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胡楠轻哼一声，“你是这么定义自己的吗？”
冯漾懒懒地往后面一靠，“您从前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觉得我聪明、向上、有前途，所以想要将我带在身边，希望我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
“呵，人民警察，哈哈哈哈……警察。”
警察两个字他说的很是讽刺、轻蔑，胡楠看着他这样的状态直皱眉，“你知道我要将你带在身边？”
冯漾笑完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你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
“你……”
“别说了，都是我干的，我认罪。”他又开始笑，和胡楠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笑的清朗又干净，“胡警官，这么多条人命，可以判死刑吧。”
没等胡楠回答，他又自顾自道：“是可以的，我希望可以快点，我死了之后，应该是没人收尸的，骨灰随便撒吧，无所谓了。”
“让你交代作案过程，不是让你交代……”后事。
“行吧行吧，我说，过程很简单的……”
从第一个人开始，到最后最后这个人，说完之后他平静地看着胡楠。
“警官您看，我在救人啊，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她们没有反抗能力，没有人会救他们，只有我，我是她们的神。”
“所以我有什么错呢？”
“他们的错，自有法律会惩戒，用不着你。”
“法律？哈~”他又露出那副嘲讽的神情来，“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就拿今天的那个人来说，他有个姐夫是咱们市的副sj啊，他就算是明摆着要强抢了那个女孩儿，又有谁站出来呢？”
“其实，那个女孩儿的父亲也是该死的，可惜了。”
他没时间了，不知道之后，那个女孩子又会被卖给谁。
在餐馆看见陆醒醒的时候，他就预测到了，事情不会太过顺利。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证据是怎么留下的，但是他有感觉，陆醒醒应该不止是聪明这么简单。
“你以为自己是在伸张正义？”
“不是吗？”
“那要是今天你没有留下那些证据，身为房间里唯一和死者有冲突的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就被抓了？”
“我知道你们不会的，何况，被抓了也比被那个畜生玷污好，不是吗？”
“不，你只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恶了。”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这样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他没有再和冯漾聊下去，起身出了审讯室，站在审讯室的门口，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导演很快就拍板，将拍摄地定在了萍水村的隔壁村里。
那里一样的封闭、贫穷，相对来说，风气却更好些。
只是也没有很通情达理，去安排的人回来说，对方要价很高，几乎是当初萍水村的两杯。
“导演，要不要再换一个村子？”
导演沉吟片刻，“不用，就这个吧。”
“去和县里的人接洽，让他们跟村里的人谈，要是他们坚持这个价格，给他们好了。”
他只是再一次的意识到了教育的重要性。
有县里的人去说，他们的态度和价格都更好看了一点。
这次去，还是看见了支教老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师正在闹着要离开。
县里面的人带着剧组的人过去的时候，问了一下村长，“这是怎么了？”
“嗨，别提了。”村长一脸的晦气，“还不都是隔壁村子里那档子事儿，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那城里娃娃经不住事儿，这不是闹着要走嘛。”
“学校都两天没有开课了。”
“那你们就拦着？”
“那可不得拦着？我们这里根本都招不到老师的嘛，好不容易来个，不得留着。”
“要不然，这娃娃们读书怎么办？不读书不行啊。”
“是啊，你们是县里来的同志吧，给领导们说说吧，派几个老师来咱们这里吧，孩子们不读书怎么行。”
“都说读书明理读书明理，你看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不懂事儿，还不都是因为大家都没有文化的原因。”
陆醒醒不是很理解，不是说九年义务教育吗？
难道这里的孩子，就只能指着支教老师？
最基本的九年都读不完吗？
这都是什么世纪了，怎么会这样的。
站在一旁的唐文礼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突然开口道：“别看咱们国家繁华，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地方的孩子面临着教育资源稀缺的情况的。”
可这……会不会太稀缺了点？
唐文礼：“这里太过封闭了，应该是县里也不太管的原因。”
陆醒醒只在视频上刷到过，但那也还是前些年的事情了，没想到现在也还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县里面的人开始和那些支教老师交涉，导演则带着演员去找早就准备好了拍摄地点和晚上睡觉的地方。
不得不说，虽然这里花了更多的钱，但是住宿环境也更好一些。
经过了前面那一遭，剧组的工作人员现在对这个环境都很适应了。
“早点睡，咱们明天一早开工！”
两个村的风俗习惯应该不会差太多，而且他让编剧连夜改了一些细节，明天应该就能开工。
更多的细节，可以在拍摄的时候，一边拍摄一边琢磨。
县里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和支教老师协商的，最终老师不但留了下来，还主动带着剧组里的人学习。
有g方的人介入，这次的拍摄很顺利，一共没多长的短片，演员也都靠谱，五六天就将所有的镜头拍完了。
这五六天秦暨白一直都和陆醒醒住在一个屋里，两人同进同出的。
他让人架了一口大锅起来，专门找了做大锅饭好吃的师傅，每天让人运新鲜的果蔬肉类进来，刷足了剧组里的人好感。
剧组这么快收工，也有这个原因。
拍完的时候导演对着陆醒醒还有些不舍，他拍了拍陆醒醒的肩膀，“醒醒啊，有机会再合作。”
“好的导演。”
唐文礼也一脸欣慰的看着陆醒醒，“回去了，联系我。”
“好的，前辈。”
回到京城那天，陆醒醒同时遇见了张琼和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弟——谭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