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商看出了太后眼底的不善,虽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但之后自己得小心谨慎点了!
就在曲清商若有所思的时候,很快只见皇后来请,说是天香园的宴席都已经备好了,请太后移驾。
只听俪贵妃看着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冷哼了一声。
皇后贵妃不和,这在后宫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
不过幸而当着这些诰命夫人的面,她并没有再说什么,众人便随着太后起驾前去天香园。
曲清商默默地跟在众人的身后,看着曲锦鸢一脸殷切的上前,搀扶着太后。而太后也改在人前的威严,看着曲锦鸢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倒是分外的温和,连太后的嫡亲之女俪贵妃都得靠边……
此时曲清商心中微微觉得有异,倏然间想到了前世听到的一个传闻,难道是真的?
就在曲清商若有所思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道不屑的声音:“哼,哈巴狗都比不上她会巴结人!”
声音娇蛮,但却不刺耳,曲清商微微挑眉,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紫衣少女。
只见她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英气中带着点妩媚,是个极其讨喜的长相。
她原本是躲在人群后偷偷吐槽的,没想到竟会有人听见,有些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定睛一看,她那一双漂亮的杏眸瞬间亮了……
“我认得你,你是曲家的三小姐对吧!”
曲清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少女是个急性子,将脸凑到了曲清商面前道:“我是谢家的五小姐,谢凌萱,我们在宫门口见过的呀!”
听着她的自我介绍,曲清商从她的眉宇间看见了谢家姐弟的影子,也笑了,道:“原来是谢小姐,方才失敬了。”
“别那么见外么。”
谢凌萱大大咧咧的拍着曲清商的肩膀,道:“听说你救了我大姐姐,那就是我们谢家的大恩人,四舍五入一下我们就是姐妹了!”
曲清商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小手,嘴角抽了抽……第一次听见有人还这么算账的。
但不过谢凌萱性格活泼开朗,曲清商并不讨厌这种直率的性格。
在曲清商的沉默下,谢凌萱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上手去摸了……
“呀,你的手好冰啊,来这个暖炉给你!”
说罢,将自己侍女拎着的那熏香暖炉塞到了曲清商的手中,还顺势摸了两把……呜呜,好软好滑呀,还香香的,她喜欢!
曲清商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冲刷的一时晕乎乎的,没怎么反应过来,手中便塞了个暖炉。
她畏寒,今日穿的又单薄,在这化雪的天气冻的手已没了知觉。只不过她在曲家不得宠,只有笨重的汤婆子,哪里有这么精巧的玩意儿。
被谢凌萱将暖炉塞到手中的时候,曲清商心中涌出了一抹暖意,但还是道:“可这给我了,那你……”
“放心叭,我体热不怕冷的。”
说罢,将她那暖呼呼的掌心往曲清商的脸上贴了贴,果然……很暖啊!
就在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天香园……
天香园是皇家园林,有红梅千顷。
此时是冬日,只见那梅花凌寒绽放,远远便闻到了冷香扑鼻而来。
众人跟在太后的身后,走上观景台,俯瞰梅林,只见那梅花如同云锦般铺开,上面还落着未化开的雪。
近处看,只见红梅如火,白雪晶莹,好一片琉璃世界;再向远看去,只见那九重宫阙,若隐若现,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宛若天上宫阙!
风吹动,只见那梅花簌簌而落,一切都美不胜收,这一刻就连曲清商流连眼前的美景。
而曲锦鸢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了眼……
原本她以为宋家的梅林已经是极致富贵了,却没想到与皇宫一比,简直就是不堪一提!
就在这些诰命夫人小姐们对眼前多见美景发出赞叹的时候,皇后带着宫人亲自将太后迎了过去。
曲清商跟在众人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位不得宠的皇后。
只见她穿着朱红色的凤袍,戴着象征着皇后身份的九尾凤簪,打扮得中规中矩,不及俪贵妃等这些年轻的妃子们招摇。
她的眉宇倒和谢凌薇有三分相似,不过更加的端庄雍容。
听说,她与熙和帝乃是少年夫妻,只是感情平淡。熙和帝对她敬重有余,却更加专宠于年轻貌美的俪贵妃。
约莫是身居中宫之位,上有强势的太后,下有骄横不将她放在眼中的俪贵妃,还得操持中中宫之事,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憔悴很多,但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温婉的美人。
众人进了天香园的内殿,只闻得一股暖香迎面而来,连忙有青衣宫娥,替这些尊贵的客人们脱去了御寒的大氅披风。
再定睛看的话,见内殿的紫檀木小几一字排开,小几上整齐的摆放着茶盏碗筷,每个小几上还放着琉璃花瓶。
花瓶盛着清水鲜花,但那供的鲜花不是天香园中的红梅,而是娇艳的牡丹。
牡丹喜暖,如此寒冷的冬日皇后能找到这么多鲜艳的牡丹,可见是为了这寿宴费了不少心思!
难怪当初先帝在世时,听说谢家女贤明在外,便迫不及待的将其聘给尚且是太子为太子妃了。
这些年,谢皇后虽不争宠,平日里行事也低调。
但面对强势挑剔的太后,以及刁蛮任性的俪贵妃,却依旧是能做的滴水不漏,确实不易。
太后扫过了收拾妥帖的内殿,以及那些最是规矩不过的宫娥,总算勉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皇后费心了。”
谢皇后恭声的说道:“这些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就在气氛十分和睦融洽,众人准备等着落座的时候,只听见‘砰’地一声,是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瞬间原本热闹的内殿,变得鸦雀无声了……
太后寿宴,竟敢打碎东西,这可是大不敬啊!
但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俪贵妃一双睁着一双美眸,神色无辜的说道:“妾身不是故意的,只是今日这酒盏,怎么用的是白瓷的,皇后姐姐难道不知道太后娘娘从不用这白瓷的器具么。”
闻言,原本太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来,沉着声音问:“皇后,哀家让你操持寿宴,就是这般操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