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剑？”
“我就是剑！”
“剑的精义何在？”
“在于诚！”
两个白衣人面带寒霜, 神情严肃地对视, 目光如炬。
到了他们的境界，招式已不再重要。
屋檐下方, 一群人站在地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从不会在意他们的战斗有多少人围观，然而西门吹雪却看到, 站在他对面的白衣剑客不经意地朝下面瞥了一眼。
他走神了。
西门吹雪不悦得抿了下嘴。他与叶孤城旗鼓相当, 叶孤城如此分神，是对他的轻视。
向来光明磊落的西门吹雪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攻击对手，他看着叶孤城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剑气更盛, 战意凛然。
“他来了。”叶孤城道。
西门吹雪有些意外, 但他依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到旁人身上。“这是我们两个的比试。”
叶孤城颔首。
“请！”
“请！”
两人几乎同时举起了剑，运起轻功自屋檐上腾空而起, 剑气外泄, 地下围观的人亦能感受到气氛的凝滞，不少功力不济的人下意识躲避着, 不敢再看。就这么短短一瞬，二人的比斗已经结束。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站立的位置换了一下, 他们背对着，手中依然拿着自己的剑，维持着起势时的动作。
若不是位置的变化, 没有人相信他们动过。
陆小凤转头问旁边的高景行, “他们这是……结束了？”
“不知道。”高景行说。
“谁赢了？”
高景行：“不知道。”
陆小凤：“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高景行：“厉害的人是你六哥, 又不是我。”
陆小凤扶额，“又来了……”
“我输了。”
就在下面的人嘈杂不断，讨论着他们不明觉厉的比斗时，叶孤城缓缓转过身来，终于开口。
西门吹雪也面向他，摇了摇头，“未必。”
“何为诚？”叶孤城问道。
“诚于剑。”西门吹雪说，凛然如冰雪般的剑客，此时迸发出强大的气势，刚刚的比试，显然未尽全力。他道：“我就是剑！”
“你呢？”西门吹雪问。
叶孤城顿了一下，道：“诚于己。我的剑，诚于心。”
“万物皆可为剑，剑自在心中。”
叶孤城：“正是如此！”
在进行完哲学讨论之后，两个人毫发无损地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朝着陆小凤的方向走进。
陆小凤半点也没有觉得奇怪，因为他与这两个人都是朋友。
但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却停在了他旁边的高景行身边。
高景行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西门吹雪道：“可否一战？”
叶孤城补充，“并非今日，当下战帖。”
“我不会武功，根本没法和你们打啊！”高景行道。
西门吹雪说，“不必顾忌玉罗刹，他已回西方魔教。”
“玉罗刹是谁？”高景行下意识问道。
一边的陆小凤：“他爹。”
高景行：“……”打输了还要叫家长的吗？
看出高景行兴致不高，西门吹雪疑惑道：“你不愿意？为什么？”
叶孤城同样也是不能理解的表情。
“我不会武功。”高景行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身体素质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单论体力，就算是陆小凤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这并不能改变他没有内力的事实。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到这样的回答依旧半点波动都没有。他的眼神却传达出了倔强的信息。
下一秒，西门吹雪手中的剑挥了起来。
陆小凤下意识地拿手去接，刀刃在他两根手指之间划过，摩擦出了炙热的温度。西门吹雪收回了剑，眼睛中含着冰雪般的战意。
“你做什么？”陆小凤愤愤道。
周围人后知后觉地向后撤了几步，四人间形成了真空地带，有胆小者已经默默离开。
“为何不战？”西门吹雪疑惑道。
陆小凤将目光转到高景行身上，“六……你什么时候跑那边去的？”
高景行也有点懵，他老实说道：“不知道。”
陆小凤忽然明白了西门吹雪的用意，“西门，你的意思是，六哥的武功还能恢复？”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打吧！”陆小凤瞬间出卖了兄弟。
……
有了高景行之前的搅局，一系列的蝴蝶反应并没有让叶孤城与南王世子联合谋反，或许他做了，只是没用出几分诚意，倒是对于剑道的追求更为热切。
如原著中一般，紫禁之巅之战在九月十五进行。
原本他们的八月十五是发生了命案，现在只是因为要回去团圆。
时间相较原著推迟了许多年，二人却没有赌上性命。因为有更高的境界还在等着他们，人生不止止步于此。虽然拥有更高境界的高景行现在就是个废柴，既然有恢复的可能，他们便能等。
剑客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十年磨一剑。
高景行被磨地很惨就是了。