强攻。”孙观禀报着，神色古怪。
张辽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袁绍这是已经得知，郑城之乱后，依旧是不管不顾，就是打定主意，先攻破易县。”
张辽怜悯的看着高览一眼。
对袁绍而言，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攻破河北四州。
鼎力北方。
他们这支小小的曹军士卒，袁绍家大业大，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解决掉公孙瓒，回来再来解决他们就行的意思。
而张郃和高览之类，都是袁绍直接放弃。
或者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故意让张郃二人，继续在这边拖住他们？
“袁绍到是够狠。”
孙观有些惊讶，并不意外。
能够成为一方枭雄，还快要统一河北。
人不狠，坐不稳这个位置啊。
高览也听得明白，张辽二人交谈的东西。
神情复杂。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对袁绍已经不抱着什么希望。
“进勇，不必在等着易县出兵。”
“去张郃那边吧。”
“他的粮草，应该是所剩无几的。”
张辽开口笑着一声。
袁绍不来，他就没有必要拖着，赶紧的收服张郃，北上再进攻袁绍去。
张辽神情思索，并不担心如何离开。
就算是将袁绍得罪狠了，也不担心。
他的退路，早就已经在做安排的。
“是，主公。”高览抱拳，长叹一声，这样的主公，又何必给他卖命呢。
张郃也不是那愚忠之人。
高览有信心，要说服张郃。
这几日所见之曹军……袁氏绝不可挡！
……
高览带着几十个亲卫，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张郃军卒们，面色苍白的样子。
哪怕是张郃已经下令，杀马吃肉喝汤。
他这一营中，战马的数量，也是寥寥无几。
根本不够千余士卒使用。
高览捏紧拳头，心中对袁绍的不爽更多。
“儁义，可放我入营一叙？”
高览在看到张郃过来时，压制着怒气开口。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这次一定是要说服张郃的。
给袁绍卖命，凭什么啊。
“过来吧。”张郃深深看了眼高览之后，二人像是之前那般，直接来到主帐，屏蔽左右。
就剩下来他们两个在。
“儁义……”高览本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想要开口的，真正面对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说。
张郃的信仰，那就是上阵杀敌，报效主公。
现在，让张郃去做那不忠不义之人。
也是一种罪过吧。
“你是来劝降的？”张郃抢先一步开口。
“你都知道？”高览则是更加的惊讶。
张郃摇头苦笑起来。
两人是生死相交的好友，高览的脾气，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换而言之，高览的眼神一变，他就能猜测到几分，高览心中的想法。
“儁义，袁绍不仁，到现在还进攻易县，完全不管你我的死活。”
“这样的主公，何必给他卖命？”
高览怎么想的，也就是怎么说的，他是绝代猛将，想法也是非常的简单，谁对他好，那就跟着谁干。
之前的张郃是，他就跟着一起。
现在的张辽对他也不差。
袁绍……就显得有些薄凉。
“本将若降，那将军能够给本将什么？”张郃很是平静的开口。
“儁义，你现在不投降也没有什么，那将军说……！”
“什么你愿意？”
高览都准备好好劝说，猛然反应起，不对劲啊。
张郃的意思是……要投降啊。
这不像是张郃以往的作风啊。
“大军衣甲不足，粮草不丰，再看外面的降军，本将心中有数。”
张郃长叹一声。
不管张辽对降军，是作秀也好，还是说，故意吸引自己上钩的。
这都是一个阳谋。
张郃根本无法拒绝的，阳谋！
实在是，袁绍对他们太差。
有对比，就有伤害啊。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那将军部下，一般是一营一校，一校三千人。”
“我现在手下有五千士卒，其中两千，就是给你准备的。”
“到时候，我们还是能够统领和袁绍帐下，一样多的兵马。”
“另外，将军允诺，衣甲辎重充足，绝不会缺失。”
“将军若是有功，封赏不在话下。”
高览一激动，直接将张辽允诺的东西，一口气全部说出来。
说完，高览才意识到不对，脸色一红。
张郃深深的看了眼高览。
心中也是盘算起来。
光是眼下这些，张郃就已经是无法拒绝的心动。
他已经是困守死地，对方只要继续围而不攻，自己迟早要灭亡的。
偏偏，依旧是来拉拢，还有如此承诺。
就是对他很看重。
“本将还有一个要求，若是来日攻破袁绍，希望……能留他一命。”张郃咬着牙开口。
高览被吓一跳。
不只是惊讶，张郃这就确定，袁绍一定会在未来失败。
还惊讶，张郃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儁义，你何必为袁绍……”
“若不答应，本将不降！”
张郃咬着牙，也有自己的坚持。
高览这下，真的是非常为难。
若真有袁绍大败之日，留着袁绍，必定是祸患啊。
袁氏底蕴，还是很充足的。
“本将答应！”正在高览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雄浑的声音传出。
高览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张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郃心中也是一惊，大概是混在刚才高览的亲卫之中进来的，也意外来人的胆量。
却感受到，对方骇人的气势。
“见过主公。”
张郃也认真的打量着张辽，突然皱眉起来，冷声开口：“你不是徐晃。”
河东徐晃虽有威猛之名，却不可能有霸王之势。
威势！
这种摄人心魄的威势，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曹将的身上。
“哈哈哈——”
“本将张辽，大汉下邳侯，镇北将军。”
张辽大笑着，直接走到主位，不客气的盘腿坐下。
“什么？”高览都被震惊的怀疑人生，这不是曹氏大将嘛？
怎么变成，刚大败曹氏的徐州大军？
张郃有些心疼的目光从高览身上飘过去，这傻孩子。
不过，张郃投降的想法，不会改变。
“儁义，你素有贤明，早年率领乡勇护卫家乡，力战黄巾。”
“因功封将后，在韩馥帐下为将，不得重用。”
“后韩馥让出冀州，你又在袁绍帐下为将。”
“幽州之战，是沮授设计，却是你几乎一力主导。”
“河北众将，唯你可当名将之名。”
张辽不断的开口，说到最后，自己都是充满感慨。
张郃的人生其实也不差，就是差几分运道。
这可是七老八十，依旧让诸葛亮忌惮三分的大汉名将啊。
“嘿嘿，主公的夸奖，其实也有人说过。”
高览顿时傻笑起来，才不管张辽到底是谁呢，反正是他主公就行。
到是张辽的夸奖，他是真的为张郃高兴。
比张郃本人，还要激动。
“那能一样嘛？”
“本将能主宰一地，所说之言，与常人不同。”
张辽站起身来，很是认真的开口。
张郃愣了一下，他从这句话之中，感受到一种，野心。
只有君王的话，才是金口玉言。
能够一言决定人的生死和未来。
张辽，就是这样一种人。
张郃心中不断震动，这几天早就猜测，来人可能不是曹氏大将，就是没有想过，会是这位。
徐州之战，刚刚大败曹操。
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
张郃更是感受到，一种浓浓的信任之意。
这是他在前面几个主公的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温暖。
“多谢将军夸奖。”张郃自是恭敬的抱拳感谢。
“哈哈，不必客气，儁义只要愿意归顺，那就是自己人，你当的起这份夸赞。”
“只是，本将不可能留下袁绍的，到是可以留下一个血脉吧。”
张辽想着，貌似袁术的儿子，还可以，也没有什么反心，或许可以留下。
张郃松着一口气，感激的开口：“多谢主公。”
“哈哈，今日儁义归顺，此等大喜，必是要欢庆的。”
“本将已经命人，带着酒水和肉食过来，今晚那就放松一番吧。”
张辽大笑着，转身直接离开，解决好张郃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要和袁绍，真正的碰撞去。
……
“哈哈，兄弟，我和你说，这可是将军特意教给我们的烤肉法。”
“大口吃肉，大块喝酒，只要表现的好，都不是问题。”
“看见兄弟这边的金珠子嘛，那是上次在郑城之中，老子反应快，干掉几个废物的百将，得到的奖赏。”
“……”
营地之中，很快传出这样的声音来。
张郃神色不断震动。
“还好，儁义你选择归顺，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高览松掉一口气，笑眯眯的说道。
“没有不然。”
“什么？”高览疑惑看去。
“我不投降，那就得死。”张郃回忆着，大帐之中的那一幕，只要他不投降，张辽就是真的存在，必杀他之意。
将他夸到天上去。
就是将他逼入绝路。
那位将军，不会留下自己这般恐怖的敌人。
高览也觉得好像是，不过还是没心没肺一般的笑着：“管他呢，反正你我二人，以后都可以在将军帐下，好好效力。”
看看这些士卒，多么快乐开心。
袁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张郃长叹一声，他其实还是不想要对袁绍出手的。
袁绍再如何，至少也是护卫这冀州安宁数年。
张郃的心中，有着一丝丝挣扎。
也有心担心的朝着冀州看去。
“你放心吧，主公之前应该不知道我投降。”
“那位将军早就派人和我的心腹一起，去接着我们的家眷南下。”
高览笑着开口，张郃也彻底松一口气。
原来，他被早有图谋的？
他的挣扎，渐渐消失，长出一口气。
这是张辽，对他的重视！
接下来的战争，该是他张郃的舞台。
……
张辽也是颇为满意，张郃的归顺，代表着他手中又有一个大将。
甚至，可能还是一个帅才。
这一夜，大家都很满意。
接下来几天，补足张郃一营兵马。
几个大将，聚集在郑城。
“儁义，你率兵，先去拿下文安。”张辽指着郑城东部百里之外的一座城市开口。
张郃的神情疑惑。
这里是连接泒水和易水的渡口。
看起来是个交通要地。
实际上，对于以骑兵为主的张辽大军而言。
到处都是水洼沼泽的地方，很限制骑兵的发挥。
这地方，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在公孙瓒被困入易县后。
就已经失去作用。
“这是本将定下的退路，你先拿下。”张辽的手指不断转动，有着冷意闪烁。
张郃刚投降，又是重情重义。
他也不是历史上，在官渡时期，被袁绍逼的彻底站不住脚跟。
现在的他，还对袁氏有旧情。
张辽也是个讲人情味的主公，让张郃先去安排退路就是。
有他在，自己也是更加安心一些。
“是，主公。”
张郃不明所以，还是按照张辽的命令，直接执行。
心中也是对张辽感激的。
难道，这是为了避免他和袁绍死战。
先让自己去文安，的确可作为一条从渤海郡南下的退路所在。
“好，剩下各部，这段时间尽量搜寻马车。”
张辽接着开口，众人还是很以为，大家都是来战斗的，马车干什么？
只是张辽一直以来的威信下，孙观等人对张辽心悦诚服。
那些刚投降的，也不敢随便提出自己的意见。
反正跟着一起就完事。
很快，大军就行动起来。
……
黑暗之中，铁骑出郑城，张辽带着人，直扑易县南部的袁绍大营。
“主公，袁绍大营，分有九部，我们只需要进攻其中一部，就能让袁绍胆寒。”
成廉兴奋的摩拳擦掌。
袁绍没有什么动静，那他们就主动进攻出去。
总算是等到这时候。
张辽眯着眼睛，来到大营外的时候，拿出望远镜。
这是前不久，每日抽奖得到的大明千里镜，不过工艺顶尖，能够看到的距离很远，很清晰。
除此之外，还有十万铜金的财富，以及一些数量不多的各类军甲。
“沮授这一手大营，布置的的确漂亮。”
九座大营，将整个易县完全包围，以地道不断的渗透易县的壕沟。
这的确是一种比较惊人的手段。
张辽承认，自己心动了。
袁绍不懂重用，他愿意啊。
这些河北精华，到最后死的死，降的降，依旧在历史上，留下来浓墨重彩的一笔。
太便宜袁绍了。
只不过，他的目的，还是先得到易县的辎重粮草再说。
这些文武，能够带走的，就带走。
问题不大。
“主公，跟我来。”高览带着伪装成袁军的士卒，直接大摇大摆的回到军营。
……
如今的易县，已经被挖空成为一座巨大的水湖之城。
无数的壕沟之间，以木板连接。
各营士卒驻扎其上。
只是这一日，无数士卒凶悍如狼的杀入其中。
坚持一年的易县壕堡，面临袁军上下，发动的总攻。
“杀啊——”
到处都是袁军士卒，杀意滔天的喊杀声。
在最中央的巨大堡城中，三千士卒护卫着这里。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而袁军士卒，已经越来越多。
袁军憋了一年，终于攻破易县之后的疯狂。
根本不是公孙瓒的这些士卒，久不经战的废物。
能够挡住的。
一千，两千……
很快袁军就堆满堡城之外。
“轰轰轰——”
堡城的大门，面临着袁军的撞击，好像是整个堡城，都已经陷入摇摇欲坠之地。
堡城四周的壕沟，已经被鲜血染红。
好似地狱之中，最后的一块净土。
也即将在如狼似虎的袁军进攻之下，被狠狠撕裂。
只是这里的主人，公孙瓒依旧是揽着美姬纵情享受。
直到喊杀声，传入耳中的时候。
他才猛然惊醒。
“哈哈，废物，一帮废物……”
“袁贼，可恨至极！”
公孙瓒疯狂至极的大笑着。
数年血战，他竟然就要这么失败，被人进攻到最后的生存之地？
“主公，快走吧，我们杀去辽东，杀去徐州，来日再战！”
关靖咬着牙，不断大喊。
以公孙瓒昔日留下来的人脉，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呵呵，走？走哪儿去？本将，不走了。”
公孙瓒甩开美姬，直接拔剑刺去。
“啊——”大殿之中，瞬间就慌乱成一团，公孙瓒将这些美姬全部斩杀之后，疯狂大笑起来。
“界桥大战，本将大败而跑。”
“龙凑之战，本将丢掉冀州而跑。”
“巨马水之战，本将丢掉青州而跑。”
“现在，你们还让本将跑到什么地方去啊……”
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他公孙瓒的容身之处。
“主公……不，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啊。”关靖等人，咬着牙不断劝说。
这天下，还不是袁绍独尊的天下。
南方还有徐州吕布、衮州曹操，再不济，辽东公孙氏也行啊。
公孙瓒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怒吼着朝着堡城的其他地方走去。
“死，就算是死，本将一家下辈子，也会来找袁绍报仇的。”
“哈哈哈——”
公孙瓒疯掉的样子，关靖无比心痛，只是他完全没有办法，阻拦公孙瓒。
他冲到后院，去击杀自己的妻妾，儿女。
他和袁绍之间，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的滔天仇恨。
他绝不会，将妻儿留下来受辱。
公孙瓒已经彻底疯狂。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为什么让他占据这么大的优势，还会失败？
他不服！
却已经面临穷途末路。
最后的援军，黑山军失败时，他就知道，易县被破是迟早的事情。
袁绍早已不惜代价的，只为覆灭自己。
“呵呵，覆灭本将，也别想要从本将这边得到任何东西。”
“本将最后的精锐，都在护卫粮草辎重……本将死时，就是易县大火弥漫之时！”
“哈哈哈——”
公孙瓒疯狂至极的大笑着。
他不只是要让这座易城，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是他享受的易京城。
更是要在他死后。
要让整个易京，陪葬。
多年的疯狂血战失败，他早已扭曲疯魔。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喊杀声，已经更加刺耳。
易县最大的堡城，破。
关靖众人，神色苍白。
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够，力挽狂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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